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云娴月回答的不太走心,云墨锦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派个人去给王爷送个信,就说计划有变,十万火急,刘大人已经面见皇上了,我一人拿不定主意,让他们即可进京。”
云墨锦决定让两位爷自己决定,虽说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敢贸然行事,加之刘大人见了皇上,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在王爷回京之前,恐怕你还要藏一藏。”云娴月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兰香曾经说过,慕朝卫和云墨离走的很近,我这明月阁地势太偏,所以不知道,慕朝卫经常都到太师府来找云墨离的,你要是不小心被看见了,会坏事的。”
云墨锦神色一凝,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也没关系,他潜出太师府,随便找个栖身之所就是,不算什么难事。
“这样,我让秦宇送你去靖王府,长风去送信,我估计要不了明日,皇上就会追责三王爷,这个时候机会最好,务必让他们快一点进京。”
云娴月走到虚掩的窗户边,悄悄的做了个手势,不多时秦宇就出现了。
“把我哥送到靖王府去,告诉顾恒之,好吃好喝把我哥伺候好了,就当上回他找我要情报的回报。长风就沿着去往西北的路线,寻找一下两位王爷的踪迹,将信送到,一定要护送王爷们以最快的时间到京城。”
“是,属下明白了。”
云娴月就喜欢秦宇这点,绝对没有多一句的废话。
“娴月,我跟秦宇去靖王府等王爷他们回来,你自己要小心。”
云娴月微笑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悄悄的将两人送走后,云娴月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取代的是眼底的寒意。
“慕朝卫,真是小看他了!”
……
离京城不到十里的一片小树林中,刀剑相向,打斗的正厉害。
慕朝羽等人刚到这里,就发现前方有人在打斗,所以便悄悄的潜在附近的草丛中,等着打斗结束。
不多时,胜负已定,死了一地的蒙面人,却敌不过他一人。
艰难的从地上试图站起来,无奈也是伤势严重,努力了几次好像始终使不上力,想想还是席地而坐,干脆不动了。
慕朝羽一个示意,暗卫们立马冲出去,将此人团团围住。
“很厉害啊,一个对付五个,身手不错。”
慕朝羽慢慢的走近,此时男子睁开眼睛,他虽然受了伤,但脑子很清晰,一眼就认出了靖王慕朝羽。
“靖王爷。”男子有点激动,他出了京城一路找来,谁知竟在此遇袭。
慕朝羽扬眉,“你认识本王?”
长风点点头,道,“属下是云大小姐的暗卫,云大小姐属下来给王爷送信,云大小姐说刘大人已经面见了圣上,很快就会出结果了,此时机会最好,唯恐事情有变,请王爷急速回京。”
……
午后,前朝传出了消息,三王爷和西北官员官商勾结,私抬盐价,贪污受贿,贪赃枉法,四王爷和九王爷去西北查到了证据,被三王爷一路追杀,四王爷还深受重伤。
皇上大怒,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三王爷所作所为天怒人怨,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所以择日斩首,三王府所有人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云娴月正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顾妃的侍女锦溪姑姑奉命到太师府来传话,既然有现成的人,她趁机便问了问西北的结果。
锦溪眉头紧皱,有些不太耐烦。
“娘娘让奴婢来问,云大小姐上回承诺的话,何时兑现?”
进门就问了一大堆废话,这会儿才让她说起来的目的。
“承诺?呵呵。”云娴月闭着眼睛笑了笑,“锦溪姑姑回去回娘娘话,既然是承诺,娴月肯定会兑现,只是现在可不太方便,可能要过些日子。”
“为何要过些日子?”锦溪不太高兴,此女子也太不把顾妃娘娘放在眼里了吧,再怎么说顾妃也算是她未过门的婆婆,就连在宫里,除了皇后和皇上以外,谁敢跟顾妃娘娘讨价还价。
“哦,刚刚你不是说了么,西北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四王爷和九王爷也回京了,我哥哥跟着四王爷一起去的西北,这回肯定也是一起回来的。”
云娴月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锦溪,“虽然娴月在太师府不太受待见,但如果娴月失踪了的话,我哥哥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发现的。所以请娘娘耐心等一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兑现承诺。”
锦溪头疼,早就知道这云娴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谁会知道竟如此难缠。
但想想她的话也挑不出错来,只是娘娘除了想要药王谷的地图以外,正是想着靖王回京了,所以想把云娴月弄走远远的。
锦溪低头不语,想了一会儿才向云娴月福了福礼,“云小姐,奴婢就先回宫去跟娘娘回话了。”
云娴月微笑着点点头,心底却一阵寒意,顾妃此时,不顾慕朝羽已经回京的事情,敢派人来催她,定是有了什么变故。
不过不管什么变故都不关她的事,如今她华府已倒,云静儿也在她手里,只要把慕朝卫弄死,她就算是大仇得报了。
不过这次西北的事闹的那么大,居然也被他逃掉了,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几分本事。
可是再有本事有什么用,他要想登上帝位,最重要的就是钱,自己毁了他在京城的店铺,又把西北的事情给搅黄了,他这回算是损失惨重了。
西北之事闹的比前世还大,虽然没有证据直指慕朝卫,但也让朝堂不少人,认清了他狠辣的面孔,以后他再想顺利筹谋,恐怕难了。
一想到慕朝卫那张气的发黑的脸,云娴月就觉得浑身舒畅,虽然这次没有让他跌跟头,但离他倒下去的那天不远了……
想想,确实很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她也许该去密室和云静儿分享一下,让她也高兴高兴!
残月皎皎,夜色未央。
寂静的密室之内,响起“轰轰”的烈火焚烧之声。
一片耀眼火光之中,映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来,美若秀画,一双眸子却异常的冷,冷的不含一丝情感,似枯井,似寒潭,似深渊,一旦跌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把她弄醒!”
清泠玉碎般的声音响起,隐隐透出揶揄味道。
“哗”一声,一盆凉水浇在了被绑着的云静儿头上。
“啊……”云静儿被突如其来的凉意给浇醒,惊得大叫一声,抬头四处一看,见场景如此熟悉,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她怎么还在云娴月的密室里!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平地惊雷,晴天霹雳,炸响在云静儿的头顶,“云静儿,难道你觉得,你还会活着从这里离开么?”
什么?
云静儿倏然抬起头来,流光瞬息之间对上一双冷如枯井般的眼睛,顿时瞳孔一缩,“云娴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云娴月冷笑着打量云静儿,才关几日,昔日的风采便全数不见,披头散发的样子配上此刻疯狂的举动,简直就是疯婆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不干什么!”
云静儿激动不已,挣扎着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尖叫道:“你抓我来这里干什么?华府都被你害的满门抄斩了,你还想怎么样?”
云娴月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浅浅一笑,“不怎么样,我只是有一些高兴的事情,想和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悦。”
云静儿恨恨的看着云娴月,恨不得用眼珠子将她瞪死。
“呸!云娴月,你一个下贱胚子,贱蹄子,我母亲是太师夫人,我云静儿才是太师府的嫡女,你凭什么敢抢我的风头?我恨你,我恨你!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牙齿生疮,诅咒你鼻眼烂掉,诅咒你中风,诅咒你不得好死…………”
“恨我?诅咒我?”
云娴月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罢,倏然一把掐住了云静儿的脖子,冷眸眯起,“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害死我儿,还将我囚禁在冷宫十年,最后你强行灌下毒药而死,你知道当那濒死的感觉降临的时候,我有多痛吗?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吗?云静儿,你害我至此,你有什么脸跟我提恨?还想诅咒我?”
云静儿挣着云娴月的手,惊恐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听不懂……”
云娴月冷冷一笑,“你当然听不懂,我也没指望你能听懂,你只需要付出一点儿代价,来让我高兴一下就行。”
代价?
什么代价?
云静儿眸色一变,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惧来,声音颤抖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
云娴月低低的笑了起来,忽的一把抽过旁边暗卫拿着的钢刀,眸底寒光闪过,手起刀落,电石火光之间利落决绝的砍掉了云静儿一条手臂,巨大的血雾喷洒她了一身,将一身白色衣裳染成了傲雪红梅,一簇一簇盛开。
云静儿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胳膊一下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耷拉到一边去,不停地喷着鲜血。
下一刻,她发出无比惨厉的尖叫声,“啊啊啊!”
“云娴月,你不是人!”
云娴月面色不改,一个转身,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淡淡吩咐道:“给我将她的双腿和余下的手臂也砍下来,舌头割了,头发剃了,耳朵留着,眼睛也留着。将她砍下来的残肢涂上蜂蜜,投进做成虫冢,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四肢养出一窝窝的蚂蚁蜜蜂,然后一点点吃掉”
她要她尝尽所有的痛苦,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也待上十年!
不,是一辈子,让她一辈子日日绝望,如身处炼狱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暗卫听罢,身子一颤,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向了云静儿。
云静儿听到云娴月的话后,根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疯狂的挣扎起来,尖叫道:“云娴月,你敢,你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云娴月残忍一笑,寒眸中尽是嗜血光芒,“你想的倒是很美!没有我的允许,你想死都死不成,还想做鬼?”
云静儿惊恐的摇头,“不,你不能这样做,你一刀杀了我吧,一刀杀了我吧。”
她云静儿就算是死,也不要变成一个没有四肢的怪物!
暗卫们在她失控尖叫中动手了,白刀子落下,没有半分的迟疑,干脆又利落的斩下了她的胳膊和腿,喷洒一片血雾。
“啊……云娴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静儿尖叫的声音都变了,凄厉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最后戛然而止,晕倒过去,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小姐,她晕倒了!”
“弄醒了继续,不是舌头还没割吗?头发也还没剃。”
既然是要复仇,那自然是连本带利的,她可不做亏本生意!
尖利的刀子割下舌头的一瞬间,云静儿再次醒来,疼的眼泪哗哗的流,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一壶开水已经灌入口中。
“唔唔!”
最后呜咽声戛然而止,化为无声挣扎,一把嗓子,顷刻间化为乌有。
云静儿无声的挣扎着,脸色变得狰狞而扭曲,她惊恐的看着云娴月,唇齿颤抖,好可怕,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不,她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人!
云娴月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不疾不徐的来到了她的面前,掩住了鼻子,好心告诉她:“云静儿,告诉你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人,我是地狱派来的恶鬼,专门来向你复仇的,哈哈哈哈哈。”
余音未消,云娴月便已经起身离开了密室,倩影如风刮过,不留痕迹。
这一夜,密室之中,血色弥漫,惨绝人寰。
这一夜,无人知道这世上再无云静儿这个人,有的只是一个没了四肢的怪物!
云静儿曾经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现在,终于被她亲手掐碎了。
这一夜,云娴月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