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吭声。
林阡陌挑了挑眉，“不是，我说你装死算怎么回事啊？”
这破系统，昨天顾梓言来都不知道叫她一声。
就让她一个人陷在梦魇里，怎么也挣不脱，醒不来。
然后……怕不是在那男人面前出糗了吧？
嗯，她虽然记不起来细节，毕竟那应当是属于她已经被封印的记忆的一部分。但那种从梦中带出来的，糟糕到想杀人的情绪，还是完全感受得到的。
她甚至都担心，会不会做着梦发起疯来把顾梓言打了一顿……
咳。
系统看不下去，终究还是开口道，“其实，那个，宿主你想太多了。”
哪有什么暴力场面。
它真想把昨晚宿主在目标人物怀里撒娇耍赖的样子重播一遍，不过害怕对方恼羞成怒就是了。
林阡陌：“……你又知道了？”
系统抖了抖，“没……但是毕竟好感度居然涨了，你说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觉得宿主变了，现在动不动就变得压迫感这么强了呢。
林阡陌查看了一下好感度的进度条，还差三点。
便倒也没有继续为难系统。
反而仰面倒回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重新裹了起来。
“那就让我再睡会儿，反正时间还早……”
系统急了。“可是宿主，任务……”
“啊？”林阡陌漫不经心，“我又没说不做任务了，睡个回笼觉都不行？”
“可是任务眼看就快结束了，而这两天目标人物可能会遇上新情况……”
系统还在斟酌着措辞，却不料林阡陌丝毫不在意地道：
“我知道啊。我保证他被抓进局子里去之前结束这里的任务啊。”
系统一噎。
“怎么？我说错了？”
系统无言。宿主这宛若拿到了剧本一般的敏锐度啊……
林阡陌见系统又开始装死，寻思着是不是把人家吓到了。
于是难得地软了一点语气，“我知道，你瞒了我那么多事是为我好，害怕这个世界变数太多。不过都这个时候了，第二人格没有反噬，任务也到了图穷匕见的程度，之前的那些事，也都该水落石出了。”
“你说，对吧？”
系统：“……是的宿主。”
林阡陌跌回枕头里，闭目假寐，却实际是在梳理手头的线索。
顾梓言早就不在京市晚报工作了。她给报社打电话确认过。
什么年假，什么报道，都是一直以来，他骗她而编造的。
为什么？无非是因为他下岗和原身的第二人格有关。更准确地说，与报道叶楠的丑闻有关。
虽然叶楠那件事已经在网上被抹得一干二净，但根据原身模糊浮现的记忆，以及第二人格和顾梓言的消息往来，都可以大致描绘出整件事的轮廓。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京大社会学系的高材生林月，不过是著名学者叶楠的学术生涯中一个不该有的污点罢了。幸好，她听话地去死了。
不过她的家里人有些棘手。他以为会产生威胁的是林月的父母，却万万没想到，真正的麻烦来自那个知道内情的小堂妹。
此刻的林阡陌能够很清晰地脑补出那样一幅画面——正义使者般的男人，对着网线那头伤心绝望的小姑娘说，我来帮你。
看上去很美好，如果这一切不是在一个著名的自杀网站上发生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