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在树旁站定,抬头往树上看,见左若尘睡着了,便悄然的飞了上去。
他定神的盯着左若尘沉思的看了良久,他总感觉,眼前的左若尘和他了解的左若尘不太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尚未发现。
北宫宸坐在树干上,一只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荡来荡去,眼眸也开始变的闪烁不明,过了半晌,又回神看了看左若尘,便作罢,本想下去守夜,左若尘却拉住了他的手。
本以为她醒了,立即转头看向她,没想到左若尘居然是在做梦,然后自己被她一拉,差点儿自己就和她一起掉下去了,幸好她反应快,及时稳住了身子,这才使自己和她没有掉下去。
没想到堂堂左羽太子殿下也有如此柔弱的时候。
北宫宸笑着呵了两声。
可这左若尘握着他的手的越来越紧,怎么拽也拽不开。
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便听见左若尘呢喃着什么,不要?什么不要?
北宫宸身子压了下去,靠近仔细一听,左若尘念到的是,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当时的他愣了愣,居然安慰道,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像是能感应到一样,左若尘渐渐安稳了下来。
见左若尘终于消停了,他便想下去,不想,左若尘竟然紧紧的拉着他,怎么弄都没能让左若尘松开,只好作罢,鬼使神差的慢慢伸手将左若尘抱在怀里,要知道,两个人在树上,一不小心摔下去了谁负责?
虽然,摔下去对他们来说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也会疼。
心里幽幽的呼了一口气,最后眼神也开始迷离,缓缓闭上了眼睛。
北宫宸从回想中缓过来神,不免脸又红了红,心里一如昨晚抱左若尘的时候,那么幽然,不可描述。
北宫宸不会想到,左若尘昨晚虽然只是想逗逗他,可是最后,左若尘竟依赖了他,虽只是一瞬,但也足够使左若尘沉沦在了那一刻,因为北宫宸说了一句不得了的话。
虽然,这句话是北宫宸为了让左若尘安静下来,迫不得已才说的,但对于左若尘来说,却不一样。
她一直渴望着能有人懂她,能有人对她说,不会留下她一个人。
在从前,左若尘一直以为这是奢望,因为她知道,没有谁生来只为一个人而活。
可是,她听到了,就在昨晚,左若尘坚定不移的心动摇了,她努力告诉自己那是假的,却还是信了,当时的左若尘,在心里苦涩的嘲讽着自己,嘲讽自己居然相信一个……刚见不久的人。
最终,左若尘在北宫宸温暖的怀中,纠结却又安然的睡去。
左若尘也同北宫宸一样,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现在想想,心里只有一片片的黯然失色,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随后,左若尘微微勾了勾唇,她突然觉得,北宫宸在身边,自己倒多了个可以戏弄的人。想到此,慢慢靠近了北宫宸。
北宫宸见左若尘慢慢逼近,心跳了下,怎么感觉接下来路不好走啊!但表面还是装道:“夫君你靠的那么近,颜儿会不好意思的。”
左若尘听北宫宸那么说,不由笑笑,离北宫颜的脸有一掌距离时,停了下来,有趣道:“是吗?夫君觉得阿颜的怀抱好温暖。”
北宫宸愣了愣,他没想到左若尘会叫他阿颜,更没想到左若尘会和自己说这个,一时竟接不上话了。
只是,左若尘竟然会如此亲密的叫他阿颜,听起来,好像也不错,虽然,表面上并不是在叫他。
北宫宸心里一愣,惊讶于自己竟然会这么想,心里念叨,北宫宸你真是疯了!
不过,过后也没多大感觉,毕竟,不是真的叫他。
想着,表情变化频繁的脸慢慢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不能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误了他的目的,他道:“是吗?莫非夫君忘了自己是女子了?我们可是两个女的,如此,你还要继续吗?”北宫宸压低声音说着。
左若尘看着北宫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好像是要看穿一般,而北宫宸也被左若尘盯的有些不自然,微皱了下眉。
就见左若尘自嘲的笑了下,眼神暗了暗,道:“……北宫颜,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嫁入我左羽,不过,你觉得你会成功吗?或许吧,或许你真的会成功,可是北宫颜,然后呢?你要怎么做?”
左若尘知道北宫宸在这棵树上设了结界,所以她也不准备掩饰什么。
北宫宸听左若尘那么说,心里不知怎么,竟开始了疑惑,然后呢?
北宫宸抿了抿唇,等待着左若尘的后话。
左若尘见北宫宸不说话,眼里闪过一抹黯然,看来,她猜的没错啊,支起了身子,看向北宫宸,颇为自嘲道:“北宫颜,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因为你很随意的一句话,让我的心里很复杂。你知道吗?我想要听那句话很久了,真的,很久了。没想到你居然会让我听到,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我有自知之明,这不是你真心的。”
左若尘说着,将头转向了别处,就连观察人非常仔细的北宫宸,也看不出左若尘在想什么。
北宫宸看着看向别处的左若尘,心里一片复杂,左若尘说的那一句话,应该是昨晚自己为了安顿左若尘才说的那一句吧!
他说,我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
北宫宸想着,心里不由苦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都有每个人迫不得已要做的事,他不能也不想被一段感情的纠纷而毁了自己该做的事,这么想着,北宫宸便打算漠然的回话,当北宫宸要开口时,就被左若尘打断了。
只听左若尘说:“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既然你担心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你,我会和你保持距离和关系,到了无虚山后,我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祝你成功。”说罢,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而树上北宫宸,在听到左若尘说的话时,愣了愣,后感觉到了,来自内心的,微闹的痛,不由迷茫,这样是最好的发展,不是吗?
只是,那家伙说话也太戳人心。
他冷笑了一下,他可没有忘记,他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