我让王月把那个替身,这个女人叫鲁昕彤,正好就是那天和陈雅吵架的人。
我现在大概能猜出,她们是为什么吵架了。
鲁昕彤被带到了审讯室外面,我指了指两间审讯室中的徐扬和陈雅。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鲁昕彤的身高和陈雅差不多,顶多一米六五,所以我低着头的时候,正好能看到她的侧脸。
她在看到徐扬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虽然他们两个肯定认识,因为年三十那天陈雅和她吵架的时候,徐扬就站在陈雅身边。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徐扬。
然而在看到陈雅的时候,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依旧什么都没说。
“到底认不认识?”
我提醒了一句,希望她能尽快回答,只有她配合接下来的问题,才能继续问下去。
鲁昕彤点了点头说:“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不过这男的我不熟悉,我认识陈雅。”
她用下巴指了指陈雅,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淡,从表面上看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太好。
“大年二十五那天,你是不是帮了陈雅一个忙?”
我眯着眼睛看着鲁昕彤,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如果她真的很讨厌陈雅,就不太可能替她遮掩。
因为她未必知道,陈雅让她做替身,提前离开酒店做什么。
然而鲁昕彤却犹豫了,她抿着嘴,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的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陈雅,眼神中的挣扎一闪而过。
“那天的确就是你给她做了替身,最开始进酒店的是她,但凌晨一点她就离开了一倾城酒店,是你留在酒店里,替她待到了天亮,和这个男的一起离开得!”
我指着杨乐天平板电脑中得沈健,情绪中难掩怒火。
并不是气鲁昕彤说谎,我只是恼火,为什么沈健会卷进这件事之中。
他明明是个警察,居然还帮忙做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他一个做了多年警察的人,会看不出这件事的反常。
然而他没有阻止陈雅,甚至帮她遮掩罪行。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曾经你的搭档了。
我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去,稳定好情绪之后,才继续说道:“陈雅牵扯进一桩人命案子,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就会被视作共犯,量刑处理!一旦她的罪名坐实,你就摆脱不掉一个包庇凶犯的罪名,三年以上打底,你得做好坐牢的准备!”
鲁昕彤听了我的话之后,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这些话足够震惊的她。
“她没和我说,她是去杀人的,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沉默了几秒钟,鲁昕彤立刻带着哭腔说道,她的表情有些崩溃,像蹦豆似的就将那天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原来那天快半夜十一点的时候,陈雅突然给鲁昕彤打了电话,说她今晚接了个客人,可是刚才徐扬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
陈雅就随口敷衍,说自己在出租屋里面,徐扬当即就说要去找她。
陈雅没法圆谎,所以才说服客人,让人替她半宿。
那个人答应之后,就给鲁昕彤打了电话,给她一千块钱。
刚开始她之所以不肯说,就是因为这里面,存在一些违法的交易,她怕自己说了会进看守所。
不过相比较包庇杀人犯的罪名,其他罪,就没那么严重了。
“你确定是陈雅,让你替她的?”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让王月在一旁做好了笔录,免得过一段时间,鲁昕彤又改了主意,我们会措手不及。
鲁昕彤这次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说:“没错,当时我和她还没闹翻。”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会再联系你!”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次的运气还不错。
王月拿着审讯记录,再次走进审讯室的时候,陈雅依旧在望天,后脑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至少得又半个消失了,起初我还觉得她有点反常。
但后来她眨了眨眼睛,我才确定,陈雅大概只是喜欢这个姿势而已。
王月走进审讯室,又继续审问她。
“刚才鲁昕彤已经说了,那天晚上凌晨一点之后,是她替你继续呆在一倾城酒店的,你的不在场证明不作数。你现在该说说,二十五那天凌晨一点之后,你去了什么地方了吧。”
王月的语气很冷淡,甚至带着几分厌恶,只是她对面的陈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半晌才转头看向王月,淡淡的说道:“我回家睡觉了,没人能给我证明,那天我等到天亮,徐扬也没来。”
王月捏着手中的笔,有点不耐烦的等着陈雅,半晌才转头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冲着她点了点头,王月这才从审讯室中走出来。
“如果这些话告诉徐扬,以徐扬的脾气,一定会翻供的。只能从徐扬下手,让他彻底将陈雅的罪名坐实,就不怕陈雅狡辩了!”
王月将审讯室的门关上,气咻咻的冲着我说道。
我知道审讯这样的病人,肯定会让心情有些烦闷,于是赶忙转移话题:“现在可以申请搜查令,去搜查陈雅和徐扬住的地方。”
“靳队,徐扬绝对不敢将人头放在自己家里,如果那么做,他都能把自己吓死。但陈雅……这个女人心够狠,她说不定能做得出来,步入先搜她住的地方?”
王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中透着几分淡淡的沉思。
我和王月想的差不多,我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
王月当即转身离开,一刻都不想多耽误。
“靳队,她不会真的变态到,把人头藏在自己家里吧?”
这时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杨乐天,突然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放在别的地方,她未必放心。”
我凝视着,审讯室中一动不动坐着的陈雅,心里一直思索着,给她定罪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