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长大了嘴巴,惊讶的望着我道,“还真让你猜中了?”
“什么叫猜,这是推理。”
李倩看了我一眼,脚步慌张的走出门,正巧医生赶过来,她语速极快道,“快,务必让他活下来!”
她留下和医生交代‘戏’节,我和沈健大步流星走向开枪警员。
沈健搓了一把鼻子,搂住这警员的肩膀,沉声道,“险些打死了重要嫌犯,断了线索,看来,你得换个行业了。”
郭涛冲上来,要帮沈健将警员带走,却被沈健一把推开。
沈健亲自押着这个警察,头也不回道,“尽快回警局开会,带侯振先生回去协助调查。”
我的目光从出来那一刻就没有离开侯振。
范悠悠才调查结果中,可能是侯振的孩子,但侯振哀婉的表现上看,他难不成和凶手有什么关系?
我下意识回忆侯振之前的表现,不太像是故意成为人质。
我需要更多的线索,打开这扑朔迷离的案件。
刚走出警局,无数记者蜂拥而至,他们换了一副嘴脸,热情似火道,“靳队设计离开警局,破获黄金大劫案……”
“请问靳队,据说黄金钻石总价值超过十亿……”
“靳言队长是如何知道,黄金藏在酒桶之中。”
短短的瞬间,我的耳边有十万只苍蝇嗡嗡的叫,我冷着脸,顺手拨开面前的摄像机,冷声回应道,“有这闲工夫,报道下有多少留守儿童需要关爱,报道下有多少贫困山区需要支援!”
“你们真是记者?”
我顺手扯下面前一名记者的证件,反手摔在他的脸上。
刑事案件应该成为市民引以为戒的典型,扭曲的心理应该为教育行业敲响警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了一群人吹捧热点的手段。
我黑着脸挤出人群,快速离开医院。
车上。
王月冲我竖起大拇指,脑袋凑到副驾驶边上激动道,“这事算是了了?”
“不可能,杨乐天,查一下……”
车里安静下来,杨乐天身负重伤,此刻还在昏迷状态,生死未卜。
我心底闪过一丝黯然,拧着眉头目视前方道,“范悠悠,下水道不知名女尸,侯振,还有假杨乐天的关系必须尽快确定。”
“我回去立刻配型。”李倩干脆回应。
“目前看来,李辉,杨杰以及另一个钥匙持有者,完全是被一场仇恨波及的人,不过,凶手从他们身上取得了什么?”
杨杰和另一名钥匙持有者是钥匙,那李辉呢?
警局。
我将在民富国际地下停车场的视频调了出来,凶手向下水道抛物镜头,我反复看了无数遍。
李倩抱着手臂,靠在我身侧的桌子上,沉声道,“这个人体形上和击毙的两名凶徒都有差异,可能是逃逸那一名。”
我凝眉深思道,“你觉得,李辉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引起凶手的注意,他就是个业务……”
“档案,交易记录,也可能他拥有凶手迫切知道的线索和秘密。”沈健给一摞文档丢在桌子上。
他坐在我对面,盯着我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凶手先通过李辉,结识杨杰,在通过杨杰得知侯振?”
“他以假身份潜伏在另一名持有钥匙的人身边,身份是司机,按照他蓄谋已久的情况来开,这个人显然也和侯振等人有过勾结。”
“调查结果还没出来?”
我神色不悦,可沈健脸色更难看。
他面色低沉道,“除了杨乐天没个能人,这群人办事真是不利索。”
“专案组的网警不是谁都能干的。”我想到了小玲,冲沈健使了个眼色。
沈健看了眼李倩,目光戏谑。
我不打算让她知道这事,这不仅仅是警戒生涯的问题,更有性命安危。
李倩不明情况,目光打量着我和沈健,怪异的口吻调侃道,“用不用我给你们俩让地方,还抛媚眼……”
我无奈一笑,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段展鹏大笑着走了进来。
“荣誉!”
段展鹏捧着两个红棕色的盒子放在我和沈健面前。
勋章。
我嗤笑着推到一边。
在外界看来,云海警局破获,缴获价值十亿的黄金,击毙凶犯两名,历经凶险如何如何。
可我没觉得是荣耀,这勋章是鲜血换来的,无辜……
我心里想到无辜两个字,内心陡然彷徨起来,顺着凶手的复仇思维看,死者可能并不无辜。
这时,沈健捧着勋章送到我面前,声音调侃道,“不要?”
“给杨乐天吧。”
我说完话转身出门,路过段展鹏时,猛地想到一个问题,我转身看着他道,“当初木老汉和陈瑶是什么关系?”
“干兄妹,问这个干什么?”段展鹏不假思索的回应,这件事一定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我淡声说没事,走出了会议室。
存在一名凶手逃逸,还可能有警员潜伏在暗中,这种傻了吧唧的结案,我笑不出来。
舆论要平息,社会关注要给回应,可特么那些无辜的死者地下冤魂谁来安慰?
我开了坛姚子雪曲,吃上了范天辰送来的花生米,在警局的阳台上和沈健准备一醉方休。
“你觉得这个根儿不除,云海能安静么。”
沈健拍在天台边缘,目光深邃。
我压下一口酒,目光望着蓝天白云道,“如出一辙是吧。”
智囊,打手,替罪羊,犯罪思路清晰。
这些人就像提前彩排演练过一般,每一个环节都经过精心设计。
我想不通的是,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势力,这样大费周章的组织犯罪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
价值十亿的黄金,那些钻石……
沈健打断了我的思路,用酒杯碰了下我的手背,疑声道,“除了李云澈案之外,其余几庄案件的被害人是不是有共性?”
被害人共性?
排除李云澈案件。
我脑海中瞬间贴上一张张照片,第一案直播女郎,之后是欺压无辜女性的公子哥,再然后,果贷自杀案不存在死者,但是关联着多年前的命案。
“有点替天行道的意思。”我目光冷厉的凝视天空,心中冷笑道,犯罪分子替天行道,要特么警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