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声一笑，手伸向沈健戏谑道，“你是侦探，不是街头老大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证据呢？”
我声调拉高，极为不屑目光扫过沈健。
他伸手要推我，我反手就挡开了他的手，手枪塞进他的怀里，目光清冷道，“你，可以去调查我，但是！”
我话音一顿，给身上警队的东西随手跑向脑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道，“本少爷不伺候了！！”
我佯装愤怒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高声喝道，“没见过离职，该干嘛干嘛去！”
“靳队……”
王月面色复杂的上前阻拦，被我抬手挡开。
我的背影，应该落魄的像是丧家犬，不出十步，所有跟上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我，是嫌犯。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我走出警局就接到了沈健的短信，他询问我能否公开调查，研讨其中配合。
我没回复他，乔装打扮去了老猫的酒吧，我很谨慎，车停在了民富国际，绕了七八条路到了酒吧一条不为人知的门。
地下室二层酒窖的封闭入口。
酒吧办公室，老猫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火灾新闻。
他拎着鸡骨头，冲身边的小弟调侃道，“瞧这个二货，好好的富二代不干，跑去特么给狗腿子拼命，是不是脑残……”
咳咳。
他话说到这，正巧看见了倚在门口的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我没说你，说那个……”
“我被停职了。”
我信的过老猫，要不然也不会投资这间酒吧。
但是我信不过他跟棉裤腰一样的嘴。
我坐到他跟前，扯下一条鸡腿，没什么风度撕了两口，声音平淡道，“酒吧，最近怎么样？”
“你前天来走的急，还没来得及说。”
老猫拿出个本儿，像模像样的汇报道，“七个试水的的粉仔混了进来，也有人和我谈过合作，按照你说的，都先拖着。”
“这个人。”
老猫拎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认真道，“粉仔的头儿，每周大概能弄三百多克4号，洗过之后，数量也不小。”
“每周？”
我对这两个字产生了关注。
这说明这个小头目有稳定的货源，渠道，运输路径。
老猫点了点头，顺手喊来那个怀孕的女人，示意她说。
她目光带着三分喜悦，捂着肚子正式道，“领导，那个，我打听了其他场子，这个叫马志云的小头头从四个月前就开始稳定向各个场子里送毒，没断过。”
那么大规模的扫毒，都没弄掉的人？
我心中冰冷，这要是没人保驾护航，鬼都不信。
女人欲言又止，敲了下老猫。
我轻笑一声，示意老猫给女人搬了个座位，柔声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接着说。”
“场子里的姑娘说，最近些日子，外来人挺多，而且都特阔气。”
这个点和这起剥皮碎尸案或许有关。
我不由自主陷入思考之中，目前来看，依照业务员，中间人，老板这样的递进行凶方式，接下来的受害者会是谁呢？
就在我思考的同时，电视中一名记者铿锵有力的宣告道，“这场存在爆破，纵火嫌疑的火灾，目前警方还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犯罪，就一定逃不开法律的制裁！”
我抬手刚要鼓掌，目光陡然一变。
是法律！
是凶手自我道德标榜产生的审判意识。
阉割是古代刑罚。
剥皮同样是。
“错了！”
我低吼一声，推开老猫快速走到电脑前，我没办法联系杨乐天，只能通过度娘大海捞针似的搜寻。
杨杰。
可能曾经逃离了法律的审判，无辜者没追回属于自己的公道，产生了扭曲的报复心态。
一切都是蓄谋依旧的。
这个递进关系链很可能在某个时间段，存在特点的联系。
我查不到，完全没有任何信息能够辅助我证实推断。
“老猫，你这里的网络高手，哪去了？”我称得上破罐子破摔，术业有专攻，会点技术的可能都比我枪。
老猫干笑一声，指了下女人调侃道，“你不会说出去，对吧？”
我稍微诧异，紧忙给女人让座。
她冲我腼腆一笑，捂着肚子低头道，“这事，积德不？”
我肃然起敬。
这是母亲的伟大，她的一切行为都从孩子的点出发。
我没有特别严肃回应，而是用半开玩笑的声音道，“某天，你的孩子会因为你而骄傲，这，可能是你亲手抓到的第一个犯罪分子！”
女人笑的开心，活动了下手指，不亚于杨乐天的双手在电脑键盘上敲击。
“你想知道什么？”
“杨杰这些年来成为被告的开庭记录，可能和金融有关。”
女人声音自信道，“这很容易，就算花钱删了度娘信息，也会存在网络痕迹。”
我心中一块大石陡然落下。
没多一会儿，女人就做到了，她将电脑屏幕转向我，一脸欢喜的拂过自己的小腹。
杨杰。
某年因金融诈骗案遭到起诉，被告张天翼，控诉杨杰，以虚拟大盘手段进行投资诈骗，诈骗金额三千二百万。
开庭十三次，历经无数波折，杨杰胜诉。
张天翼承受不了打击，坠楼身亡，死于民富国际。
我脸上的笑容刚涌出一丝，就被坠楼身亡四个字掩灭。
“查查他有没有子嗣后代。”
张天翼死亡时年纪不过三十二岁，就算有孩子也就十六七岁，不可能成为凶手。
所以，我问出这话的时候，就没打算得到什么结果，果然，女人查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
孤儿院长大。
我有些头疼，这看似有价值的线索，却断在摇篮之中。
“这张天翼我知道啊。”
老猫凝神盯着屏幕上的照片，一脸兴奋道，“这小子应该是做建材的，螺纹钢暴涨那年他发了笔横财，据说是期货市场，我也不懂，听谁说的来着？”
我兴致阑珊，离开了酒吧。
老猫这步棋，我无法拿捏正确性，若是能查出什么东西，我兴许还有功过相抵的机会，若是钓不到鱼，我必定是万劫不复。
而且，这里面有个极为严苛的障碍，钓到多大的鱼，才算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