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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父亲之死:镜次一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老医生本奈特,我们的家庭医生,步履蹒跚地从客房走出来,轻轻地关上身后的门。老得不能再老的本奈特医生就是一堆皮囊和皱纹的集合,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家庭医生。我出生的时候就是他剪断脐带,捧着我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身子递给我母亲的。本奈特医生为我们治愈的疾病不计其数,他身怀古代名医——其实他就是——的魅力和医术。如今为我父亲送终的还是他。他从父亲的房间走了出来,并把听诊器从他的老耳朵上摘下来,看着我们——母亲和我,然后摇摇头。

“我无能为力。”他用他毛糙的嗓子说道。他想把手抛到空中以宣泄愤懑,但是他没有,他太老了,做不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我很抱歉,非常抱歉。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要安慰爱德华的,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去说。”

我们已经预料到了。母亲握着我的手,勉强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这对她来说不是一段轻松的日子,当然不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的个子和精神都萎缩了,虽然还活着,但是和生活保持着距离。她的目光垂下来,失去了焦点。现在我看着她,她看上去那么无助,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或不知道自己是谁。自从父亲回家等死,我们的生活就改变了许多。他死亡的过程也在一点点地消磨我们。仿佛父亲每天不去工作,而是去游泳池后面的空地为自己挖坟墓。他也不一次挖好,而是每次挖一到两英寸。仿佛这是让他如此疲劳、让他生出黑眼圈的原因,而不是因为母亲口中的“X光疗法”。仿佛每天晚上他挖完坑回来,指甲盖里嵌满了泥,往沙发上一坐看他的报纸时,他可能会说,那个,进展挺顺利的,今天又挖了一英寸。母亲会说,你听到了吗,威廉?你父亲今天又挖了一英寸。而我会说,太棒了,爸爸,真棒。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找我。

“妈妈。”我说。

“我先进去,”她抢白道,“然后,要是看起来——”

要是看起来他就要死了,她就会来叫我。我们就是这样说话的。在死亡的疆域里,言语总是戛然而止,你知道它们该怎样结束。

就这样,她站了起来,走进房间。本奈特医生摇着头,摘下眼镜,用他红蓝条纹的领带边缘擦拭着。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太老了,老得要命,为什么我的父亲会比他先死?

“爱德华·布龙,”他自言自语道,“谁会想得到呢?”

谁会呢?死亡是能发生在我父亲身上的最糟糕的事情。我知道这话听着别扭,这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最糟糕的事情。但是对于他来说尤其糟糕,特别是最后预备死亡的这些年,不断加重的疾病消耗着他的今生,并且仿佛在为他的来世做准备。

更糟糕的是,他必须留在家里。他讨厌这样。他讨厌每天早上在同样的房间醒来,看见同样的人,做些同样的事。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一直把家作为加油站。一个巡游的爸爸,家只是他去往另一个地方的中转站。他为了一个模糊的目标而工作。是什么驱动着他?不是钱,我们有钱。我们有一幢漂亮的房子,几辆车,后院还有游泳池;好像没有什么我们真正买不起的东西。也不是为了升职,他有自己的公司。是比这些都重要的东西!但是我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就好像他生活在一种恒久的渴望中:到达那儿,但无论是哪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战斗,以及之后的战斗,这场战争永无止境。所以他不停地工作再工作。他每次都要离开好几周,去纽约、欧洲或日本,并在某个奇怪的钟点回来,比如晚上九点,倒上一杯喝的,占据他的椅子以及有名无实的一家之主的头衔。而且他总是有些精彩的故事要讲。

“在名古屋,”某个这样的晚上,父亲坐在他的椅子上,母亲坐在她的椅子上,而我坐在他们脚边的地板上,“我看到一个有两个脑袋的女人。我向你们发誓。一个美丽的双头日本女人,她非常优雅、非常美妙地做了茶道表演。真的没法说清哪个脑袋更漂亮。”

“根本不存在双头女人这种东西。”我说。

“真的吗?”他说,用眼睛逼视着我,“这是十来岁就见多识广的小先生说的,非常感谢你。我认错。”

“真的吗?”我说,“两个脑袋?”

“而且千真万确是位女士,”他说,“实际上是个艺伎。她大部分时间都隐居着学习艺伎界复杂的传统,极少在公众场合出现。这样就能解释你的怀疑了。我非常幸运,通过一连串生意上的朋友和政界门路得以进入深闺密室。当然,我必须假装完全不觉得她有什么古怪之处;假如我动一动眉毛,这份羞辱就会被载入史册。我仅仅像其他人一样端起了我的茶,低声说了一句‘ども’,这是日语‘谢谢’的意思。”

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无与伦比的。

在家时,他就失去了在外时的魔力而变得平凡起来。他会喝点儿小酒。他不会生气,但是会消沉而失落,仿佛掉进了一个洞里。在家的头几个夜晚,他的眼睛如此明亮,它们绝对能在黑暗中放光。但是几天以后,他的眼睛变得疲倦不堪。他开始看起来像是丢了精气神,这让他很难受。

所以他不是死亡的最佳候选人,这使得待在家里甚至更糟糕。开始他试图通过给世界上各个奇怪的地方的人打长途电话来改善情况,但是很快他就病得连这些都做不到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没有工作的人,没有故事可说的人,我意识到——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你知道现在我想要什么吗?”一天他对我说,对于一个据本奈特医生说我可能很快就再也见不到的人来说,他看上去还不赖,“一杯水。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说。

我给他倒了杯水,他抿了一两口,我为他托着杯底以防打翻。我对着他微笑,他看起来已经不像是我的父亲,而像是我父亲的另一个版本——同一个系列,相似但是不同,而且明显多了许多瑕疵。他曾经惨不忍睹——他所经历的所有改变,我都已习惯了。哪怕他已经没有什么头发,他的皮肤上都是斑点和疙瘩,我也习惯了。

“我不知道跟你说过没有,”他说,吸了口气,“每次我从办公室旁的咖啡馆出来,总会有个乞丐拦住我。每天我都给他两毛五。每天都是。我是说,那个乞丐已经习以为常到甚至都懒得问我要——我就塞给他两毛五。然后我病了,几个星期没去上班,我回来的时候你猜他对我说什么?”

“什么,爸爸?”

“‘你欠我三块五。’他说。”

“真逗。”我说。

“是呀,笑一笑十年少。”他说,虽然我们俩都没笑——我们俩嘴都没咧。他只是充满忧伤地看着我。有时候他就是这样,从一种情绪换到另一种,就像有的人不停地换电视频道一样。

“我想这样还挺恰如其分的,”他说,“我住客房。”

“为什么?”我说,虽然我知道答案。这不是他第一次提到这件事,即使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搬出和我母亲同住的卧室。

“我不希望我走后每个晚上她上了床都要对着我躺过的地方颤抖,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他似乎觉得他被困在这儿具有某种象征意义。

“恰如其分地说,我就是个客人。”他环顾着这间正式得有些古怪的房间。母亲总是觉得客人就该用那些东西,所以她把房间尽可能地布置成旅店里的模样——有把小椅子、床头柜,抽屉柜上方无伤大雅地挂着某位古典大师的油画复制品。“我在这儿的时间不多,你知道。在家里。不如我们都希望的那么多。看看你,你长大了,而我……我完全错过了。”他咽了口唾沫,这对他来说真的挺费劲,“我没有待在你身边,是吗,儿子?”

“是的。”我说,或许回答得太快,但是语气尽可能地温和。

“嗨,”他说,然后咳嗽了几声,“别憋着什么都不说,就是因为我要……你知道。”

“别担心。”

“实话,就跟我说实话。”

“那么帮我一把——”

“天,弗瑞德。管他是谁。”

他又抿了口水。看起来并不是因为口渴,而是出于对这种元素的渴望,只为了用舌头和嘴唇感受它。他爱水。曾几何时,他还游泳。

“但是你知道,我父亲也经常出远门,”他说,他的嗓音破碎而微弱,“所以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爸爸是个农民。我告诉过你,对吗?我记得有一次他必须去某个地方,去取一种特殊的种子种到地里。他是搭货运火车走的,说当晚就回来。但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他无法脱身,一直坐到了加利福尼亚,差不多去了一个春天,种植季节来了又去。但是他回来的时候确实带回了最不可思议的种子。”

“让我猜猜。”我说,“他种下它们,然后巨藤一直长上云霄,在云霄的顶端有座城堡,住着个巨人。”

“你怎么知道?”

“一个双头女人为他沏茶,准没错。”

听到这些,父亲捏捏他的眉毛,笑了,片刻间充满了欢乐。

“你记得。”他说。

“当然。”

“记住一个人的故事能让他不朽,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

“是真的。虽然你从来都不相信那个故事,是吗?”

“这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没有。”然后他又说,“有。我不知道,至少你记得。关键是,我想……关键是我是想多回回家的。真的!但是总有意外发生。自然灾害,地裂开过一次,我想,天裂开过几次。有时我几乎小命不保。”

他苍老、干枯的手慢慢伸过来碰我的膝盖。他的手指是白色的,指甲又破又钝,像陈旧的银子。

“我会说,我其实很想念你,”我说,“如果我知道我错过了些什么。”

“我告诉你问题是什么。”他说,从我的膝盖上举起手,并示意我靠近些。我照做了。我想听听,也许下一句话就是他的遗言了。

“我想做个伟人。”他低声说。

“真的?”我说,就好像这出乎我意料似的。

“真的。”他的话缓慢而孱弱,但是感情和想法却坚定而强硬,“你能相信吗?我觉得这是我的命运。大池子里的一条大鱼:这是我的追求,我毕生的追求。我白手起家,很长一段时间我为别人工作,然后开了自己的公司。我搞到些模子,就在地下室里做蜡烛。那个公司倒闭后,我卖风信子给花店,也失败了。然而最终,我入了进出口贸易的行,然后开始一帆风顺起来。我曾经和一位首相一起共进晚餐,威廉,一位首相!你能想象吗?和一个来自阿什兰的男孩在同一个房间用晚餐。没有哪个大洲我没涉足过,没有。一共有七个大洲,对吗?我快忘了在哪个洲我……没关系,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你知道吗?我是说,我甚至不知道伟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呃……先决条件。你呢,威廉?”

“我?什么?”

“知道,”他说,“知道是什么让人变得伟大?”

我考虑了很长时间,暗自希望他能忘记问过这样的问题。他的精神总有些游离,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告诉我:他现在什么都不会忘记,他牢牢地锁定了这个念头,并且等待着我的答案。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人变得伟大,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但是这样的时刻“我不知道”肯定无法过关,这时候该随机应变。所以我尽可能放松,等待答案的出现。

“我想,”过了一会儿我开口,等着恰当的言辞跑出来,“如果一个人能得到儿子的爱,那么这个人就该算是伟大的。”

这是我仅剩的力量,为我的父亲奉上精神意义层面上的伟大,他在外面的世界寻觅的伟大,竟然出乎意料地一直守在家里。

“啊,”他说,“这样的标准。”他结结巴巴地说,一瞬间变得有些恍惚。“我从来没有这么考虑过这件事,没错。但现在我们却这么想。我是说,对于这种情况,”他说,“对于这种特殊情况,我的情况——”

“是的,”我说,“你从来并且永远都是我的父亲。爱德华·布龙,一个很伟大的人,弗瑞德与你同在。”我用手代替剑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听到这些话,他似乎平静了。他的眼睛紧紧地闭上,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我以为这是离别的开始。当窗帘自行分开的时候,我曾有一刻相信这是他的灵魂从这个世界去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但其实不过是中央空调开始工作了。

“关于那个双头女人。”他闭着眼睛说,喃喃地,仿佛正要入睡。

“我已经听说过那个双头女人了,”我说,轻轻地摇晃他的肩膀,“我不想再听她的故事了,爸爸,行吗?”

“我想跟你说的不是那个双头女人,自作聪明先生。”他说。

“不是吗?”

“我是想跟你说说她的姐姐。”

“她还有个姐姐?”

“嗨,”他现在睁开双眼,呼吸又恢复了正常,“我会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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