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小姐，不知您在这里做什么？”一阵既熟悉又令人讨厌的声音在秦苑的身后响起。听到这声音，哪怕不用回头查看，她都知道来者何人。
这样的声音，还有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宁王府管她的人，除了飞鸢那个丫头，她还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了。
说实话，两人之间虽然有交易，而且她也说好了为了补偿她，她愿意帮她做那些事情，不过同时她也早就在最初的时候，就把话扔在那里了，那就是，事情究竟如何开展，她自有分寸，她不许插手。
现下这种时候，根本就不是开展计划的时候，她希望她可别又没事找事，自己过来找不痛快。
“我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实在是不想同她废话太多，顾琼如头连抬都没有抬起来，继续盯着书中的诗经，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现在这种难得悠闲的时候，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希望有人过来打扰，最好是有多远躲多远，否则她这人脾气耐心都不太好，把她惹急了的话，就算她因为愧疚，答应了她很多事情，那么也并不能改变什么。脾气上来的时候，该说什么她依旧不会手下留情。
飞鸢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气得差点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不过尽管内心十分气愤，她却依旧稳住自己的内心。不卑不亢地开口道“秦苑小姐，王爷曾经下过令，不允许您离开暗房半步，可是您现在却出现在后花园，这是不妥的。还望您赶快回去暗房休息吧，别让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为难才是。”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飞鸢的语气略有一番当家主母的味道。尤其她的话刚刚落下的时候，身后的竟然还多出了几道声音来。
“还请秦苑小姐回去。”
“还请秦苑小姐回去。”几个跟随在飞鸢身后的小婢女，倒是十分有眼力见，连忙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听到这么多的声音，原本沉迷在书海当中的秦苑顿时为之一愣。呵，她还以为只有飞鸢那丫头仗着她对她的愧疚跟亏欠，故意过来找事情罢了，没想到这丫头身后竟然还跟着那么多小丫鬟？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倒是没想到这丫头在这府中还挺有地位的嘛。
想到这里，秦苑下意识地合上了书中的书。
“呵，你们这一个个是打算逼我回去吗？”她放下手中的书，终于转过身来，将目光望向她们。
“秦苑小姐谬论了，奴婢们并非想要强人所难，不过是因为王爷曾经下过命令罢了，所以婢女们这才不得不遵从，劝服您回去。”飞鸢这丫头不愧是喜欢看书的人儿，这一开口啊，就跟那些普通的婢女完全不同。只不过，尽管如此那又如何？她的身份终究是摆在那里，没有办法改变的。
更何况，她这说话的态度跟语气是真的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厌恶。
本来挺好的心情，被她这么一搅，顿时糟糕得不像样。秦苑突然哼笑一声，随即开口道“劝服吗？那么若是我不愿意听你们的话呢？你们又想要如何呢？”
她这人吧，如果好好说的话可能还会好一些，不过若是对方刻意挑事威胁的话，她便会越故意，把自己恶劣的那部分表现得淋漓尽致。现在她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被人刻意威胁的感觉，是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这让她感觉特别的不舒服，下意识地就想要反抗，刻意说一些难听的话来刺激对方，竟然想要彼此都不好过，那么她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手软。
“你……”一旁有个脾气不是太好啊婢女见她这般不好说话，顿时有些忍不下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一个暂时住在王府里面的蛀虫罢了，在这里摆什么脸色啊？给谁看啊？”
“阿丽，闭嘴！”飞鸢听闻之后，快速开口让她闭嘴。
那名名为阿丽的婢女，倒是不满“飞鸢姐姐，我哪里说错了吗？这人不是您说的嘛，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罢了，迟早都要离开王府。面对这样的人，不需要太客气的，不是吗？”阿丽莫名其妙被飞鸢呵斥一声，顿时深感不满，一时嘴快，便将其中的一切通通都倒了出来。
站在他们对面的秦苑，一字一句，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给我少说两句，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地方了？”飞鸢见她口无遮拦，也不分场合，什么话都往外说，顿时开口让她闭嘴。
“行了，你就别怪人家小丫头了，毕竟……那些话不都是由你传播给她们的吗？”面对飞鸢的阻止，秦苑心中没有任何太大的感觉，最多的感觉应该也就只有恶心二字了吧？
她发现飞鸢这丫头，随着时间的变迁，当真变得面目全非了。她承认，她现在变成这幅模样，她是有不可避免的责任，她也有愧疚，也有无奈，所以对她，她虽然脾气不好，不过多多少少也是有在刻意隐忍。要知道，经过这么几年的洗礼，她可是越来越残暴了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丝毫不手软。
可是现下，她发现她的各种忍让跟退步，放在这丫头的眼中，似乎是一种变相的示弱？
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让我来猜猜吧？你还说了一些什么呢？比如……我呢，不仅仅迟早要离开王府，我不过还是一个死活缠着你们家王爷的狐狸精，每天妄想着做王妃，简直恬不知耻。”秦苑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们缓缓靠近。
不知为何，见她靠近，飞鸢莫名有些害怕。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不需要怕她，她现在有把柄在手，根本没有必要害怕，这人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不过，尽管心中如此想着，她的内心却多多少少有些害怕，她的每一次靠近，她都有一种站在钢索上爬行的感觉，像是随时随刻都有可能会从最高的那个地方掉落，从此万劫不复。
“秦苑小姐，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尽管有些畏惧，但是飞鸢表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
呵，她不能害怕，她如果表现出来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到时候定然会变本加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