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卿槿烟倒是默不作声很有规矩,德公公看了,心中赞叹不已。
“姑娘不问问咱家,皇上召姑娘何事么?”德公公疑惑。
卿槿烟闻言莞尔一笑,“槿烟认为不管行到哪里,都应该少问多听才是。”
“姑娘果然是七窍玲珑,也难怪皇上生出如此想法呢。”
“噢?不知是什么想法?”卿槿烟好笑,如果不是皇帝允许,这太监敢跟她讲这么多?于是顺着他的话讲。
“皇上想给姑娘赐婚呢。”
“赐婚!”卿槿烟有些被吓到了,惊诧的说:“公公莫不是在与槿烟说笑?”
“这种事,咱家哪敢与姑娘说笑。”德公公严肃的说。
“可是,槿烟才十一,离及笄还早着呀。”她才十一,就给她赐婚,皇帝脑子瓦特啦!
“皇上的意思,不是奴才能揣测的,所道圣意难测。”之后,德公公便不再说话了。
卿槿烟只好跟着他去了乾清宫。
入殿,只见皇帝坐在榻上,正凝思下棋。
“臣女卿槿烟见过皇上,皇上万安。”卿槿烟行礼。
皇帝却没有叫她起来,也没有看她,卿槿烟便一直跪着,也没有一丝不耐。
约有一刻钟,皇帝落下一颗白子看了卿槿烟一眼,见她低眉顺眼的跪着,才出声道:“起来吧。”
“谢皇上。”卿槿烟规矩的起身。
“确实是一个倾城的女子,传言倒是没有夸大。”六十八岁的钟离羿对卿槿烟的印象还不错,长相精致,不卑不亢,规矩也学得好,据说还很有胆识。
“知道朕召你过来做什么吗?”钟离羿一双严目看着卿槿烟。
这便是皇帝的第一次试探么?她若说知道,便也只能从德公公口中得知,德公公会认为她故意让皇帝觉得他多嘴,会得罪德公公,若是说不知道,明明是皇帝要德公公告诉她的,这不就是欺君嘛。
这狗皇帝,“知道!”卿槿烟照实说。
“噢?从何而知?”钟离羿没想到她照实说,追问道。
“皇上,不是让德公公在路上告知臣女了么。”卿槿烟笑道,看着德公公。
‘此女定非池中之物’钟离羿心想。
“噢?朕倒不知德总管说的话就能代表朕的意思了。”钟离羿不露情绪,依然试探。
“若不是皇上的授意,就是说皇上召见臣女不是为了赐婚了。”卿槿烟开心极了,“臣女请皇上明示。”
钟离羿无语,他目的本就是为了赐婚,现在还怎么说……
“朕认为你是个聪明人,猜猜。”钟离羿把难题丢给卿槿烟,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皇上的眼光定是锐利的,便且容臣女想想。”卿槿烟脑子转的飞快。
反正钟离羿已经觉得她是一个,胆大聪明的人,不妨再大胆一些“臣女想好了。”却没有下文。
钟离羿会意,开口道:“都下去。”于是德公公便带着人都下去了“说吧。”
“臣女先向皇上谢罪,因为臣女接下来的言辞会很大逆不道!”卿槿烟毫不避讳,也毫不畏惧的看着钟离羿。
“哈哈哈……朕恕你无罪,大胆说便是。”钟离羿倒是真的赏识她了。
“回皇上此年已是钟离三十年皇上也登基三十年了自皇上登基以来,民间安乐,风调雨顺,而皇上此年龙岁已有六十八,谅臣女说句不敬的话,皇上老了!”钟离羿果然皱了眉他是皇帝最忌讳的话,便是他老了,老了……也就该退位了。
“虽说皇上雄心壮志但龙体却承不住了……所以,皇上想封储。”卿槿烟说着微微一笑,仿佛是在与钟离羿话家常似的。
“原太子早早薨逝,皇上也只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孙以及皇长孙这几位殿下,四位皇子,臣女想,皇上心中定已有合适的人选。皇上恩誉召臣女前来是皇上高看臣女臣女定当尽一份力为皇上分忧若皇上有令臣女愿做一世臣子,为皇上效力。”卿槿烟说着,立马跪下行礼,以表忠心。
“啪啪啪……”钟离羿赞赏的拍掌。
“卿府嫡小姐卿槿烟是吧?”钟离羿问她姓名。
“回皇上,臣女正是。”
“起来吧。”卿槿烟站起身,规矩的站在一旁,钟离羿越看越欢喜。
“你怎么就不是一个男子呢。”钟离羿感叹一句。
“你可有表字?”
“未有。”女子十二才表字,她才十一,哪来的表字。
“朕赐你表字,子青。”
“臣女谢皇上赐字。”子青?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阮烟候有此后代,也是有福气啦。”子青是这意思啊……
“子青,以后朕便如此唤你。”钟离羿想了想该提提那件事了。
“你自己的姻亲可有想过?”钟离羿内心有些挣扎若是将她藏入后院,着实浪费了如此人才,但……这是这是那个人第一次向他提要求,要一个人。
“臣女,只求……”卿槿烟想到若颜,坚定的开口。
“只求,一人一心,白首不离。”
卿槿烟不会想到,这句话到最后却成了,她与若颜之间,最大的沟壑。
“哈……这大概是天下所以女子的夙愿了。”钟离羿笑道:“但真正实现的又有谁?”
“臣女绝不委曲求全。”
“子青,朕问你,朕的几位皇子,皇孙中你以为,谁最合适成为朕传位之人?”钟离羿的江山是打下来的,他不懂,也不知历代帝王传位的苦恼,但他知道,江山要交予有能力的人去管,去统领。
“臣女以为,四位殿下皆是人中龙凤,四皇孙殿下更是小小年纪,便有了‘战神’之称。”卿槿烟发现钟离羿面部细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心想:果然有问题,皇帝是不信任钟离斶的所以才会早早给他封了王不给他登上皇位的名分,不然……朝堂之上立钟离斶为皇太子的呼声应是最高的。
卿槿烟虽如此想,却一转口,说起了钟离泽浔。
“不过……四皇孙殿下虽在战场上百战百胜,但统领王国不比打仗,臣女认为余下三位殿下中,皇长孙殿下是最最合适的。”卿槿烟知道钟离羿想立钟离泽浔为皇太子,于是也顺着他的心意说,却又不能钟离羿发现她是顺着他说的,嘖……帝王心呐,伴君如伴虎。
“这是为何?”所有人都知道,钟离羿欢喜钟离泽浔,钟离羿都知道,但他就是觉得卿槿烟会有独特的见解。
“缘由有三,其一,皇长孙殿下,相比那两位殿下在皇上身边呆的最久,自然学得更多,臣女曾与皇长孙殿下有过一面之缘臣女以为,皇长孙殿下,更似一只沉息以待的猛虎随时准备倾力一击!”卿槿烟瞎掰都不用打草稿,反正彩虹屁嘛,谁都爱听。
“其二,皇长孙殿下,在朝中没有自己的亲系相对那两位殿下,手下更干净,适宜从现在培养亲系,更牢固的掌权。”其实卿槿烟是想说钟离泽浔空有皇上宠爱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当皇帝,必须从早早培养势力。
“其三,最重要的一点,若是皇长孙殿下的话至少皇上不用担忧其他几位殿下的安排。”放屁!这都是放屁!钟离辗和钟离檠让钟离泽浔吃了多少亏了,钟离泽浔又反击多少次了?这三个人斗的那么狠只要一个人上台不就是另外两个人的末日?钟离羿一连说了三个好!
“子青,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也解了朕的心头之惑。”
之后,钟离羿与卿槿烟说了些平常的话便让卿槿烟出宫了倒还许了她一个特权特许她在内宫也能乘软轿。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