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安这几天的转变的确吓人，连楼上的方肆月都听说了。
正跟许晴桑在食堂二楼吃饭的方肆月听到路过的几个女生说，他们班的顾止安这几天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原本上课睡觉玩游戏，下课逃学，考试几本交白卷的顾止安这些儿子，竟然在前几天的班级测验里，从全班倒数几名一跃到班级前十名。
这么大的跨越，老师难免会怀疑，就会在上课有意无意提问顾止安。
顾止安每次站起来回答都显得游刃有余。
她们说，先前还以为顾止安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混混，没想到认真起来的样子会这么好看。
接下去便是那几个女生花痴一般的尖叫声，在吵闹的食堂里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方肆月喝了一口汤，她很想过去告诉那些女生，顾止安本来就不是她们嘴唇印象中的小混混一样的人，她看过无数次他认真严肃的模样，也看过顾止安温柔细心的一面。
顾止安就是这样，什么都不会主动去说，去要求。
他就待在那儿，静静等待着有心人去发现他的好。
许晴桑也听到那些人的议论了，伸出手戳了戳方肆月的手背，等到后者回过神来看她后，许晴桑才说：“顾止安现在都这么受欢迎了吗？”
方肆月楞了一下，随后笑了开来：“这不奇怪啊……他长得好看。之前还教过我高三的数学，成绩肯定也不差的……这样长得好又学习好的男生，受到大家欢迎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肆月，那你怎么看啊？”
其实许晴桑会这么问也是无意的，但她看到方肆月竟然停下手边的动作，很认真思考她的问题的时候，许晴桑心里想了许久的事情好像顿时有了个底。
“……”方肆月沉思了许久，随后抬起头扯着嘴角，轻笑着说，“我能怎么看啊？受欢迎是好事儿啊……况且顾止安本来就这么优秀。”
是这样吗？
许晴桑话到嘴边，但是看方肆月一副拒绝不想说下去的表情，也就叹了口气，选择不再追问。
这种事情，她这个外人说再多提醒再多，也是无意义的，还是要等方肆月自己拨开心中的迷雾看清了，了解到了自己真实的心意了才行。
“诶，但是看顾止安好像很难接近的样子啊。”
这时，旁边桌的有个女生又开口了，单手撑着下巴想了会儿继续说，“前几天温舒不是去顾止安吗？说让顾止安教教她那道数学题怎么接，结果顾止安就丢下一句‘找你周围的人’就跟陈让一起走出教室了。我看那时候温舒都快哭了……”
“什么啊，温舒这搭讪方式太老土了才被顾止安忽视了吧？他长得这么帅，这种搭讪方法肯定见得多了。”
另一个女生默默吐槽说。
“温舒长得也挺好看的啊，又小家碧玉，是男生一看就很喜欢的那种类型。连她去找顾止安都被忽视了，那我们去接近不就跟不可能了？”
方肆月也不知道那些女生接下去说了什么，她最后是很木讷地跟着许晴桑离开了食堂。
许晴桑还有一大张的英语卷子没动，就想快点赶回去完成。方肆月则是跟许晴桑说自己想要去天台透透气就直接上了四楼，再上天台。也没顾许晴桑接下去想说什么……
走上天台就一阵风袭来，方肆月吸了吸鼻子，找了个空地盘腿坐下。
她一直都很喜欢到天台来吹风，春夏秋，有时间就来。冬天是因为实在太冷了，怕感冒被妈妈和许晴桑念叨，她就不那么勤地来了。
今天开了太阳，温度也还适宜，风吹在身上也不怎么冷。
方肆月的视角正好能够看到操场的位置，有几个女生刚吃完午饭正一圈圈围着操场走。饭后消食，还顺便说说自己知道的某些八卦。
高一的时候，方肆月也经常被许晴桑在午休时间拉出去走了两三圈，那时候方肆月真正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她不知道如何相处，就小心翼翼地对待着。怕说错话做错事惹了对方不开心，友情会慢慢的变质。
所以几乎就是许晴桑在说，方肆月在听。
后来就不一样了，高一下学期，两人的关系更好了。
还经常的去对方家里过夜，两家的家长也都认识，许晴桑一直想要打开方肆月的话匣子，为此做了不少的努力，直到后来方肆月也愿意跟她分享自己的事情了，许晴桑都快开心哭了，如果可以，是恨不得开瓶香槟庆祝那样的开心。
到高二的时候，两人就不怎么去逛操场了。
面对越来越重的学习压力，以及不管多努力都很难跟上进度的数学，方肆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高中了，再过一两年就是要参加高考的人了。
“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方肆月一跳，立刻从思绪里抽身出来。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快要抵在她鼻尖上的一罐可乐。
那罐可乐被人拿着轻轻摇了摇，方肆月犹豫了几秒钟才伸手接过，果不其然，拿开可乐就看到了顾止安的脸。
“谢谢。”
方肆月闷声道谢。
顾止安笑了笑，走到方肆月的身边坐下，又重复地问了一遍：“怎么来这里了？”
“没有……就是想要透透气。”方肆月避重就轻地回答，“那你呢？”
“跟你一样。”顾止安回答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坐在教室里了，总有些不习惯的感觉，太闷了。”
方肆月被顾止安憋屈的表情给逗笑了，开了可乐轻抿一口，气泡像是在口腔里跳舞似的，方肆月砸吧了两下嘴：“我都听说了，你成绩一跃成为了班级的前十名。还收获了不少的迷妹。”
“迷妹？”顾止安转过头去看方肆月，对方低着头，有些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顾止安也不清楚此刻的方肆月是何种表情，只是听语气好像不太开心的模样。他没忍住，就伸手掀起了方肆月的刘海，额头抵住方肆月的，笑问，“那你呢？对我的改变是什么样的感觉？”
顾止安的脸就近在咫尺，方肆月却有些慌了，心跳也开始加速。
顾止安对她做过许多有些亲密的举动，但这么近距离的实属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