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第一个同你这么说的人吧！”顾玄鱼看了眼王二姑娘，自顾自地点头。
“想来也是，你的邻居街坊，对你不喜，又想着看热闹，自然不说。你的姐姐，看王家衰弱，剩你一人，心疼，哪怕王家衰败是因你之故。却也依旧不忍心戳破你的美梦。”
“而你！王二姑娘，想来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醒，哪怕是像个小狗狗一样，谦卑到泥里，也不愿从这梦里醒来。”顾玄鱼看着王二姑娘，她脸色惨白，眼中似有晶莹闪烁。
“我听闻，王二姑娘，从前也是家中掌上明珠，千娇百宠的娇蛮小姐，又何苦为了一人，自贬入泥？家中父母兄姐若是泉下有知，岂不安宁不得？”然后叹气一声，道，“真是可惜，若是王二姑娘不曾落胎，想必柳家王家再不愿也得结这门亲吧！”
王二姑娘眼中大骇，不可置信的踉跄几步，手扶着门框。抿着唇，又好像是坚定了什么，站稳，对着顾玄鱼行了一礼。
“小姐不愧是世家贵女，小小年纪看问题竟如此透彻，嫣然自愧不如！日后，还望小姐对婉儿多加照顾！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玄鱼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站在一旁被她俩吓到的慕婉柔才畏畏缩缩的走过来。
“小鱼姐姐，和我姨母相熟？”
顾玄鱼摇摇头，道“我只是希望，她能……”有点尊严。
“走吧！”
世间但凡是人，不，是所有的有智慧的生命物种，都有尊严。或显露于表面，或潜藏于骨内。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种东西，从来不曾消失。
橡皮泥……还能有没弹力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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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了！着火了！”
“快快快，救火救火！”
……
“小鱼姐姐，那里好像是柳家！”顾玄鱼闻言点头，拉着慕婉柔靠近火灾现场。
慕婉柔正欲看一下什么情况，就被一只手捂住了眼。
“小鱼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顾玄鱼看着那着火的屋子中央，王二姑娘拿着佛珠盘坐，念着她听不懂也听不到的经。柳家三爷和他夫人，一左一右的躺在旁边。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王二姑娘睁眼，冲她微微一笑。起身穿过火海，将门关上。
“没什么，就是有几只老鼠，被火烧着了，很可怕的模样，你看了会做噩梦的！”
那你怎么不怕呀？！
“救火啊！我们三爷三夫人还有……”
后面的名字，慕婉柔没有听到，因为有两团毛茸茸的小球球塞进了她的耳朵。
？？？
她刚想把绒球取下来问，那只捂着她眼的手放下，拉着她往城郊跑去。
路上，那两颗球掉了，但她们也跑远了，跑到了城郊，慕婉柔这才开始询问。
“老鼠不是被火烧着了吗？叫得很凄凉，你听了害怕晚上会做噩梦的！”
“那你怎么不怕呀！”慕婉柔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比你大啊！”顾玄鱼镇定自若的答道。
“……才大我一岁！”慕婉柔小声嘀咕。
不！准确的说是大了你十岁两月零三天！
顾玄鱼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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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上。
顾玄鱼站在甲板上吹着风，青丝飞舞，眼中倒映着漫天星光。
“小鱼姐姐！”测完灵根的慕婉柔朝她走来，既兴奋又好奇的说：“没有想到，这灵船看着小，可却极为宽阔。容了百人也不觉拥挤。”
“自然，仙人之物。”顾玄鱼垂眸答道，转身问，“测出来了？什么灵根？”
“水木土三灵根，纯净度七十五。”
“不错。”
“嗯嗯！……仙人住的地方是怎么样的啊？我，有点紧张……”
“极好的。放心，他们都很和善。”顾玄鱼看着天空点点繁星，忽然问道：“婉儿你姨母今年几岁？”
“啊？好像，十九了吧！”
“哦……”比我大两岁啊！顾玄鱼拖长了音调，眼中忽然闪过那个在火海中静静盘坐面无表情念着佛经的身影。
完了，今晚恐怕是得做噩梦！
“婉儿，以后千万不要向你姨母一样！”
“什么？”
“……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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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沈鹤集端着茶杯，轻笑着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俩孩童。
“沈静。”女孩脆生生的答完，有些讨好的笑笑。她比旁边男孩大上许多，约十二岁左右，盯着沈鹤集的目光里满是好奇和敬仰。
“你呢？”沈鹤集又看向一旁的男孩。
“……王明。”男孩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
“好！”沈鹤集放下茶杯，起身负手背对二人。道：“我看你俩不错。我和另外两位师兄要闭关一段时间，这里交给你们二人管理，若有人不服，可自行处置。哦，对了。”沈鹤集忽然有些苦恼的说，“等到了牛头山后，告知我们一声，敲门既可。那个姓顾的小姑娘……还是得送回去的！你们平时多照顾一下，毕竟是个普通人。”
说完，便挥手让二人告退。
沈静和王明对视一眼，惊疑不定的行礼告退。
“你要做什么？你最喜欢的那个应当不需要接受考验吧！宗门多的是长老要她！”何言从门的另一边走出来，刘泉紧跟其后。
“小鱼……在长云宗和谁都玩的好，除了季长老家那位。但我从未看她和谁红过脸，我很想知道，如果有人故意惹她她会怎么做。”沈鹤集施了个法，大门关上，房间中亮起一块块光幕，皆是船上各处。“刚才那两个，女孩蛮横，欺软怕硬，妒心甚重。若有机会能将平时地位身份高于自己的人踩于脚下，她是决然不会放过的！男孩嘛……心思狠辣，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难怪你平时总在那群孩子们面前屏蔽小鱼……原来如此。”刘泉沉默了半响说道。
“就不怕她被那群人欺负的很惨？”何言抬眸冷冷问道。
“不会的！”沈鹤集看着光幕里坐在床上捣鼓风筝骨架的顾玄鱼，微微一笑。
“绝对不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