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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聚水帮

也就在她对大毛说出自己名字好不好听的时候,不知何时,她的身后多了一匹巨狼,这狼双目若炬,却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她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好像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后的狼一般,就似是刚才对大毛所说的那般,她低低的道:“你上来干什么!我要在这里陪他。”

那狼似乎是听的懂她的话,并且听了她的话后还有些生气,只听的它仰首哀嚎了一声,之后才缓缓的转身离去。

那巨狼一走,女子便又把头靠在大毛的头上,声音清甜,有若三四月间的杏风轻拂,道是:“你虽然笨,但却心细,知道我爱看雪,特别是这聚狼峰前的雪,但是那么多年了,却一直没有人陪我看过,我还以为……,哎!”也不知是何缘故,只是她一人对着沉睡中的大毛如此自言自语不已,好像他要对着沉睡的大毛吐尽心中所有心结,解尽千年辛酸一般。而她也确是如此,一直自言自语到夜深,才缓缓沉睡了过去。虽然她说的话一似先前问大毛的那些问题,问题平淡简单,但是她却说的认真,也确实希望他回答一般。

这个女子,不知道她又是什么样人,又曾经历过什么,将要经历什么。

次日方晨,山中便听的有喜鹊清脆的叫声,好像千山此时已经沉寂,唯有它的叫唤方才可以叫醒万物一般。聚狼峰上,由于这丝丝清脆的鸟叫唤之声,打扰了她,她缓缓睁开双眼,爬起身来。

昨夜她似乎便是睡在这崖畔的,那么凉的风,也不知道夜里她冷是不冷,若是她冷,又会不会有人还会在意她,还会位为她披上披风。这样的事情,也许大毛会做,而他也乐于去做,只是将来呢?

将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前面,是一望无底的深崖,她依旧张开手臂,面向深崖,这让人不由的会误会她会不会是来此跳崖的苦命人。若是有人看见,还会不会要上前去拉住她,给她讲好听的话。然而,她似乎没有对这些太多的在意,还是那么潇洒的姿势,她眼睛斜眯着远处的雪景,雪,固然不厚,但是这倒是多增了它的娇媚,因为雪景和山势树木总是缠绕纠结着,妖惑无比。

只是,我们先前已经说过了,江山本是俗景,它本没有所谓的美或是不美,只不过是开给有心事的人看见了,被人所评论出来的罢了。这一如此刻崖畔的这个人儿一般,自她此刻的模样来看,谁又说的出来她心中是苦的还是甜的呢!纵然我们可以自她的容颜上看出来微笑,但是她心中呢,会不会在想其他的事情呢?

襄阳。襄阳是一处古地,也不知这地方存在了多久,被多少人评说赞扬过,又被多少人贬斥毁亡过。这地方到底发生过多少天下大事,出过多少古今大人,历史和古书都说不清楚;而这里究竟又发生过多少的江湖恩怨,这里的土地埋过多少江湖豪侠的尸骨;这些都没有人知道了,人们知道的,只是这个地方至今依旧热闹非凡。好像这里从来都是天下净土一般。

在其城西约数十里的地方,一个小坟包前面,此时正有一个少年跪在那坟包前哭诉着。那坟包上没有积雪,土也是新培的,坟前还熊熊的烧着纸和香,坟便正趴着一只精壮的黑狗,那狗的表情憨态可掬。这少年身后站立着两个男子,那两人虽然没有哭,但是自他们的表情上看,显然他们的心中也是凄苦无比。这三人,显然正是熊川三毛和白五玉三人。而这坟包,正是十年前在山神庙中被丐帮的那几人无意之中害死的二毛的。

三毛哭了好半晌,他才回头问熊川道:“我大哥他为什么还没有到呢?”这个问题,熊川其实也是疑惑无比,以行程上看,大毛在他们之前多日来的,定然是要在他们前面到的,只是他又想到自己三人是白五玉熟悉路径,几乎都是找的近路走的,而大毛不熟悉路,定然是要沿着大路,要走许多的绕路,所以在他们后面到却也不奇怪。而现在,他们已经在此处等了三天了,大毛却还没有到,这便教他们心中疑惑了。

但是他却回答三毛道:“放心吧!他定然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我们再在庙中等他些日子看吧!”他们三人中,能够拿主意的其实也就是熊川了,既然熊川说了,他们也没有主意,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有点着头,应允了下来。

之后,他们三人又这般,在山神庙中住了,三人还似平常那般,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苦练刀法,直至深夜方休。特别是熊川,他因为刀法境界有所突破,所以更比以前辛苦了。这么些天下来,身子更渐消瘦了。

但是他们等了五六天之后,仍旧不见大毛的半分身影,三毛直着急的萎靡了,每天连饭也吃不下去。他虽然只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他对兄弟之间的情谊看的却特别重,特别是小时候见到二毛死去,之后一直跟着大毛和熊川三人一起,他心中早已把大毛熊川二人看作了自己无法分割的一部分,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若是他们离开了自己之后,自己会如何过活。但是现在已经等了这么多天,却仍旧没有见到大毛的身影,这倒是让一向顽皮的他彻底的安静憔悴了。

看着三毛日渐消瘦了下去,熊川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不比他难过半分,在他心中,同样待这二人似亲兄弟一般,他也把二毛的仇恨看作了自己仇恨的一部分。所以他也才会在藏剑山庄上那般的试探丐帮的底蕴。

到了现在,他知道若是再等下去的话,定然也再无结果了,而这样下去的话,三毛的身子也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他便对三毛道:“三毛,你知不知道你们流落以前的事情?”

听了熊川问的话后,三毛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思索起来熊川问的问题,但是那时候他确实还小,只知道自己兄弟三人一直在流浪,最后在这山神庙中遇到了熊川。他对熊川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不知,熊川又问他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老家在哪里?”

熊川又如此一问,三毛便又思索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印象中的那个老爷爷,想起了童年的那些往事,虽然这些事情自己又是那么的陌生。但是他还是对熊川摇着头,模样愁苦。见三毛如此,熊川却安慰他道:“三毛,你不知道自己老家在何处,但是想来大毛一定是知道的,他一定是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做,所以才会走的如此着急,才会不等我们,我们便先到襄阳城中去探探,说不定还能为你二哥做些事情呢!”

三毛年纪小,心思也单纯,不知道熊川是在用计谋骗他,他只又思索了一番发觉事情还真的可能似熊川说的那般,立时他便高兴了起来。之后他们三人便又找了马,一路向襄阳城中赶去。

他们原本对这襄阳城也不熟悉,加上襄阳城又那么大,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打听消息,只得随便的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在楼下要了数个小菜,三人开怀的吃了起来。三毛原本还数天不吃半口粮食,后面被熊川一番话语给说动了,此时倒是似饿狼一般吃起饭菜来。只是他们刚吃不大会儿,忽然听的旁边桌子上的两人小声的说道:“楚帮主这次的大寿,可是邀请了天下英雄参加,到时候便是我们这样的也可以去蹭下寿酒喝的。”

另一人哎声道:“你还是眼光太短了,只知道吃喝,你可知道这大凡是天下英雄聚集之处,定然都是有武斗的,你说到时候天下英雄齐聚一堂,那时候若是群雄比起武来……,啧啧。”原先说话的那人却不屑他的话道:“这么大的江湖,要看人打架还不容易吗,随便你到大街上走一趟,到处是人打架。但是要到聚水山庄上蹭一顿饭菜,那才算是生平美满之是。”他二人似乎是话不投机,这样说了一番之后,两人都不再继续说话了,只都安静的吃起了菜,喝起了酒。

而熊川却站起身来,走到他们桌前,问他们道:“二位大哥,我们是初来襄阳的,先前听你们说什么楚帮主要祝什么寿,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二人均是皱眉看来熊川,其中一为脸庞稍微白净一些的男子拉他道:“看你这样,定然是想去蹭酒喝的吧!我告诉你吧,似你这般少年,是没有机会的。”听了这话,不仅是熊川,连三毛和白五玉都是竖起了耳朵来,不知道江湖中还有这般规矩,还有不准少年人去祝寿的规矩。熊川也是极其不解,便又问他们道:“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就去不得呢?”

回答他的是另外一位男子,他年龄稍微长先前那位白脸男子一些,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他仰头道:“这聚水山庄的规矩可是严格的很的,你可知道要进聚水山庄须经过一道天堑,似你这般少年,如何过的去?”他们显然是见到熊川年龄尚轻,功夫定然不到家,而在他们心中,那聚水山庄又是严肃之地,既然设下了如此入庄的规矩,定然便是为了阻拦似他这般的少年而存在的了,所以他们话语中全是不屑。

对于他们的怀疑,熊川却没有在意,只是继续问他们道:“不知两位大哥说的那天堑是什么样的地方,难道特别难进去吗?”那人还是摇着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居然连聚水山庄都不知道,我看你模样不错,何必多受如此打击呢!”听了这男子这样说,那白脸男子却尖笑着回他道:“人家始终是位少年,不知道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然后他又回头向熊川道:“我便给你说一下这聚水山庄的事情吧!也当是给你增长一番见识了。”然后他筷子敲了敲桌上的酒碗,怪声道:“只是这顿饭钱……?”

熊川好歹在易小川上是大当家,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虽然不想理他,但是想到说不定这事情对自己有什么帮助也说不定,便笑回他道:“当然是小弟请两位大哥了。”然后他又向柜台叫道:“小二,再来两罐武陵春。换一桌小菜。”

那两人见熊川如此懂事,立时也是笑的开心起来,那白脸男子立刻便把他扶到旁边坐下了,奉承他道:“小兄弟年龄不大,但是做事却如此肝胆,将来前途定然难以估计,我们今天就算是结交你这个兄弟了,你不是想知道聚水帮的事情吗,大哥这就全部告诉你。”他刚说完,那店小二便端了酒菜上来了,为他们换去残席之后,那白脸男子才又倒了三碗酒,递一碗给熊川,才道:“喝了这一碗,咱们便是兄弟了。”熊川虽然知道他是在作态,但是却也不能说破,只好端了酒碗,向他二人道:“小弟不胜酒力,加上等下还有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喝的太多,还请两位大哥见谅。”那为年长男子道:“兄弟言重了,这江湖汉子,哪里还会有喝不起酒的,咱们难得相聚,定然要不醉不归。”说完,只见他端起来酒碗,便欲押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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