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欢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她趴在她冰冷的尸体旁,任由着谁来劝,她也不走。
红鸾无奈,将丫鬟们都赶地远远地,见地方清了,自己也退下去,再离去时,忍不住看了玉清欢一眼。
许是哭累了,玉清欢趴在温锦苏冰冷的身旁,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推她,耳边传来糯糯地声音。
“清欢姑娘,时候不早了,你该起来了。”
玉清欢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映入眼里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她对上那人的黑白分明地眼眸,错愕好一会儿。
她认得眼前的人是谁,是一直跟着她的白吟,只是眼前的白吟却是稚嫩干净的,没了那一股阴郁的气息。
白吟见她直盯着自己瞧,不免的红了脸,糯糯道:“姑娘,你这般瞧着奴婢做什么?”
玉清欢缓过神来,看向了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可又万分眼熟。
白吟急了,抬手摸了摸玉清欢的额头,急道:“姑娘,你可别吓奴婢了。”
玉清欢抬手拿开额头上的那只手,她忽然间想起来,这是她在水榭阁时的房间,她起身来,光着脚下了床,脚下一阵冰冷传来,她疾步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看着模糊,她知道,她的脸比之前的稚嫩了不少。
“姑娘地上冷,快些将鞋穿上吧。”白吟急忙将床边的鞋拿过来,放在玉清欢的脚边。
“白吟!白吟!清欢到底醒了没呀!”房间外传来了一道女声来。
白吟猛地一激灵,赶忙回道:“醒了,醒了!奴婢正给姑娘梳妆着呢。”
玉清欢听着刚刚那说话人的声音,身子猛地怔愣了一下,那声音她最熟悉不过了,是这水榭阁的老板娘,她唤柳姨才是。
白吟见玉清欢还愣着,急切道:“姑娘,你别再愣神了,再晚些,这景王世子怕是又要闹了。”
玉清欢有些缓过神来,她这是回到了还未被萧旌赎身的时候了,她又想起了温锦苏,此时的温锦苏还没好好的,她心底渐渐高兴了起来。
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气,这天气还早着呢,也还未到水榭阁开门的时候呀,这景和怎么就找上门来了,不免问道:“景王世子,他来做什么?”
白吟错愕了一下,盯着她良久,说道:“姑娘莫不是忘了,昨日里萧侯爷给你赎了身,过几日是要抬你进侯府的,许是景王世子得知了这个消息,便一大早来水榭阁闹了,硬要见姑娘你一面。”
玉清欢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回到了萧旌给她赎身之后,她也记起了那时来找她的景和。
白吟从衣柜里拿了衣裙来,走到玉清欢身旁道:“姑娘,奴婢给你更衣吧。”
玉清欢看了一眼白吟手中的衣裙,摆了摆手道:“不必了,直接让世子爷过来吧。”
白吟怔了一下,不免为难道:“姑娘,过几日你便是候府的姨娘了,这不合时宜吧。”
玉清欢头还有些涨疼,想着不过说几句话罢了,而且景和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她淡道:“你且去就是了。”
白吟无奈将手中的衣裙收了回去,转身出去,屋外传来些许说话的声音。
门又开了,玉清欢以为景和进来了,转头看去,却见一女人进来,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柳叶眉樱桃嘴,看着也不过三十,着了一身红衣,可谁又能想到眼前女子便是水榭阁的老鸨柳灼呢。
玉清欢整愣了一下,前世自她进入候府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柳灼了,她眼眸微暗了暗,笑着唤了一声:“柳姨。”
柳灼本紧皱地眉头微松了松,可脸色依旧不好,走到她身旁道:“清欢,你是糊涂了不成,穿成这副模样,竟允许景王世子进你的闺房。”
玉清欢手上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微垂眼眸:“柳姨,我没有糊涂,不过说几句话罢了,世子他不会对我如何的。”
柳灼无奈,轻叹了一声,劝道:“如今萧侯爷给你赎了身,从你赎身的那一刻起,你便是萧侯爷的人了,这让别的男人进了你的闺房,着实不妥,若侯爷知晓了,不免会不高兴的。”
玉清欢嘴角微微翘起,淡道:“柳姨,不过说几句话罢了,若是他对我如何,我自也会叫你们的。”
柳灼见玉清欢听不进去她的话,只轻叹了一句,道:“你呀,本来以为你比你娘聪明些,如今看来,倒不是;罢了罢了,随你去吧。”
玉清欢听得柳灼说到娘亲,她眼眸不由暗了暗,只笑着看向柳灼。
柳灼无奈摇头,转身出了房间。
门缓缓地开了,玉清欢抬眸看去,只见一十八九岁模样俊秀的男子,男子一身月白色衣袍,温润如玉。
她抿唇笑了一下,唤道:“世子。”
景和对上她的眼眸整愣了一下,见她披散着青丝,肌肤白皙如雪,桃花眼微眯,他急步上前,道:“清欢,我赎你出水榭阁。”
玉清欢轻笑了一声,道:“世子爷,萧侯爷已为了我赎了身了。”
景和面色微微发白,微张了张嘴,可心底依旧是不甘心,道:“清欢,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