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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清凉殿离冷宫最近

不过事情的最后和话本的大结局不一样。

慕朝卫悄悄的去天牢处死了太医,然后宣布此事到此结束,并警告后宫不准有人再提及此事,此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翻篇了。

至于谁是幕后主使,虽然好奇,但没人敢在私下讨论。

只有云娴月知道,太医是做完供才死的,所以慕朝卫的处理如此奇怪,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要护着那个幕后之人。

如今想想,在出事之前,云静儿刚刚进宫被册封为妃,她的目标是后位,贵妃当然是她铲除的第一个绊脚石。

当时的云娴月对云静儿残忍狠毒的性子还不了解,虽然隐隐有些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她并没有在意,因为此事给她提了醒,后宫女子争宠手段繁多,她要管理好后宫,最重要的就是防止嫔妃争宠闹出什么大事。

就如这件事来说,万一当时他们都相信了那位太医的话,却不相信贵妃,事情定会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随随便便收买一个太医,就能做出诬陷嫔妃的事情,后宫也不不安稳了。

所以当时云娴月将这位稳婆请到椒房殿,跟着她请教了很多关于女子的病症,甚至接生她也了解的很详尽。

太医最不方便看诊的病症,也是恰好是后宫争宠最喜欢使用的手段,也恰恰是有了稳婆传授的这些,她在后宫中平安的诞下了柯儿,只是当时的她,太相信母家了,千防万防恰好没有防住云静儿。

不过,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她定要将云静儿,不,是整个华家,给她的柯儿陪葬,以祭柯儿在天之灵。

“胡说八道!”

云娴月话音刚落,华语嫣就疯了,双眸狠狠的瞪着云娴月蔓延出一片寒霜戾气,如果眼睛能杀人,她一定将这个满口胡说的小贱人碎尸万段。

“静儿常说你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搅的太师府日日不得安宁,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你果真狠毒,我怀的可是龙种,你居然敢当着皇上的面,想害我。”

华语嫣爬到皇上脚边,抱住皇上的腿,哭诉道,“皇上,你要给妾做主啊,云娴月这个毒妇,竟敢胡说八道,胆大妄为的想谋害皇嗣,皇上,此女如此恶毒,根本就不配嫁入皇室,她就是是个祸害!”

此刻顾妃和皇后都盯着云娴月,根本就不想去搭理疯狂的华语嫣,她们都被云娴月的话震惊了。

云娴月这个刚刚及笄的小女孩,一个长居深闺的千金贵女,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在皇上面前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要知道,华语嫣虽然已经降为答应,但她依旧是皇上的女人,如果真的是怀有身孕,那肚子里的就是龙种,龙种让一个下作的稳婆摸?想想都是作死。

面对顾妃和皇后目光,云娴月眼中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反而淡定的站在那里,眼神坦荡,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那坦然淡漠的气质,让人下意识觉得她的话可能是真的。

皇上也觉得云娴月太过大胆了,但他可不是后宫妇人,放眼天下,无奇不有,其实想想此方法……也不是不可取。

皇上的询问目光投向一旁候着的刘植,刘植咽了咽口水眉头轻蹙,极不情愿的上前道,“皇上,云大小姐说的……呃……确实是民间稳婆常用的方法。”

刘植是太医院院判,在医术界也算是权威,他既然说了是,那么就说明此方法是可行的。

云娴月就知道,刘植觉得不会因为稳婆的地位低下,而昧着良心胡说八道,就算他心中在不情愿承认稳婆的地位,但这种民间常见的医治方式他肯定是知道的。

“臣学医的时候,曾经跟着老师前往一些穷苦偏僻之地进行历练,那些百姓缺衣少食是常事,病了也请不起大夫,生病了只能找稳婆,所以很多稳婆虽然不懂医理,看不懂医书,但她们很多人并不比学医的大夫看的诊少,看的病人多了,见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虽然说不出什么道理来,但对百姓来说能治病,能治好就行。”

云娴月上前对着刘植福身行了一个大礼,“娴月曾经听说过,很多学医的大夫都看不起地位低下的稳婆,因为她们奴籍身份下作,而且很多人大字都不识一个,还比苦学多年的大夫更能治病,所以没人承认过她们,可是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今日刘大人这番话,让娴月敬佩。”

刘植脸色微微一僵,略微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低头回了一礼,才道,“学医时,老师曾说,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责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智愚,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臣只是谨遵师嘱,做的也只是本分而已。”

“皇上,既然此法,刘大人都说可行,那是否要去民间寻稳婆?”皇后还是眉头紧蹙,此刻已是深夜,寻稳婆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时间一长变故也就多了。

显然皇上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只是一脚将拉着他靴子的华语嫣踢开,转头坐下,但并没有开口回皇后的话。

“臣妾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皇上觉得妥不妥当?”顾妃娇弱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但皇上的目光迅速的投向她,眼里也立马变得柔和。

皇后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只得狠狠的在袖中捏紧拳头,将指甲刺入掌心,用疼痛了压制住心中的酸楚。

“爱妃有何良策?”

“冷宫中有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嬷嬷,听说她当年就是因为对贵人隐瞒了做过稳婆的经历,就打发到了冷宫伺候,不过老嬷嬷身子不太好,年纪大了,臣妾也不敢确定她如今是否还健在。”

冷宫关押的都是犯事的妃嫔,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在冷宫里时日一长,那冷冰冰环境都会生生的逼人发狂。

所以在冷宫中,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能过六旬者真是寥寥无几,如此看来此人要么就是心理太强大,要么就是医术高明,反正定是不凡之才。

“来人,去冷宫看看顾妃所说的老嬷嬷,可有此人,如果尚在人世,就将她带来。”

“是。”

皇上立马吩咐人去寻,这个老嬷嬷在冷宫服侍多年,跟前朝后宫都不可能有什么牵连,此人真是最佳人选。

皇后看着皇上对顾妃言听计从的模样,忍不住冷冷的开口,“顾妃长居清凉殿,甚少出来怎么对冷宫的情形如此熟悉?”

冷宫可是禁地,谁敢做什么,皇后这话完全是明摆着的说顾妃,打着身体虚弱的幌子长居清凉殿不出门,谁知道她暗地里做了什么,对禁地都如此。

“娘娘您忘了。”顾妃不甘示弱,想拿话来套她,想得美。

“臣妾这清凉殿是宫里离冷宫最近的地方了。”

皇后嘴角微抽,暗骂自己沉不住气,上赶着找抽。

“还记得当初臣妾入宫之时,娘娘曾称赞臣妾气质优雅绝俗,一看就是个喜静的,所以您就将这清凉殿赐给了臣妾。”

皇后瞪了她一眼,这么多年了,真是难得一次听到顾妃如此直白。

皇上爱怜的来起顾妃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之色,“爱妃……”

皇后心惊,自古皇家皆无情,而皇上的心却给了顾妃,虽然明面上看不出顾妃有多少宠爱,但她心里很清楚,顾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后宫佳丽无人能及。

顾妃这番话,定是引起了皇上的心疼,就算皇上有所顾忌,一顿责骂是少不了的。

上前一步正要跪下,顾妃却开口了。

“皇上,,清凉殿在后宫地盘算比较大的了,臣妾当初入宫时只是嫔位,要不是皇后娘娘厚爱,这清凉殿怎么也轮不上臣妾,这么多年以来,臣妾每每想起此事,都对娘娘心怀感激,臣妾不愿离开清凉殿也是这个原因。”

真的是感激还是为了膈应,自己心里才清楚。

皇后也不是好欺负的,姐妹情深的好话,自己在宫里说的比谁都溜。

“顾妃妹妹太客气了,当初本宫见到妹妹一见如故,甚是喜欢,但也是害怕被责怪,所以只好将位置稍微偏僻的清凉殿给了妹妹,好在清凉殿地方大,妹妹住着也舒适。”

虽然话说的好听,但又有几分真心?

皇上在宫中长大,这点小把戏他怎么能看不清。

但顾妃和皇后在后宫相处多年,说不上多亲近,但总算也相安无事,顶多斗斗嘴皮子,也算不上大事。

“皇后和顾妃入宫多年,如此姐妹情深在后宫之中实属难得,朕的后宫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朕不知道会多省心!”

说完皇上又瞪了华语嫣一眼,后宫就是有个这种恃宠而骄的贱人,才搅得后宫不得安宁。

这时,侍卫带着两个嬷嬷进来了。

中年的那位嬷嬷搀扶着身边一头白发,身形微胖的老嬷嬷上前跪下。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顾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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