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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光复日”

[歌薇拉斯特,苏里昂,台勃河畔;公元一四零六年十一月三日]

台勃河是索尼亚上除第滋河外的第二大河流,台勃河流经苏里昂的郊外,在汇入南部的大海之中。徐徐的凉风从河口吹到岸边,清凉的空气就能让人神清气爽。河岸边的野花大多都是很名贵的品种,至少对于伯奈克来说是这样的。花香能使疲惫的精神得以治愈,也能使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下来。

这几天都是尤斯里多偷偷从黎斯特塞宫跑出来,既是为了避开厌烦的礼节课,也是为了陪柔依洛安前来散心。

利亚伯和西摩尔都为此焦头烂额,老国王遇刺,如果这两位殿下再有什么事,恐怕已经不是战争能够解决得了。

“尤斯里,你还记得你把我推下水,害的我浑身湿透被父王骂吗?”柔依洛安指着面前的台勃河,慢慢的说到。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尤斯里多打趣般的回答,让原本严肃的柔依洛安也笑了。

从远处看去,台勃河的水面倒影着天空上的白云,巨大飞行器划过天空的痕迹,在水面上也是一览无余。只可惜再远一些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灰白色的建筑物,被两座高墙拦在了外面。

“我还记得几年前的‘光复日’”尤斯里多说,“那时候在伯奈克,所有人都拥护柯斯金所建立的一系列立宪体制。他们都以为我是在皇室长大的孩子,觉得没有必要和我打交道,一直都是若有若无的从我身边经过。”

“但他们都错了,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父王说,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不知道就是最完美的幸福。依洛安,你知道吗。柯斯金将他宣布伯奈克成为帝国的日子,定为‘光复日’,说是为了纪念安斯浦利多大帝,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柯斯金的骗局很深,他可以骗了我们所有人,都为他卖命。很快,柯斯金的羽翼就开始接管我父王的国家。他们改变了很多东西,但至少伯奈克的人民比以前更幸福了。父王总是说柯斯金是一个奇才;可我就是觉得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尤斯里多沉默一会。在他年少的记忆中,只有柯斯金迷迷糊糊而又不明不白的身影。他甚至忘记了柯斯金的来历,似乎他是“乌苏甘娜”派到伯奈克的使者,是不许凡人参透的。

“那时候我还在陪希丝提雅在广场上捉弄守卫,当我们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大厦里发生了爆炸。当时我和希丝提雅都害怕极了,好在守卫带着我们离开了广场,去了更加安全的地下室里。”

“等到事情结束,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我缠着利亚伯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并且答应他不告诉任何人。他说,我的姐姐失踪了,所有的人都在找她,但是都没有找到。我开始还不信,和希丝提雅走到我们经常去的草坪上、房间里、阁楼上、还有最后的餐厅……”

“我还记得我和希丝提雅哭了好几天,好几个月的闷闷不乐的。父王也是在那以后很少说话了,除非是很重要的活动,否则他都不会参加。也是从那以后,我和柯斯金的关系一直都很不好。我恨他,现在也是如此!”

“现在我也还记得姐姐的婚礼,她的笑容是索尼亚最独一无二的,那是索尼亚的蓝天和白云。”

尤斯里多低下了头,抱紧了靠在他肩上的柔依洛安,忍住了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柔依洛安是个善良的女孩,即使是她养的小动物死了,她也会难过好几天。没有人可以控制自己接受现实的能力,这一点就算是神也没有例外。

“时间变快了好多,不是吗?”柔依洛安说到。

“再快一点也无所谓了,对我们而言。”尤斯里多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城墙,心中充满了不舍的感觉。

柔依洛安侧过脸,看着尤斯里多发出了一句感慨:“你变了很多……”

“苦难育以人成长,不是吗。”尤斯里多从草坪上站了起来说到,“失去了一切,获得了一切,书上不是这么说的吗?圣安娜女神可以保护她的子民不受伤害,但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你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柔依洛安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要你不变就行了。”尤斯里多牵着她的手,沿着台勃河的河岸一路上观看着美丽的风景。不远处有个弹乌丝的男人,引起了两人的关注。正在弹奏的曲目,也是他们儿时最喜欢的一曲童谣:

“乌苏里的孩子啊,我们在一起玩耍;台勃河畔的风儿,请你自由的吹吧!让我心连着你的心,一起走进黎斯特塞的宫殿里;唱响胜利的歌,等待那征战而归的王子,迎娶美丽的公主。”

弹乌丝的人越发的尽兴,一群孩子围坐在他身边,随着歌声慢慢的跟唱。偶尔的汽车从道路上飞驰而过,带走了一阵又一阵的清风,但歌声从未停止仍然在空气中飘荡:

“乌苏里的孩子啊,我们在一起玩耍;台勃河畔的水啊,请你自由的流吧!让你平息当权者的怒火,愿你将战争远离幸福的国度,唱着最美好的歌谣。”孩子们的歌声,悠悠扬扬的传到了河边的码头上,正在卸货的工人们也都纷纷停下来手中的工作,看向岸边的孩子们,脸上的那幸福的微笑。

人们都祝福弹奏乌丝的男人,都请求他再奏一曲……

“还记得我们在听这首歌的时候,都有过的感觉吗?”尤斯里多问向满怀憧憬的柔依洛安。

“嗯,我记得。”柔依洛安回答。

“我早就应该去做一些能够代表我和伯奈克荣誉的事了,依洛安。还是旧事更让人怀念,因为它更美好。”

“你更像一个成人了,至少心态上是这样没错。”柔依洛安打趣道。

“陈年往事固然很好,但是一味的回味过去,只能变得更槽,我的殿下。”那个弹奏乌丝的人突然说话了,尤斯里多愣了一下,才看向这个男人。

“你是?”

“我是李海?斯威,是一个诗人。”男人回答道。

“李海先生,很荣幸能见到你。”尤斯里多极其兴奋的向他行礼,柔依洛安也随着行了一个屈膝礼。李海扶他们起来,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说到:“两位殿下,很高兴我能在这里等到你们,也很高兴得到了两位的尊重。”

“先生,您是在专程等我们吗?”

“是的,不过带有些偶然的成分,因为正好我重温着过去。”李海指向远方的一座高山,正好有一阵凉风吹来,三人放松了心情,尽情的观赏着不可多得的美景。

“先生,我一直都在看您的书,可是很多内容我还是不懂,所以我一直都想请教您的。”尤斯里多说到。

“我的殿下,您懂得肯定比同龄人要多得多。如果某些人能有您一半觉悟,那么我想索尼亚就不会有无聊的笑话了。”李海回想着某人静静的叹了口气。

“先生,您是伯奈克人吗?”

李海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是。我在索尼亚游历了几十年;见过许许多多的奇人和怪人,他们有的想抛弃生活,有的嗜钱如命。殿下,如同这台勃河畔一样,它哺育着三千多万人,可他无声无影说不了一句话。那我们是应该憎恨它,还是应该感激它呢?”

“先生,我们为什么要憎恨它?”

“是那些不明白的缘由的人,他们被狭窄遮蔽了视线。”柔依洛安抢在了他之前说到。

李海点了点头,没有再做回答

“殿下,您知道生命是毫无价值的吗?人是生来就不存在任何意义的。”

“先生,既然您说我们毫无生命的价值,那么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尤斯里多问道。

“我的殿下,这个问题,你已经知道了答案。我想你再来问我,其本身的意义就不存在了。”李海说完,向着远处离开了。尤斯里多想要追上去,却被柔依洛安拉住了。

“尤斯里,可能李海先生并只是为要见你。”柔依洛安说到。

“为什么?”

“因为他留下了一本书啊!”柔依洛安拿起放在乌丝上的小书,在尤斯里多的面前晃了晃。尤斯里多接过牛皮制成的小书,迫不及待的翻开了它。封面上写着一行伯奈语的小字:“献给我的每一个读者”,封面的右上角还画着两个星球,下面写着:我亲爱的自由。

李海站在另一侧的大树下,他看着远处台勃河的河水,心里起了一些涟漪。鳞鳞的夕阳从山峰上沉没,给他欣赏的只剩下了一抹黑色的晚霞。

(黎斯特塞宫,正门)

尤斯里多牵着柔依洛安的手走进了大门,卫兵们举起步枪向他们行礼。皮茨克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份文件,过了一会皮茨克才开口说到:“殿下,恕我直言。今天你们比往常回来的都要晚,现在是晚上八点,也就是说我们等了你足足九个小时。两位殿下,我是个军人,不是皇家御用的保姆。”

“将军,劳烦你们了。”尤斯里多打发着皮茨克的话说到。

“我不想离开你半步,但是我还有事要做。殿下,我还是喜欢你这么不受约束。”皮茨克挥了挥手,两个机甲猎人就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原谅我粗俗,元首要我看好你,我是不得不这么做的。”

看着皮茨克离开,尤斯里多才松了一口气,将藏在衣服里的小书拿了出来。柔依洛安看着身边的机甲猎人,她突然多了一直难以言会的不安。

“尤斯里,她们是什么人?”

“机甲猎人,是柯斯金所谓近卫师的成员。”尤斯里多回答。

“那她们还是人吗?”柔依洛安问道。

“算是吧,我只是知道在歌薇拉斯特的人口买卖很严重,很多被解救的人都已经失去了记忆,柯斯金为了不造成人员浪费,就给她们植入了芯片变成了机甲猎人。”

“人口买卖不是已经被禁止了吗,为什么会有呢?”

“哼哼,金钱至上。都是布佩洛克斯的人在操控,把歌薇拉斯特人卖到伯奈克而已。”

“那她们不是很可怜吗?”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尤斯里多摸了摸她的头说到,“见不得人的东西有很多,却不可以被揪出来供人们批判。他们有的是政府的要员,有的是为伯奈克提供资金的财团;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是伯奈克,乃至索尼亚的一部分。只能任由发展,无法约束他们一切的行动,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不能救她们吗?”

“你听过一种极端的思想吗?”尤斯里多说。

“什么呢?”

“‘永恒天国’。”尤斯里多说到,“那是一种能够毁灭所以一切的炸弹,用它就可以拯救可怜的孩子们。”

柔依洛安沉默了,她靠在尤斯里多的怀里,极不情愿的接受着事实。生命没有意义,除非它消失不见。似乎这个世界十分的公平,只是因为知道真相的人都是凡人。

[《李海?斯威的十首小诗》;第一首:心灵故土]

在赛博朋克的巷道里穿行,

这里是一切心灵的故土。

他们说在远方的石崖上,

有一位流浪已久的诗人。

他在远方的土地上,

遥望着我们眼前的世界。

他静静的说:

“失去最宝贵的,你才能得到你希望的。”

来自深渊的灵魂,

孤独的游荡在失落的国度上;

它在呐喊:

“你的一切都是虚无”。

我所想到的只是,

你站在高层,

指点我们所缺失的,

那无辜的信念。

第二首:零国

流浪在伯奈克的土地上,

看着第滋河的清涌。

来自乌苏甘娜的使者,

他在呼唤我。

“进入遗失的国度啊!”

“你将会得到所有。”

兄弟,

别让机械毁了你的信仰!

我会被抛弃,

我会被遗忘。

当时间成为摆设,

当真相隐上雾霾。

流浪在远方的故人,

你又身在何方?

可怕的不是失败,

而是无法平息的愤怒。

第三首:光复日

我从哪里来,

我又该去向何处?

没有指引我的人,

也不会有启发我的人。

他们说,

应该靠你自己的双手。

他们说,

应该用武力捍卫自己的荣誉。

希望被踩灭了,

甚至不给你一点点的光亮。

一个越过了千年,

一个还停留在原点。

柯斯金在诉说:

“我要终结这个时代!”

直到他倒下,

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台勃河畔)

“先生,你应该走了。”柯斯金从一旁走来,站在李海的身边。

“我的心愿未了,又怎么会离开这美丽的河景呢?”李海不紧不慢的回答,他指向远处正在消失的夕阳说到,“它很美,不是吗?”

“先生的心愿,估计是无法完成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柯斯金。你还年轻,不明白老人家的想法。”

“先生也还年轻,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柯斯金趴在栏杆上,打趣的问道。

“从布佩洛克斯的兰泽港,再到歌薇拉斯特的阿尔及利亚;我曾经和罪犯一起吃喝,也同监狱的死刑犯一起聊天。也许那个时刻会来的慢些,但不会不来的。”李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柯斯金。

“希尔……”

李海莞尔一笑对柯斯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柯斯金看着照片上的微笑天使,心底里的天平开始迅速的倾斜。现在,依旧是一个选择题:是家人;还是你所谓的使命?

“先生,请讲吧!”

“我还在建立歌薇拉自由军的时候,就认识了我的妻子艾薇儿。她一直是一个喜欢笑的孩子,就像是圣安娜女神的左右天使一样。我很疯狂的追求她,我给她写信,给她写诗,我甚至带她去了浮克地勒。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歌薇拉的立派政府与伯奈克打得火热,但是歌薇拉的人民却是饥肠辘辘。”

“那时,我们生下了李尔,虽然一切都十分的不顺利,但好在我们还有家庭。立派政府放出政策,只要是党派拥有足过多的拥护者,就可以组建军队去战争上为国效力。我欣然的组建了一只规模不小的军队,去到了阿尔及利亚的泥潭里。实际上那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们母子在拉斯则斯住下,因为这样可以离我更进一些。”

“再过不久,我们又有了一个女儿,她爱丽丝。我开始认为自己不是为了我的国家,而是为了自己的家庭,而努力的抵抗。但是好景不长,当我刚刚把爱丽丝和李尔接到身边,拉斯则斯就被反复轰炸了六十六次。于是我决定报复伯奈克的人们,让他们感受一下那种受伤的感觉。”

“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艾薇儿的东西,我把他生前最喜欢的连衣裙埋在了拉斯则斯的公募里,就当是我没有足够的资格做她的丈夫。我陪着李尔和爱丽丝在阿尔及利亚度过了四年,当他们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之后,我就自己去游历索尼亚大陆了。一路上遇到的人,还是离奇的事,我都把它们记录了下来,写进了《从百年之后观世界》中。”

“我不是什么名人,只是一个游历世界的流浪汉。”

李海说完,晚霞消失的无影无踪,月夜从天空中渐渐的升起,接管了整个索尼亚的夜晚。河岸边的风也慢慢的大了,人们陆续的离开了台勃河畔,离开了专属于那智慧者的时间。

“先生,我们接受不了现实,不仅仅只是因为它很残酷。”柯斯金将照片还给了李海。“而是受伤的心没有办法昵补罢了。”

“也许是这样的。”

“先生,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你不想见希尔了吗?”李海笑着问道。

“我当然想,只是我也没办法接受现实;与其想见,倒不如维持现状。”柯斯金的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但他的话却是内心的吐白。

“想见就去见吧,没有人会指责你的。”

“先生,我感谢您!”柯斯金向他鞠了一躬,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敬佩。

“柯斯金,你一个为了索尼亚而为之努力的人,所以你明白后果是什么。这个代价是巨大的,只有默默的忍受着才行,走到泥潭的深处,别忘了来看看我。”

[苏里昂,黎斯特塞宫;公元一四零六年十一月四日]

“元首,殿下还是没有收下,又让人送了回来。”利亚伯看着一旁的礼服说到,“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不知道他是不喜欢衣服,还是不喜欢送这衣服的人。”柯斯金自顾自的笑了笑。“都准备好了吗?”

“在靠近近卫军的所以楼房里,都清理干净了。负责婚礼安保的三个师也进入了相关区域,西摩尔元帅也来电说明外部的防线完成了初期的修建。”

“可以命令阿尔及利亚的部队行动了,除了负责原阵线防卫的九个师,剩下的都要集结到拉斯则斯一线。”

“是的,元首。”

“等一下!”柯斯金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利亚伯,“把我带的那件礼服送过去吧!”柯斯金指了指挂在衣杆上的银色长裙。

“那是希尔殿下的礼裙吧?”利亚伯问道。

“是希尔的,我一直留着,想着总会有在派上用场的一天。”柯斯金走到衣杆前,捏起长裙的一角,凑在鼻前细细的闻着。

“元首,其实希尔殿下……我想,殿下应该会好起来的。”利亚伯想说些别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还是咽了回去。

“去忙吧!”柯斯金将长裙交给了利亚伯,就离开了办公室。

(黎斯特塞宫,卧室)

洗浴出来的柔依洛安正擦拭着头发,尤斯里多坐在电灯前,摘录着李海的前三首小诗。希丝提雅悄悄地走到他身后,看着

尤斯里多手中的笔,在白纸上来回的移动着,变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文字的时候,小公主忍不住了赞叹。

“哥哥,你的字很好看呢!”希丝提雅一把抱住了尤斯里多说到。

尤斯里多回头看向小公主,皱着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到头来还是你最轻松。”尤斯里多放下了笔,起身抱住了她。“明天就是婚礼了,说是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她还会讲故事哄我开心。”尤斯里多毫无戒备的说出来内心的想法,他怀里的小公主渐渐的松开了手,跑到了柔依洛安的身边。

两人的头发如瀑布般垂在腰间,银白而略带灰黑色的落在了地上,金黄且柔亮的则是挂在小公主的脸上。也许是特别的日子里尤斯里多有着特别的感觉,又或者说是温馨的气氛改变了智者思考的限度。

尤斯里多的脸微微的泛红,一股清香从风中的行囊里飘出,勾引着人们心底里最纯粹的东西。人的思想是想象美好,然而现实却会把它丢进海里。待它飘到了远方,我们就忘记了原来的压力,转而去寻找新的动力了。

“我爱你,依洛安。”尤斯里多映着开门的声音,说出来略带苍白的话。

柔依洛安看着他,利亚伯也看着他。

尤斯里多像是一个喝醉酒的赌徒,这是他第一次放弃思考脱口而出的真心话。柔依洛安笑了,不带半分敷衍的笑容,就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殿下,这是元首让我转交的服饰,我放在衣杆上了。”利亚伯识趣的离开了,他本就是外人,没有体会这种温情的资格。

“尤斯里,谢谢你。”柔依洛安亲吻了一下尤斯里多,也把小公主拉在了一起。

或许只有希丝提雅觉得莫名其妙,只要是心领神会的人,都明白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殿下,打扰一下可以吗?”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尤斯里多开了门却只看见了皮茨克一个人。

“利亚伯呢?就你一个人吗?”尤斯里多问道。

“对,就我一个人。”皮茨克进了房间,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殿下,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可惜那时候我不在,没办法给你作证了。”

“无所谓,反正都是形式上的而已。我打算典礼结束,我就和依洛安去浮克地勒,那里很清净没有什么打扰。”尤斯里多端来了一杯水,放在了皮茨克的面前。

“有时候你真的很像希尔殿下,至少在想法上你们一模一样。”皮茨克岔开了话题。

“少打感情牌,是柯斯金叫你来的吧!”尤斯里多说。

“不是,是良知让我来的。”皮茨克拿出了烟盒,目光盯着烟盒说到。“当然,西摩尔元帅也认为我有必要来一趟。”

“我很少在别人面前谈过我姐姐,皮茨克将军,我需要早一点休息。”

“殿下,别急着赶我走,我相信你也不会那么快的睡觉,聊聊天然后我就走了,可以吗?”皮茨克抽出一根香烟说到。

“将军想聊些什么?”尤斯里多关上房门,坐在了皮茨克对面。

“殿下,你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吗?”皮茨克说。

“除了典礼之外还有别的活动?”

“元首会在明天正式的宣布,伯奈克统一索尼亚的事情。”皮茨克从怀里拿出了打火机,暗暗发笑的看着尤斯里多。“也许会死很多人,也许不会……”

尤斯里多楞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柔依洛安的脸上露出了不安,率先问道:“为什么?”

皮茨克严肃了起来,收起了自己的打火机说到:“因为明天是光复日,殿下难道忘了吗?”

尤斯里多咬了咬牙,故作轻松的说到:“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将军,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不愿意和‘里斯里’为伍,你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尤斯里”柔依洛安摇了摇头。

“哥哥”小公主也看向他,否认这项好似玩笑的决定。

尤斯里多终于明白了皮茨克在火车上的一番话,婚礼变成葬礼,这已经不是什么面子问题了,柯斯金借助他的典礼宣布伯奈克帝国,就是名正言顺的“巴格拉底的宣言”;按伯奈克的传统,婚礼中能有一个新的国家成立,那就是圣安娜女神的庇佑,这是不可以拒绝的“人情”,而不是什么可笑的闹剧。

尤斯里多不经笑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说到:“我明白柯斯金想干什么,我祝他能够成功。”

“希丝提雅,今天晚上就和依洛安一起睡吧,我陪着将军去外面聊。”

柔依洛安看着他的左手,指甲嵌进手掌里,握紧的拳头怎么会轻易的松开呢。智者虽能看到暗局,但很难遏制住住在心里的那个快速而又冲动的“尼斯”。

“别太晚了尤斯里,记得……”柔依洛安欲言又止。

尤斯里多摸了摸她的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苦难育以人成长,我不会忘记的。”

[伯奈克,阿尔及利亚边区,阿拉贝尔草原;公元一四零六年十一月五日]

“殿下,从这里到苏里昂也要好几个小时,您真的要去?”一旁的管家拉住了希尔,却笑意盈盈的说到,“典礼是下午进行的,您还有时间准备。”

“我想现在就去,莱特呢?我要找莱特!”希尔推开管家跑向了门外。

出了小牧房,田野间金黄璀璨的小麦在她面前倾倒。一望无际的金色世界,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令人平息了难得的激动。

“要是去了,这些小麦不就没有人照顾了吗?”希尔一下子坐在了田埂上,随手摘下了一把小麦。“可是,柯斯金说那是尤斯里多的典礼,我最好能看到……”

“殿下如果想去,我来帮您照顾这些小麦。”管家走到她的背后,撑起了一把遮阳伞说到。

“莱特呢,莱特去哪里了?”

管家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上校那么忙,应该是回赛博朋克了。”

“什么时候收割小麦?”

“跟元首说好了在典礼之后,您忘了吗?”管家提醒道。

希尔点点头,起身看向宏伟如画的麦田,慢慢的说到:“柯斯金,你说的话,我一直记得呢?”

“殿下,我们该去吃饭了,已经到了正午了。”

希尔抬头看向刺眼的阳光,太阳的光辉正在索尼亚上空照耀着,灿烂的金色在四周旋转;希尔仿佛看见了远处的苏里昂,柯斯金站在黎斯特塞宫前对着她微笑。

那笑容很神秘也十分的隐晦,如同恋人的热恋,也像是不可逾越的壕沟。用僵硬似乎不够准确,更像是习惯性的冷笑。

“走吧,医生已经在等我们了。”

希尔在阳光的沐浴下,走向不远处的小牧房。

(苏里昂,黎斯特塞广场)

广场上的人群都挤成了一团,近卫队和机械师正在维持着秩序。一百零八毫米的礼炮对着明亮的天空,不时的磁悬浮直升机从广场周围飞过,磁力与空气的摩擦声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影响人们激动的心情。柯斯金站在黎斯特塞宫的阳台上,观看着这次盛大的典礼。

几名神职人员为他们涂抹了圣水,然后是为两位结为夫妻的两位殿下戴上了王冠,即使是简单的仪式也要花上数个小时,被冠以神圣之名的事情都不可以懈怠。

年轻的恋人们尽量的配合着,仪式并没有想象中的无趣,厚重的仪式感将典礼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伴奏的乐队越来越多,如同一面巨大的留声机。

利亚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并祝福了这一对年轻的夫妻。

然后是多拉格尔走上了礼台,他满脸憔悴同时又有些病态,与几天前的饱满完全不同。他的身后站在尤斯里多和柔依洛安,一人握着宝剑一人捧着《圣?安娜斯科耶》,那代表了权力和仁慈。

索尼亚会把这两样东西分开的,原因也很简单。权力是欲望的一种,而仁慈是属于德高望重长者的智慧,如果混为一谈的话索尼亚早就乱套了,不会明说的规则是数不胜数的,智者运用智慧能人动用能力。

对着扩音器,多拉格尔用着严肃而又无可奈何的嗓音说到:“歌薇拉斯特立派党政府正式宣布,从宣布起此刻开始,歌薇拉斯特与伯奈克以及布佩洛克斯合并为索尼亚?伯奈克帝国,歌薇拉斯特各项制度不变,全部权力上交帝国行政院。”

多拉格尔一字一句的说着,平常十几秒都可以说完的一句话,他现在用了足足三分钟。广场上陷入了难道的安静,突如其来的巨石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中,目瞪口呆的人不在少数。

一些已经反应过来的人开始了欢呼,随后又有人咒骂了起来,各种叫声此起彼伏,只需几句话就足以让人忘记这是一个神圣的典礼。

多拉格尔想趁着人们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就要匆匆的离开。

他只走了几步,就被一声枪响打倒在地。机甲猎人立刻围住了两位殿下,近卫军的控制也在这一瞬间崩溃了,人群四处逃散着,将恐慌带到每一处角落。近卫军尽可能的让开道路,人们向后面奔跑他们向前面走去。

广场的小空地上还站在几十个人,他们都拿着手枪指向礼台上的尤斯里多。

飞在空中的直升机没有给他们开枪的机会,车载机枪喷射出火焰,数以千计的子弹落在广场上。子弹在坚硬的石板上撞裂,破片会反弹进入肉体,撕扯开一条长长的伤口。

当安静再次降临广场上时,鲜血正缓缓流入砖缝之中。

象征着歌薇拉斯特的黑色玫瑰旗,从黎斯特塞宫的旗杆上迅速的落下,象征着伯奈克的金色紫罗兰旗正在隆重的升起;柯斯金面对着广场上的军队,卸下气般的离开了阳台。

混乱的秩序在几十分钟后得到了控制,近卫军在街道上巡逻,机械师也在苏里昂的外围来回移动。广场上的血迹也被军队清理干净,连一点点的腥红都看不见。

从黎斯特塞宫起飞了一架悬浮运输机,它的方向是浮克地勒,它的任务是彻底的残酷……

[伯奈克帝国,阿尔及利亚边陲,阿拉贝尔草原;公元一四零六年十一月九日]

“殿下,您应该多少吃一些才是。”管家看着木桌上的饭菜无奈的说到。

希尔站在窗边的木栅栏边,一直看向远处的公路。整整四天了,除了漫无目的的等待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柯斯金快一点赶来。

金光闪闪的麦田在余辉中格外的耀眼,如同恋爱中的男女,只会在意那难以捉摸的“斯恩拉特”。

希尔在想着自己的爱人,她也逐渐忘记了为什么要怎么的执着,迷茫是看不见还是摸不着,或许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但这是事实,可她就是不去接受。

“殿下,元首说他一定会来的,我们还是先吃一些东西吧!”管家走到她的身边说到。

希尔回过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胃口。

老管家只能苦笑一下,然后离开了这里,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询问一下柯斯金的信息。

希尔还是呆呆的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公路一言不发,直到夜幕降临,她才等来了自己的伴侣。

柯斯金推开了房门的时候,希尔已经躺在窗前的地板上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扩散着。幽幽的银色光亮在她的额头上横布,她的长发倾泻在地上,勾勒出一面金色的湖泊,一丝丝细微的振动也可以波光粼粼,充满了祥和与平静。

柯斯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至少还算得上是“今天”。

他轻轻的抱起希尔,想把她放到床上去;睡在地板上虽然极具个性,但是为了身体着想,极具个性的事往往都不能真正的实现。

“你来了……”希尔在朦朦胧胧的睡意中说到。

“睡吧,我不会走的。”柯斯金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简单的信息胜过任何的甜言蜜语,因为这就是信任。

希尔再次闭上了眼睛,在柯斯金的怀里又进入了梦乡,温暖和幸福会让人们放松紧惕,无比舒适的享受来之不易的成果。

柯斯金现在更愿意抽出一点点时间,哪怕是希尔不在的时候也会怎么做。李海说的很对,因为我不会让爱人伤心。

洗漱之后的柯斯金躺在床上,虽然午夜已至,但是柯斯金的习惯更多的是不睡觉,一天或是两天都是很常见的情况,在帝国成立的这几天里,他也就只睡了七八个小时。

一本小巧的笔记本,上面画着一只小小的天鹅。

公元一四零六年十一月九日,阿尔及利亚。

今天是我和希尔约定的日子,早在好几个星期前,我便和她约好了一起收割她种植的小麦。但是,我还是迟到了,我很想好好的补偿她,可是不行。博士让我尽快回到基地,他在关键的一环遇到了困难,必须要和我当面谈谈。

这意味着我无法在陪着她一起做她喜欢做的事。别人可以向我请假,可我又向谁请假呢……希尔就在我身边,即便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可能下次见面她又要赌气了。

医生说她的病情好的很快,这样的环境有利于病情的好转。我之所以没有让尤斯里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希尔还是尽量不要被打扰的原因。我也担心尤斯里多知道希尔近况后,我的一点点私心也没有了。

他对我的态度只能说是雪上加霜,希丝提雅对我也是视若无睹,我不知道该不理会还是将这层误会揭开。目前的情况告诉我只能继续如此,就让它过去吧,做一个不明不白的伯奈克人也是一件好事。是人都有自己的软肋,特别是我的。

柯斯金?依?伯尔

赠与妻子:

希尔?伊利安?安斯浦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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