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还是发现了其中瑕疵,这个被狙杀的人,在缜密的犯罪过程中,简直就是败笔。
送人头的感觉。
我保持着干净的笑脸,一本正经道,“我之前思考过这个问题,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想让我们忽视商场的危险?”
沈健摇了下头,“凶手不会二哔到大摇大摆的上街,如果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应该是反向奔走,或者挟持人质等方式,这个……”
“他是明目张胆的往万达去,要么是不怕死,要么是带着必死的心。”
“无论是哪一种,凶手的动机都十分可疑。”沈健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让我感觉很彷徨,自己是嘴欠么,为什么要勾起沈健的思考?
我只能顺着话茬子接上,简单分析道,“我之前有一种设想,这个人可能是被推出来的无辜人,是二爷势力的复仇对象。”
“对了,有没有该犯人的犯罪记录。”
“有。”沈健这一个字击碎了我心中的担忧,他冲杨乐天喊了一声道,“别玩了,嫌犯的资料给老三看看。”
杨乐天立马关了游戏,端着微型电脑走过来,直接开口道,“某传销组织骨干分子,参与拐卖妇女儿童,多次以收取治安费为名敲诈勒索。”
“最近一年消停许多,在这之前,这小子每隔半个月就有一次拘留记录,最长一次是三个月。”
沈健听完转头看向我,“小恶不断,持续了四五年,这样的人要是有观察手的能耐,早就杀人放火了。”
“这么看,这个人问题很大。”我顺着话茬子说,莫名的心悸。
我想,每一个犯罪分子最初的心理活动应该和我一样,完了,被看出来了怎么办?
恐惧刺激了我的脑细胞活跃,让我飞快的想着如何去辩解。
当当。
我听见敲门声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我去开门。”
“肯定是厅长……”沈健和我一样激动,掩盖了我的不自然。
门一拽开,敲门的是服务员。
她彬彬有礼道,“请问,谁是靳言。”
服务员身后跟着两个监视警员,戒备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是。”我笑着走了上去,不管是谁,来了就是替我解围。
服务员将一个包裹递了上来,“有你一份儿包裹,送到了服务台。”
包裹已经被拆了个稀巴烂,想必,是被检查过了。
我觉得很讽刺,明明是功臣却被像犯人一样监管起来,我抬头看了一眼监视者,冷笑道,“干脆,你们搬进来住算了,这样,能监视的更透彻。”
“我们是保护。”这警员还在狡辩,极力反驳。
我接过包裹甩了一下,笑道,“看来,你们是怕这里有炸弹,真是万分感谢。”
砰!我甩上了门。
“什么东西!”沈健已经骂了好几天了,有了这个梗儿,他又骂了起来。
我没当回事,把包裹往床上一丢,眼下,我没心情拆什么包裹,倒是李倩怀疑起来。
她女人的睿智目光一瞬锁定了我,边打开包裹边审问道,“你在才几天,谁给你送的东西。”
“说不定是大脸猫,或者厅长。”
“怎么可能!”
我说话的同时,李倩发出一声惊呼,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少女背影。
我心里一切杂念全部被摒弃,这幅画终于又出现了。
沈健急匆匆的往外走,被我扯了回来,“找也没用,出不去也没时间去调查来源。”
这画我刻骨铭心,正打算拿起来端详,一张纸落了下来。
“希望,你能懂。”纸片上写了这样一行字,字体娟秀,像个女孩子写的。
沈健探着脖子瞧,挠着脖子道,“字体好熟悉,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冷嗤一声,“你去大街上,随便买一本字帖都是这个字帖,应该是一板一眼模仿下来的。”
希望我能懂,这画我看了无数遍,想了无数遍,要懂我早就懂了。
我对这幅画唯一的判断,这个女孩背影像极了左云。
等等。
“那个明信片采集图样了么?”我紧张的回头,问杨乐天。
空穴来风必有因。
把这一副画送来的人,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明信片的交流方式,没有字,只是一个晴天,那晴天和少女背影中的晴天画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乐天采集了图样,但是,物证已经被拷贝扣留。
我很失望,举着画问沈健,“记得那个晴天明信片么,像不像?”
“都差不多吧?”沈健的意思,所有的画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我恨不得把画贴在他脸上,豁然想到一个问题,“作画的人会不会是李家大爷?”
“谁?”
沈健声调飞扬,像是听见了什么奇闻。
我觉得很有可能,指着少女背影道,“这个落寞的背影,仰望蓝天渴望自由,会不会是蔡云娇?”
左云?
我试图寻找二人的共同点,当然,还有更直接的办法。
我把画扑在床上,勾手喊沈健道,“照下来发给蔡乐,她不认识就让她去找院子里的老人认,这个女人,很可能是蔡云娇。”
沈健即可掏出手机,边照相边说道,“你记不记得,李至诚说过,死的人是他爹,李家大爷很可能没有死。”
“无间道的蔡云娇在二爷死后,肯定是在大爷身边。”
“这幅画,很可能是蔡云娇传出来的。”
“目的?”杨乐天问。
我盯着画轴捏着下巴道,“可能是在告诉我们,谁是李家大爷。”
“谁是”沈健立马拽住我,一脸期待。
我瞥了他一眼,“我是神么,看一副画我就能知道是谁,我见过?”
“他最近有点失心疯。”杨乐天笑着调侃了一句,手指敲打在画轴上,“其实,擅长作画的人应该算个特征,如果能锁定某个圈子,这人,不难找。”
“从他们的传讯风格来看,这个人对于自己的画很满意,甚至已经形成了习惯。”
“他完全没有认识到,画,会让他暴漏。”
杨乐天说到这儿,抬头看了我一眼,“靳队,我说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