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咔吧两下眼睛，边打电话边问道，“说个悄悄话就来了招儿，怎么这……喂，请锁定我的位置，我的身份信息稍后会有人发给你。”
沈健挂断电话，示意杨乐天做一个假的协同调查的指令，发给了旅游区责任刑警队。
时间不长，沈健接到了回电，“已经准备好了是吧？”
沈健提醒了一下我们，扫了眼周围，猛一挥手。
我带头撒腿就跑，猪八见没给钱的食客当然追，王月骂骂咧咧抄起一个块石头冲猪八脑袋丢了过去，与此同时，沈健‘行动’二字喊了出来。
猪八还不知道发什么，躲开石头满脸混账相道，“想吃霸王餐容易啊，跟着哥哥天天吃大肉串！”
杨采妮更是泼辣，回骂一声道，“姑奶奶吃霸王餐还用跟着你，上！”
‘上’字音节还在夜空回荡，嗡鸣的警笛声袭来，猪八脸色骤变哪还能顾得上要钱，转头要跑，可能跑的了么？警车围拢上来擒拿猪八，“带走，还有他们！”
变幻了策略，比之前更加圆润自如。
我们几个像a是扰乱治安的犯人，众目睽睽之下被各种批斗，杨乐天悄悄溜走跟当地市局做了协同汇报，提出了入住旅游区刑警队的要求。
明枪算是坐实亮相。
回了大四居，我们连夜出了旅游区，又坐火车回了旅游区，这一进一出，俩身份都都迹可循，白天掩饰性的调查猪八，晚上调查工厂药品，算是基本成功。
按照计划，旧案被翻了出来，当地刑警队负责人叶苗敲打着档案上的笔录证词，神情不悦道，“人证物证，还有亲眼目击者，怎么就错了？”
“哥们消消气，来，喝口水。”
沈健赔着笑脸递给叶苗一杯水，低声安慰道，“市局安排，我们也没办法对不对，没事，查两天没结果，我们就走了。”
我咳了两声，指着卷宗上的证词道，“楼下老人听见了争吵，在听见‘砰’的一声之后，开门跑出去，看见死者儿子从楼梯口跑了出来，对面二楼的某女，目睹了榔头锤在死人脑袋上，亲眼看见了老人被儿子干掉。”
我拍了下卷宗，双手摊开道，“这么明显的案情有必要调查么，简直就是……”
沈健配合的唱起了双簧，给茶杯塞到我手里，笑吟吟道，“在这儿牢骚有什么用，有能耐你去上头说这个，反正我是不敢。”
叶苗乐出来了，笑的无奈，他给卷宗往桌上一扔，实话实说道，“那个猪八什么玩意大家都清楚，可没办法啊，祸害遗千年！”
我打着哈哈应了一声，敷衍了事送走了叶苗，言归正传。
“这案子真是有问题，儿子凶杀父亲假设真有药物痕迹，可能和工厂牵连在一起。”我这话出口，杨乐天积极发言，问我从哪看出案子有问题了？
“这是一桩命案，虽说有两个目击证人，但是，一个老人，一个住在对面的姑娘，老人看见了背影，姑娘看见了刀，说看见了就看见了么，这是人命到底怎么回事，人说的不算，证据说的算。”
“榔头上没有指纹，大家看这个榔头。”榔头是一面圆柱形钝器，另一面是圆锥形态，铜制，市面上一般买不到。
王月看出了端倪，“凶器有特别性，一般出现在复仇性惯犯一类，寻常作案为了不引起注意，通常选择不引人注目的杀人凶器，当然，不排除暴起杀人，随意拿出凶器的可能。”
我点了点头，指向卷宗上报案人即对面女性的笔录，“警方抵达之前，报案人重回案发现场，为什么？”
“取回特殊凶器。”杨乐天尝试推理，显然过于表象。
我没有直接反驳杨乐天，在翻到目击证人证词位置，“女性报案人称，听见了对面摔碎茶碗的声音，那么，这里报案人发现榔头捶击死者发生尖叫，注意是尖叫，这声尖叫凶手同样可以听见，那么，凶手已经知道了自己被目击，为什么还要重回现场？”
“漏洞，带白手套，现场无明显足迹，凶手有掩盖犯罪的意识，重回犯罪现场出现逻辑问题，还有这个！”沈健点头认可，敲打了一下特制榔头的照片，“这玩意我小时后常见，用板锉，锯条就能磨出来，算不上特殊独有标记。”
“另外一点，咱能不能先吃点饭，我特么饿了。”沈健冲我使了个眼色，给案情探讨岔开了。
我心照不宣，摸了下肚子道，“我也有点饿，尝尝旅游区特色？”
“得这样。”沈健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拽着我走出了门，听着后面雾嘈的声音，我有点迷，沈健什么时候这么没正事了？
出了门，沈健一叉腰，无奈的望着我道，“不是说打掩护，你嘁哩喀喳把案破了，咱们是不是还得想办法。”
我有点职业本能，搂不住，沈健说的在理，这案子看似精致，其实疑点颇多，沈健搂着我的肩膀，低声道，“咱们就撤了，权当度假，王月杨乐天留下调查，王月身手可不赖。”
是个办法，虚虚实实才让人捉摸不透。
我恰好想到杨乐天要学刑侦的念头，索性借着这个机会成全了他，正巧杨乐天跟上，我多一句嘴，简单提点道，“目击证人未必是撒谎，看错，或者惯性判断也说不定，去多看看。”
“什么意思。”杨乐天有点懵，歪头看了眼沈健道，“不是吃饭么？”
“这案子你和王月负责，我们吃饭，你俩干活。”沈健有种奴隶主压迫小工的气质，坏笑着凑到杨乐天跟前，低声叨咕一句。
我没听清，反正王月是红脸了。
这节骨眼上，什么饭菜也没什么滋味，我始终在琢磨，假设猪八曾经参与了‘药品’的分销或使用，这种智力残缺的分子第一个就要被灭口，猪八为什么没死？
核心成员肯定是扯淡，还有种可能是猪八的好友和工厂势力有关联，猪八的对答如流是有人刻意交代，这个人或许就是突破口，我不由想到毁掉工厂密室的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