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谌夜南,眼底流转着一抹狡黠的光,“你请这位韩小姐打道回府了吗?”
“怕是赶也赶不走。”谌夜南冷哼道。
尉迟慕笑了笑,“为什么不把她留下呢,我们需要她。”
谌夜南不悦道:“你说的轻巧,除非你来应付她。”
“这可是你的小未婚妻,又不是我的。”尉迟慕耸了耸肩,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地道。
“……”谌夜南不语,目光朝下一瞥,“你还是站起来比较好,你的书快烂了。”
尉迟慕从办公桌上跳下来,听到一声轻笑,顿时明了被骗了,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一楼。
“娘的,我看你就是出老千!”
“老子出没出千关你屁事,你小子想打架?”
推搡和劝架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本来闹哄哄的赌桌,因为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更加狼藉。
赌桌前的人分成了两帮,要不是有人拼命拉着,只怕已经打成一团。
“真当龙帮好欺负的?”
“怎么,龙帮还不好欺负?”
秦健指着赌桌,斜眼看向那个先前说话的人,阴阳怪气地说,“我听说,就是在这张桌上,你们的人被一个小姑娘吓得尿了裤子!”
四周传来一阵压低的哄笑。
那人气极,辩解道:“你放屁!他明明没有尿裤子!”
岂料他的话适得其反,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些。
那人圆睁着眼,一双眼球在瘦骨嶙峋的脸上显得格外凸出。
“笑什么笑!”他张开大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声咆哮,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牙齿,活像一条鮟鱇鱼。
秦健跟着笑了两声,双手交叠环在胸前,傲慢道:“现在跪下给爷爷磕头认错,大喊三声‘爷爷我错了,您没有出千’还来得及,不然真打起来,怕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打!”有人起哄。
一个人拉住鮟鱇鱼,和和气气地劝:“这位兄弟,你消消气。那两个人我见过,他们……”
鮟鱇鱼怒火中烧,哪还有什么理智,一时冲动夸下海口:“打就打!”
于海连拉拉哥们,小声问:“你不会真想打架吧?”
“打个屁。”秦健说,“小……不是,尉迟小姐不就是想让我俩挑事吗,我也就是照着她的意思来。”
于海连说:“那万一真打起来了呢?他可以叫人,咱们总不能叫老板吧。”
“他哪敢叫人,江二爷的弟弟尸骨未寒,我听说到现在还在龙帮摆着呢,谁还想步他的后尘?”
“我发现一个问题。”于海连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换了个语气。
“啥?”
“你的脑子总算派上用场了。”
秦健睨了他一眼,扭头看向鮟鱇鱼。
鮟鱇鱼话虽说的硬气,却是在放完狠话后,忙不迭颐指气使地朝向赌场的保镖,“这里有个人出老千,你们就不管管吗?”
保镖早已接到消息,不动声色地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只听主管的。”
鮟鱇鱼用手点着他们,手指因气愤而上下抖动,“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包庇这两个人。”
“是啊,不然包庇你吗?”
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鮟鱇鱼两眼一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尉迟慕翘着二郎腿,坐在赌场正中央的那张赌桌上,身后是毕恭毕敬的打手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