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思索了片刻,便立刻用一种不可辩驳的语气说道:“不可能,一旦深入山脉是人都知道会有多危险。何况白云天还深受重伤,并且这些血迹十分新鲜,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精心布置过一样。
我觉得这是白云天故意误导我们才这样做的。相反,你看另一边的脚印。这里脚印虽然清晰,但却还能够依稀看出主人定是十分着急。所以白云天一定是往这处走了,我们快追!”
金发男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在他们的认知中,白云天已经身负重伤,根本就逃不了多远,这故意布置的血迹肯定只是他的垂死挣扎。于是二人驱使元力向着脚步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已经远离东岭的白云天变化成一个僧侣走在一个小镇中。周围热闹的人群和卖力吆喝的商贩无一不让白云天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其实白云天追求的又何尝不是这样一种平静而又热闹的生活吗?只是他身边还有他要守护的人,他还有自己要走的道路。
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去才是!不管这路上会有多少凶险,这都是他选择的一定要走下去的路!
不知不觉中,白云天就走到了茶馆里面,果然还是茶馆最能让人放松。他一坐下来就招呼伙计说道:“伙计,上一碗凉茶。”白云天一边喝着沁人心脾的凉茶,一边打量着周围。虽然他现在已经变装了,但还是小心为妙。
“哎,你们听说了吗?东岭的莽荒家的战王一夜之间全家被杀,鲜血染红了那里的战王殿,竟还有人听到了凄厉的诡异哭嚎之声!并且作案手法十分诡异,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看到到底是谁,到底怎么屠杀的。”
“是啊,西域、东域的战王也相继传来噩耗。更可怕的是西域那位战王被人斩杀了不说,头颅还被挂在战王府前面。就连战王都被那么轻松的解决了,真不知道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还能够维持多久。”
“唉……”
本来白云天听到邻座的人在谈论战王,也是有意无意地听着,可听到后面,他意识到在自己被追杀的日子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还想要再听下去了解多点,可那座的人却像是提到了什么禁忌一样突然都默不作声。
又过了片刻,其中一个人小心说道:“据说现在大战王正在赶去南域,估计也是察觉这次事情的不简单。你们说,如果是大战王的话,还会不会……?”
“嘘,你不要乱说。大战王可是我们这的最强者,不得说这些丧气话!”那人被同伴训斥后地下了头,但白云天能够明显察觉出几人身上都是有一股浓浓的沮丧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本来乐观的战族人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次事的影响力竟有这么大?!看来要先去找大战王一趟了。白云天本以为这些人是在以讹传讹,因为本身战王的实力就不俗,而且还能够做到这般干净利落的人简直就是不存在。
不对,如果是六道那边的人……!
白云天想到此,瞬间刚刚逃生的喜悦就被冲散得一干二净。他在桌上留下了几枚铜币,就迅速朝着南域的方向奔去。一路上,虽然人们还是一副欢歌笑语的模样,但在大多数人开心的外表下,却能看出明显的恐惧与担心。
在白云天毫不停息的赶路下,只用了半个时辰他就来到了南域。他发现平常喧闹的南域此时却是格外的安静,甚至说,安静的吓人。白云天在街上走着,却发现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是紧闭着的,也不知道人都去哪了。
在街上行走了片刻,白云天来到了南域最大型的广场。也是到了这里,白云天才发现这里的人到底都去哪了。只见人群将这个广场全部都围满,而且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极大的恐惧。
等白云天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后,他才发现被人群围着的居然是大战王。
“大战王,现在南域战王也被他们杀死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是啊,大战王你就告诉我们这次的敌人到底是谁,实力居然如此强横。而且我听说其它地方的战王也是伤亡惨重,难道战族这次真的是要走向衰败了吗?!”激动的人群根本不受大战王控制,虽然所有的战族人都听大战王的,但他们还是更尊敬自己地方的战王多一些。
而如今守护他们那么久的战王居然就这么被人斩杀,是人都会觉得心惊害怕。
“大家安静点,安静点!这次事情的发生的确是让我们始料未及,但请大家相信,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一定会保护好战族!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相信自己的族人!”大战王看到场面越来越失去控制,终于是铿锵有力地说下了这番话。
“既然大战王这么说了,那我们也是无条件支持你们,加油!一定要找出凶手!”战族人们血脉中的信任与自信又一次被大战王激发出来,围观的人群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恐惧,片刻后人们也是都纷纷散了。
台上的大战王看到民众终于冷静下来,也是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当他看到台下的白云天时,顿时惊喜地大叫起来:“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没事的。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了。”
“可……”白云天话刚说出口就被大战王制止了,似乎有什么秘密的事情必须二人当面谈论。他也只好任由大战王将他带到了一座庭院里。
当庭院中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大战王却是一改刚刚自信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和愤怒。“大战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南域和其它地方的战王都会先后惨遭毒手?到底是何人又如此的本事?”
“唉,看来你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经过上次那件事情,六道已然知道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但一时又碍于蚩尤的铁戈而不敢直接动手。所以只能暗中策反了战虎和一众战王,打算通过战族的力量来征服战族。不得不说,这里应外合的方法的确是高啊。”
“可是,就算他们结合了战虎他们,难道战虎就会眼睁睁看着族人被杀害而置之不理吗?”当白云天真正听到战虎已经和六道勾搭上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吃惊了一下。
“我本来也是怎么想的。认为战虎虽然支持六道,可远不会自相残杀。可现在的事实是,我和战虎真的彻底走上了对立面。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又怎么会忍心对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兄弟下手?所以像刚刚那种事情发生,我也只能暂时安缓民众罢了。”
白云天听到大战王的话,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然大战王修为不错,也是一心为战族着想。但是他却犯了一个任何领导都不能犯的错误——太心软。如果大战王一开始就对战虎采取措施,或许六道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杀死那几位战王。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战王,此事我们暂且先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是那持有的铁戈是否在你的手中?如果不在,那情况可就不妙了。”纵使众人都说这无上法宝在大战王手中,但白云天心中却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战王听到白云天的问话,也是不由得低下了头。用沉重的声音说道:“唉,其实这蚩尤的铁戈早就已经遗失了。但你也知道,这铁戈已经是所有战族人中的宝物和信念来源。为了稳定战族不内乱,也为了威慑外敌,所以这件事一直没有对外公开。”
虽然白云天早就有所准备,但听到大战王的话后还是震撼了一把。毕竟这等宝物向来就是守卫森严,又是怎么会遗失的呢?“大战王,那你知不知道这铁戈为何会遗失?”
大战王眯上眼,似乎实在追忆着往事。片刻后,他开口道:“其实具体是如何遗失的,谁也不知道。只是听祖上讲,这铁戈似乎是数万年前被一个女子取走的。至于这个女子是谁,谁也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她想要这铁戈去干什么事。”
听到此,白云天彻底感觉到一阵心惊。到底是何人有如此本事?她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不过照目前的形式所开,既然那个女子已经抢走了铁戈数万年之久,那她应该也是不打算对付战族,这或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白云天清楚,要是有六道和那个女子联合起来攻击,那估计战族一夜之间,就可以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