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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陈年日记

季晨杰听了张天洺的话,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本来他以为张SIR把他喜欢的小蝶给毁了,现在张SIR不仅告诉他,他跟小蝶没发生什么,而且还嘱咐他照顾好小蝶,这下他心里觉得特别踏实。

张天洺跟季晨杰说,最近这段时间,可以不用去警局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保证小蝶的安全。季晨杰担心案子,本来人手就少,现在王戒的腿受伤了,小蝶又这样,自己也要去照顾小蝶,基本上就剩下李明辉和宋楚瑜了,可是他心里总是对宋楚瑜有些偏见。由于担心季晨杰听了会不高兴,关于小蝶威胁署长、利用宋楚瑜的事,张天洺并没有说,他不想别人会因为这些,而对小蝶有抵触情绪,特别是季晨杰。

张天洺托季晨杰给小蝶了一本日记本,说是陆昱声留下的,里面写了他过去内心的一些煎熬,他相信小蝶看了,能想开许多。

小蝶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怎么吃东西,也不出去,于是季晨杰就整天逗她,给她讲笑话,原本不会做饭的他,照着食谱,想着法地做好吃的给她,可惜讲的笑话小蝶永远都不会笑,做的饭也总是很难吃,从来没成功过。

季晨杰将日记本递给她时,她立马抓起日记本,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着翻看着。泛黄的纸上,的确是陆哥哥的笔迹,那熟悉的笔迹,以前陆哥哥总嫌弃她的字体不好,每天逼着她练字,现在她的字已经写得很好看了,可是陆哥哥再也看不见了。泪水从她的眼眶决堤,然后滴答滴答地落在日记本上。

可是刚看了几行,她就看不下去了,猛地把本子扔到墙角,本就年久的本子,突然散落,被穿过窗子的风吹的七零八落。

那几行字不断在她脑海浮现,让她觉得很愤怒,觉得那不是真的:“我好恨我自己,看到小孩子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伤害他们,这一切是为什么……”

陆昱声从小就没了父亲,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父亲长什么样,父亲对于他,只是照片上那个陌生的男人。母亲带着他生活地十分艰辛,后来经邻里介绍,改嫁给了他后来的后爸。起初所有人都以为他后爸是一个好人,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十分沉稳,所有人对他都很放心,就连陆昱声自己也举得,母亲能找到这样一个依靠,未尝不是好事。

后来慢慢地,日久见人心。他后爸开始拿棍子打他,每次只要他不高兴,拿起棍子就打他。他的身上,永远都青一块紫一块,所以大夏天他也不穿短袖,害怕别人看到笑话他。陆昱声以为,只要自己快点长大,从他身边离开,噩梦就会从此消失了,可是事情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陆昱声的后爸喝了很多酒,一回到家就骂骂咧咧的,嫌母亲做的饭不好吃,嫌陆昱声不听话,总之什么都不能令他满意。也许是酒喝多了神智不太清醒,也许是接着酒劲故意要这样的,他拿起了母亲切完菜后顺手放在茶几上的菜刀,像往常那样追着陆昱声要打他,当时陆昱声就吓坏了,立马跑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的死死地,还把书桌、椅子什么的全都堵在门口,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过了一会儿,却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叫你跑,打死你这个熊孩子,看你还往哪儿跑……”是陆昱声的后爸平时那棍子打他时最爱说的口头禅,当时陆昱声就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在房间里,他怎么打的自己啊,莫不是他喝多了,把毛绒玩具什么的当成他了吧?当时他还觉得十分好笑,笑他后爸真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昱声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就小心翼翼地把东西移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外面一片静悄悄的,可是大厅的灯还亮着。

出来后,他彻底吓坏了,自己的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身上到处都是血,场面相当吓人,而他的后爸则躺在一边,仿佛睡着了一样,嘴里还打着呼噜。

那个夜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害怕、伤心、绝望、痛苦……什么都有,他缩在墙角,哭了很久很久,后来天还没亮,就连忙从家里逃了出去,生怕后爸醒来把自己也杀了。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心里有阴影,所以陆昱声见到小孩时,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砍他,快砍他……”这个声音一直在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一次,他偶然发现一个小孩死在了郊外,于是等到夜里,趁着没人看见,就把小孩的尸体拉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刀,在孩子的尸体上划了起来,越划心里越痛快,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在血液里燃烧起来,等他停手时,刚好划了37下,也许是下意识的选择,当年他母亲去世时,正好是37岁。

万事一开了头,就再也止不住了,从那以后,陆昱声便一发不可收拾,接二连三地迫害小孩,一开始还是找死过的小孩,后来干脆直接诱骗活着的小孩,每次都在小孩身上留下37道伤口。

每次拿刀划开小孩的身体时,他心里就莫名的沸腾,感觉整个人都飘在空中,十分舒服。可是事后,心里又涌来一阵阵的罪恶感,他就在快感和罪恶感的夹缝里,煎熬着走了过来。直到最后和张天洺一起出案。

那时张天洺怀疑警局里有内鬼,把警局的行动都透露给了凶手,所以决定自己脱离警局,单独行动,但是还是很相信陆昱声,却没想到,凶手就是他。

那次张天洺根据推测,觉得凶手会在当晚在余兰区郊外的废弃厂房作案,打电话叫陆昱声在那里集合。可是到了之后,却发现陆昱声早就在了,而且还抓了署长的儿子。

小雅发现张天洺的弹夹忘带了,觉得事关重大,就追了出来,赶到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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