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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矮个汉子

那五个汉子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二人好一会儿,浩天劫怯怯的扫视了他们一遍,只觉的身上寒冷。

这时却见江南燕随意的喝了一大口酒,道:“兄弟不知,每年二三月份,都有人会拿些刀剑来昆仑山脚的古石镇售卖,当然,前去买刀剑的人也会很多,如此时间长了,便有人称此为昆仑剑会。”他讲的稀里糊涂,浩天劫也是云里雾里。但他这般借理,如何却瞒的了那五个汉子。却见那五人中的胖脸汉子郎声向浩天劫二人道:“二位,不知如何称呼?”他右手在前,抱拳向浩天劫二人。

江南燕见避不过,也便含笑的转头向他五人回礼道:“诸位,实在抱歉,我和我这兄弟赶路到此处,无意探听到诸位的谈话。但我二人乃是生意人,江湖中的事情,向来我们不关心,对几位应该没有什么威胁,还请勿怪!”他也是一脸的诚恳。

那人道:“无妨,这本来便不算什么秘密,也怪我弟兄讲话太大声了些。”

江南燕道:“如此便冒昧了。”他又转身向柜台道:“老板,再给这五位大侠来五罐好酒,五斤好肉,全都算在我的帐上。”只听见小二答了声好勒便向厨房跑去了。

那五位汉子见江南燕如此豪爽,也便不再为难。只见上首的大胡子朗声道:“两位兄弟,何不这边来喝酒说话?”

浩天劫看了看江南燕,意思是一切听江南燕的。江南燕也看了他一眼,又抱拳向五人道:“如此便打扰了。”说完他又向浩天劫道:“兄弟,这几位汉子也不是什么恶人,既然他们都相邀了,我们自然也不能无理。”浩天劫答道:“小弟不太懂中原的规矩,一切但听大哥的。”言罢,二人便提了凳子,上来与这五人挤在一起。

原来这五人是洞庭湖一带聚义帮的人,他们一行人是由大胡子的张友权领的头,胖脸汉子叫凌黍,左首瘦脸的汉子叫马封城。其余二人是两兄弟,名唤钱右隆的钱左隆。他们只是为了昆仑山的昆仑剑会而来。他们相互熟悉了一下彼此的名姓,这时他们的酒肉都上的齐了。他们也不用碗来倒酒,而是直接提了酒罐,就向浩天劫和江南燕递来,道:“二位,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江湖汉子以酒相交。”

却见江南燕一脸抱歉的道:“几位大哥恕罪,我这小弟自小在外域长大,没有喝过酒。就由我来代他敬几位哥哥。”说完,他自提了酒罐猛喝了一大口。

那几位大汉也不好说,只得每人都喝了一口。胖脸的凌黍抹了抹嘴道:“浩兄弟是外域人,何故样貌没一点外域人的特点?”

浩天劫答道:“凌大哥不知,我本是中原人,父母为避祸事方才躲到了域外。”顿了一下,他又道:“适才听几位大哥说的什么昆仑剑会,不知是怎么回事?”

凌黍道:“浩兄弟有所不知,这昆仑之巅上,住着中原一个大家族,他们以开采昆仑山上的宝玉和矿山为生。但这昆仑山上,玄铁和宝石无数,而山上还有最为纯净的山泉和岩浆池,是铸器的宝地。但即使如此,多年以来,昆仑家炼出来的神兵也不太多。而每一次的昆仑剑会,都会有惊世的神兵问世。”

浩天劫一脸疑惑道:“难道这昆仑剑会便是为了出售这惊世神兵的?”众人皆是无语,暗想这浩天劫果然来自域外,竟连这等事情都不懂。而江南燕则是一脸的轻松表情,显是不太上心。

那凌黍答道:“浩公子不知,这剑会上的神兵乃是昆仑世家的铸剑大师倾力所铸出来的,无论是给他们多少钱,他们都不见得会卖的,这剑会完全只是为了给人瞻仰罢了。”

浩天劫想了一下,又问道:“既然是惊世的神兵,那为何昆仑家不自己藏起来,而要告诉天下,难道他们家就有信心能够保住神兵不被武功高强的人夺走吗?”

凌黍道:“浩公子来自外域,可能有所不知。大凡好的兵器,多是具有灵性的。刚出世的神兵,必都要祭过才有其灵性。昆仑家能够炼出来兵器,但他却难以找到能使其通灵的东西,所以他们唯有广邀天下英雄,希望能有人的精血或是其他东西可以祭活神器。”

浩天劫道:“莫非中原各个门派都会来参加这昆仑大会不成?”

凌黍答道:“虽然不一定各个门派都会到,但相信也都差不多了?”

浩天劫又道:“如此盛会,我倒是有心想去,但不知参加的人可有什么要求没有?”他听此一说,便想到了自己的杀母仇人,说不定便会在这昆仑剑会之上所遇,所以便生了一去之心。

凌黍道:“浩公子倒是心细,昆仑家门槛高,要求定然是有的,便是要拥有昆仑家所发的拜剑贴。”

浩天劫思索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而是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驼肉放在嘴中嚼着。江南燕看了看他,也是喝了口酒,偏头向五人,接着问道:“不知这剑会具体是在什么时间?”

答话的是大胡子的张友权,他喝了一大口酒后,抹了抹嘴:“昆仑剑会是在七月十五举行。据说是由于这天圆月的阴气最是浓郁,可以极好的猝炼剑气。”

浩天劫又来了兴致,开口问道:“既然是要圆月的阴气,那为何不选择在八月十五,而是在七月十五呢?”

这张友权先前的回答显然是从别人处得来的,浩天劫问他之后,他一脸黑线的瞅了瞅一边的凌黍,凌黍连忙向浩天劫道:“据闻这次昆仑山将出世的乃是一柄绝世宝刀。刀之于剑固然是多了些森气,但是这种森气却不能太过掩盖它本身的刚烈。八月十五乃是一年之中月阴之气最浓郁的时候,此时的圆月之气会使刀太过阴戾。大凡手握神兵之人,哪一个不是侠骨铮铮的好汉,而这阴戾之气正与其相噬。”

浩天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接着发问。倒是江南燕又向柜台叫道:“小二,再来六罐好酒,两斤好肉。”小二应了声好,便下去准备了。倒是一边的钱左隆道:“我等今日已蒙江大侠如此款待,江大的侠豪气我等一定铭记不忘。”

凌黍放下手中的筷子,抱拳道:“今日吾等托两位公子款待,委实有些托大。但我等虽是粗人,却也还懂得些事故,二位公子若是有什么用的着我们的,大凡开口。”

江南燕举起酒罐,向众人道:“小弟只为与大家交好,不为别的。来喝酒。”说完,他自先饮了一口。

却见张友权猛拍了下桌子道:“这酒不喝也罢,做事吞吞吐吐,好不罗唣!”

江南燕放下手中的酒罐,抱拳向众人道:“几位大哥性直口快,倒是小弟太过小人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与我这兄弟实是偶到此次,听闻各位所说昆仑剑会一事,心中好不向往,但我二人均无甚来历,昆仑山上又有诸多拘束。小弟二人是想乔装一番,混在你们聚义帮中,到昆仑山上看一看这昆仑剑会,也好增长一番见识。我向各位保证,到时一定不会惹是生非。”

张友权笑道:“我说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却是这么屁大点的事。兄弟放心,昆仑山山门虽严,但要带个把人上去也不是难事。我也不怕你们到时会惹事,来参加昆仑剑会的,都是各方的豪杰,你们若是敢惹事,那才是给我们大面子呢!”说完他又大笑了几声。

凌黍也陪笑道:“二位大可放心,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况且历来的昆仑剑会都是少年人的天下;你二人上山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呢?”

江南燕喔了一声,便把眼睛瞅向浩天劫,浩天劫也正好看向他,二人目光一接触,均咧嘴一笑。

凌黍又听他语气中的质疑,不由又道:“江公子应当听说过才是,昆仑山剑会一直以来最终的神器归属都是为年轻一辈所得。这似是个诅咒般延续了百年,就说从南山刀魔开始,地府的血南天,邪教的***这些人都是在昆仑剑会上表现出色之人。”

江南燕道:“如此说来,这昆仑山还真得去一趟才是了!”

他们六人又喝了一通酒,直待都醉了,方才在酒馆中睡了。其后数日,江南燕和浩天劫二人相继买了些衣服食物,这才同聚义帮的张友权等人向昆仑山攀来。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中国第一神山、万祖之山、昆仑丘或玉山。传说昆仑山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其下有不能浮起羽毛的弱水,外围还有生长持续燃烧不灭的神树的炎火山。昆仑山顶是黄帝的帝之下都,有开明兽守门。其山巅之上积雪终年不化,但其上珍兽奇宝甚多。昆仑世家时代居住于此,依靠山上古玉和玄铁,经过数百年的积累,其地位已然不容小觑,但自唐以后,这地方早已是外藩之地,只因这山上环境恶劣,一般人不适合生存,官府也就不加干涉。而这昆仑世家乃是中原的世家,并且他们也多行在中原的江湖上,也为中原门派所认可。

由于考虑到昆仑家不好安排,所以他们掐好时间上的昆仑山。为时,已是下午时分了,他们给负责接待的人看过拜剑贴后,由一位蒙面的黑衣人领了他们向剑池去。在宽阔的山洞内行了约半个时辰,一行人来到了一处露天的场地。这场地约有五六十丈长宽,而在场地靠近西南向的山崖处,是一个两丈有余的血红色岩浆池,池水不断的向外冒着水泡,似一锅粘稠的红米粥。他们到来时,月刚升起来不久。放眼场上,已站了百余人,人人皆是或负或持奇形怪状的兵刃,盯着血红的岩浆池议论纷纷。

浩天劫尾随众人,来到了靠左边的一处站了,环视众人,当然,没有一个是自己所认识的。但这些人各个都神采奕奕,精力饱满,显然都不是普通人。这些人或三五成群,或冷言冷语,都在说着什么。

在离浩天劫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身高只有大约五六尺的矮个汉子,大声的叫道:“这不是在坑咱们吗?咱们好歹人赶来了,这昆仑家的人愣是老小一个不见,这没有人也就罢了,倒是把这宝刀拿出来瞅瞅啊!”这矮个汉子声音粗实,穿的一身丝绸,显得有些粗笨,但他脑袋倒是似铜锤一般的大。他身边也是一群汉子,均奇形怪状的,普通人根本不敢搭理他们。

答他话的是他旁边的一个白衣汉子,那汉子长得颇怪异,说他怪异,是他的模样确是有些吓人,他的面皮比纸张还要白净,没有半丝的血气。他鼻子和嘴巴似鸟喙一般的突出来老长,但鼻子和嘴巴都十分的小,上嘴皮厚,下嘴皮薄。眉毛倒是柳叶眉,但却长的离谱,长到了太阳穴上,眼睛突兀,偏偏他还扎了一个道士髻,更显奇形怪状。他蹙了蹙鼻子,张开小嘴,露出了两颗巨大的上门牙,说道:“黄大哥你莫激动,这昆仑家住在如此大山之中,实在不容易,想必早已人丁凋零,这见不到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是人多,那才是怪异的事了。”他嘴虽然小,但声音却丝毫不弱,好似在吹口哨一般的清脆响亮。

这二人乃至他们这一小撮人,乃是山西太行山上有名的好汉——太行七杰。那最先说话的矮脚汉子乃是其首黄龙,只因他人生的矮小粗实,人皆称他矮脚龙,他臂力奇大,使的一手好斧。而那白面男子则是这太行七杰中的老六苏有宝,又因他长相怪异,又使两把好刀,人送外号怪面螳螂。他们太行七杰虽个个凶神恶煞,但平素甚少作恶,倒是行侠仗义的多,此次也是垂涎这昆仑山之巨宝,慕名而来。

听苏有宝一说,黄龙立马答道:“老六,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昆仑家乃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底蕴深厚难测。我倒是听说这昆仑世家不仅脾气怪异,更是人人武功高强,咋们弟兄说话可得仔细小心,万不可得罪了他们,到时候别说是咋们弟兄,就是在座的所有英雄恐怕都得命丧此地啊!”他话说到后面时,转向向所有人抱了一遍拳,但他声音响亮,哪里有他所说的害怕之意。

那苏有宝人虽长的丑,倒是个直汉子,他完全不知道黄龙话中之意,继续道:“纵然他昆仑世家高手众多,也不见得便是咱们这么多人的对手。再说了,生死不过一口茶的功夫,如果真的杠上了,我苏有宝第一个走在前面。”他的话倒是有些好汉气质在其中,但配上他的面孔,怎么看都教人觉得不是个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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