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出声赞道:“好功夫!”
纵有灯火,如此夜里,又是人群混乱的时候,太平认穴居然能够如此之准,让他刮目相看,心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她,就不知好这一身本事是从何学来?
“你的仇家?”太平问道。
“为什么不是你的?”萧子逡反问。
两人一边说话,手却不曾停歇,一边背靠背严阵以待,对冲过来的亡命徒展开攻击。
“我一介小百姓,身无长物,可比不得你,一看就是大款,人家要打劫也找你。”太平说道。
对她话萧子逡不是听得太明白,不过结合上下文也大概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遂笑道:“好吧,就算是冲着我来的,你帮不帮我?”
“这不废话么!”太平翻了个白眼,若是不帮他,还用得着和他在这儿背靠背?她早就拍拍手逃远了。
萧子逡笑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戴着面具都能认出来,看来这些人跟着他有一阵子了,再看看不见了踪影的九坡,他知道那小子一定被人引开了,不然自己有危险,他不可能不在现场,就不知道九坡会不会有危险。
太平可没一点顾忌,她现在是岳太平,不是慕太平,憋了好久总装傻大姐已经让她憋出内伤来,巴不得找人好好发泄发泄,现在有人找到头上来,她不虐死他们才怪。
飞刀甩完了,手中没武器,可是她身形灵活,再加上萧子逡总是仗剑挡在她的身前,那些人根本伤不着她,她心想,这些人真不是东西,姑奶奶又没惹他们,就因为自己跟在萧子逡身边,竟然出手就是杀招,对于要害自己的人,她可不会放过!
萧子逡尽管看出太平的能耐来,可仍旧不敢大意,挡在她的面前,说道:“你躲到我后面!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不是你。”
他的剑法很是精妙,斜刺一剑,正中对面那人的心脏,一阵鲜血涌出,对方又倒下一个。
太平对他的言行很是无语,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些人根本就没管她是不是和萧子逡一伙的,只恨不能将他俩弄死当场,她想抽身也抽不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萧子逡的出手也怪狠的,不曾想他看起来温和无害,竟然是个杀戮果敢的角色,鲜血溅到脸上,眼皮也不眨一下,就跟刀光剑影是他惯常经历似的,太平也不禁生起几分好奇来。
据她了解,没听说过靖王上过战场,但是他的表现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
太平观察,他能够应付眼下的局面,遂下手轻了几分,她才刚拜过佛,杀戮太重了似乎不大好,不过对于主动招呼她的人来说,她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就算是不死,也让她弄成了废人。
她的招式简单明了,看不出什么高明的功夫,但是只要出手,动作迅急,对方根本躲不过。通过这次实战,太平发现自己又进步了。
在别人的眼中,太平的速度快得惊人,只能看到白光一闪,袭击她的人就倒下了。太平自己感觉到的又是另一回事,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就好像慢了半拍,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别人的动作,她觉得别人的动作都变慢了,所以,她能够制敌先机。
为了遮盖额间的印记,她一直戴着帽子,还好印记生得高,挨着发际线,纱帽能够遮住,虽说大热天的这样做容易闷着自己,可是总比整张脸都戴上人皮面具的好,那样更热得厉害。
此刻太平感觉到了额间传来一阵轻痒,她能够猜测到必是又盛开了一枚花瓣,她还发觉一个问题,要遇到危险,额间的印记才会启动,而后慢慢长大,随着印记的长大,她的感知就会更加灵敏,而相应的,功夫也愈加厉害。
太平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现象,好在这种现象对她有利无害,也就随它了。
“刺他左肋!”似乎太平的强势吓着了人,那些人不再主动对付她,而是转向攻击萧子逡一个,太平见萧子逡被人从另一旁偷袭,出言提醒。
萧子逡毫不迟疑地依着她的话做了,偷袭之人一声闷哼,被他刺中,而后萧子逡的剑很快挑了回来,攻向刚才的对手。
太平见他并不吃力,游刃有余,索性垂着手退到一边观战,不时出声提醒,两人配合默契,却气得蒙面人一方的领头人几欲吐血。
“你是什么人?”对方出声问道,声音低而哑,显是房间压制了,太平一格登,心道这人莫非是熟人?当然不是自己的熟人,而是萧子逡的,否则他干嘛要变腔变调的,还不是怕被认出来?
“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就冲了上来,还真是不怕死啊!”太平嘿嘿笑了两声,“如果你们不想全死在这儿的话,就赶紧走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手段你也看到了的,我算是脾气好的,若是等到我的同伴过来,看到你们敢打我,你们就一个都别想走了,落在他手中,死还是轻的,定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用黑布外的眼眸交换着讯息。想来是知道这次真的讨不了好,领头那人一声令下,迅速带人逃离,萧子逡要追,被太平拉住。
“敌我不明,追之无宜,算了吧!”
萧子逡道:“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能将他们全都拿下,你为何放他们走?”
“可是我为何要帮你?”太平奇怪地看他一眼,“万一给我自己惹上麻烦,得不偿失。”
萧子逡愣了一下,眼眸微缩,太平以为他会生气,不曾想他笑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是,我不该给你惹麻烦,他们应该没有看到你的脸,你换一张脸,他们就找不出你来了,应该无事。”
“嗯!”太平点头,想了想,觉得他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也没深想,对他说道:“你赶紧去找找你那个同伴,我也去看看我媳妇儿有没有事。”
太平说完话一溜烟跑远了,萧子逡摇了摇头,低笑道:“动作还真是快!”
太平一路走,脑袋却没闲着,在想萧子逡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在记忆中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位高权重的王爷吗?太平想不出是谁要至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