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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外套

博洋一大早就被屋外的吵闹声惊醒,顾不得洗漱,他就被火急火燎上楼来的李荞给拉了出去。

“你干嘛呢,大清早的,像打了鸡血一样。”博洋打了个哈欠,有些烦躁的抱怨到。

“什么鸡血啊,是人命!又出人命了!”李荞一边拉着博洋,一边快速的来到了楼下。

此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大多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就连在王永华家借宿的关西和文思铭二人,都被叫了过来。

见大家都来了,王永华指着村口的方向,惊恐的喊道:“快、快去河边,疯婆子死了!”

什么!一听说又死人了,在场众人全都惊呼出来,均眼露惊恐,难以置信的互相看了看。除开到现在还失踪的赵东城外,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四个人了,多久才是个头啊。

博洋一行人跟着王永华,快步来到村口的河边,一眼就看见河床上趴在那里已经开始僵硬的王桂芳,还有在她不远处坐在石头上哭泣的小女孩思君。

博洋忙快步上前,来到思君身旁,俯下身,一边给后者擦拭眼泪,一边轻声问道:“思君,我是博洋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啊?”

思君一听是博洋,渐渐止住了哭声,哽咽道:“我早上起来,发现妈妈不在屋里,叫她也不答话。我闻着味道,才到河边找到了妈妈,可是……她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思君好害怕,呜呜呜~”说着说着,思君又开始低低抽泣起来。

听了思君的诉说,博洋试探的问道:“那思君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出去的吗?”

思君摇了摇头,说道:“思君昨夜和妈妈一起睡,知道中途妈妈起来,以为她去上厕所了,思君也没在意,继续睡了。”

看来,王桂芳是在昨夜被杀的。

“博洋,根据我初步推断,王桂芳应该是死于昨晚的凌晨3点-5点之间,死因是窒息而亡,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韩磊蹲下身,仔细的检查了尸体的尸斑和僵硬程度,查看了尸体周围的情况后,得出了上述结论。

“她是被人按住头,淹死在河里?”博洋来到韩磊面前,皱眉道。

“不错,凶手用手压住她脖子,致使她用不出劲儿来,她应该是经历过一番痛苦挣扎才死去的。”韩磊将王桂芳的双手微微上抬,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手指,有几根手指的指甲都已经脱落,深深嵌入沙地里。

博洋同情的看了眼眼前这个趴在地上的女人,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落得这种下场。这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思君,从此以后,就连这个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这让身怀残疾的思君以后怎么生活下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眼人群中的那个人,那位思君的父亲。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博洋还是从他眼底,感受到了一抹哀伤。看来,他还是心念着这对母女的……只是,他为何要将他作为父亲的身份隐藏起来呢,他究竟在害怕或是在隐瞒什么呢?

“咦?我妈人呢?她没有来吗?”一道焦急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说话的正是一脸担忧的王永华。

“不会啊,我刚才已经把所有人叫下来了,你妈的房间没人,我以为她已经下去了。”李荞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们说刘大姐啊,我早上打太极拳的时候,见到她出去了。”黄文龙说道。

“她出去了?你知道是多久的事吗?”王永华慌忙的问道。他一听说自己母亲一大早就出去了,心里就一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早上独自进入食人森林的那道背景,真的是自己的母亲?

黄文龙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大概不到7点吧,我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打一套太极拳,今早也不例外。”

“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王永华焦急的问道。

黄文龙茫然的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对方的回答后,王永华失望的叹了口气,心急如焚。

看来,他早晨见到的那个进入食人森林的人影,就是他的母亲刘英霞!

“韩警官,今早我来找你们的时候,见到过一个人影离开村口,闪身进入了食人森林,看那身形,应该就是我妈。”王永华思虑良久,咬咬牙,决定实话实说,不管怎么样,自己母亲的安危最重要。自己已经失去父亲了,不能连母亲也失去。

“哦?你亲眼见到刘大姐进入食人森林?”听了王永华的话后,韩磊眼中精芒一闪,疑惑的问道。

王永华没有多想,重重的点点头,说道:“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她!我当时还大声喊了几声,可是她走的太快,一下就不见了人影。因为早上起雾,我也不是很确定那道身影是不是我妈,害怕眼睛看错,所以,也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谁知道刚走两步,就传来了哭声,我就寻声赶到这里,这才发现了疯婆子的尸体。”他一口气将早上经历的过程和细节,都讲了出来。

“那这样看来,今早你见到的那道人影,就是你妈了。”韩磊凝重的点点头。心中暗想,刘英霞一大早的去食人森林干什么呢,她与疯婆子的死有无关系……

“可是,我妈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进入食人森林呢,里面那么危险,她可以叫上我们兄弟俩,在路上也有个照应啊。”王永华百思不得其解,他始终想不明白母亲为何会这样做,难道她连她的亲儿子也不相信么。

“走吧,我们去刘大姐房间里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说不定,你确实是眼睛看花了,又或者,是村子里其他的村民进去,被你误认为是刘大姐。”博洋笑着拍了拍王永华的肩,宽慰道。

“不会的,我不会认错人的,村子里就那么点儿人,而且除了我妈和疯婆子以外,再没有别的女人了。”听了博洋的劝慰,王永华依然一脸的担忧之色,没有继续开口。反而是弟弟王永瑞凝重的摇了摇头,否定了博洋的猜测。

“不会吧,村子里就只有你妈和疯婆子两个女人?”一旁的李荞嘴快,抢先惊呼道。

王永华狠狠的瞪了眼弟弟,淡淡的说道:“我们这里穷乡僻壤,这些年村民走的走散的散。留在这里的,都是零星的几个老弱病残,又怎会留的住那些年轻女人呢?”

王永瑞下意识的舔了舔舌头,表情非常不自然,他忧虑之下,说漏了嘴,险些将村里的秘密说了出来。好在,哥哥轻易的将话圆了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兄弟二人怎么没有离开这里,到外面发展呢?”李荞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

“谁说我们没有去外面发展。我哥在龙门山外围承包了一座山,专门种植桃树。至于我嘛,正在读大学,等毕业以后,也会在外面找一个正当工作来做的。”王永瑞挺了挺胸膛,略显得意的说道。

“那……我们那天看到的那些......”

还没等李荞继续问完,博洋率先开口道:“走吧,我们到你妈的房间看看,可能她突然有急事儿,不得不马上出去,说不定她给你们兄弟二人留有字条呢。”

博洋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了。他可是听的很清楚,王永华说村里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但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五大三粗长相凶狠的汉子,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个村子,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既然王永华兄弟俩对此事极力隐瞒,他也不说破。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不想节外生枝。所以阻止了李荞的进一步询问。

“对哦!”王永华眼睛一亮,赞同的点点头,迫不及待想要回到母亲的房里,看看母亲是否留下了什么信息。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村长家,进到了三楼刘英霞的房间。

刘英霞的房间比较乱,铺盖和衣服随意的仍在床上,没有整理过的痕迹,看来,她是在睡觉过程中突然决定离去的。

博洋小心翼翼的来到洗漱间,一眼就见到扔在洗脸池里的那件薄外套,正湿漉漉的搭在池子的一边。这件薄外套,可不就是刘英霞昨天穿的那件么。

博洋记得,昨晚众人回房休息后,刘英霞正是穿的这件外套。如今,外套已经打湿,上面有河水特有的腥味。是不是说明,刘英霞昨晚回到房间之后,又悄悄出去过,去到了河边,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

而王桂芳死亡的地方,正是河边......

博洋带着手套,将那件湿漉漉的薄外套拿到近前,仔细的看了看,而后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发现外套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和鱼腥味。博洋眉头舒展开来,若有所思点点头,而后拿出一个塑料袋,将衣服收了起来。

就在博洋思考之际,一道夸张的惊呼声从洗漱间门边传了过来:“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啊,好臭!”韩磊捏着鼻子,同样带着手套的手,此时正提着一团不知名黑漆漆的东西,看样子像是布,又像是丝。

他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努力将身体向后仰,右手拇指和食指夹着这团布的一小边儿,慢慢的提到博洋跟前,一脸嫌弃的样子。

“切!装模作样,瞧你那牙尖十怪的样子,亏你还是刑警大队长,见过的血腥凶杀案比这个东西恶心多了吧。”李荞在一旁鄙视的看着韩磊,嘴里丝毫不饶人。

“咳咳……”韩磊脸色微微发红,尴尬的咳了两声,没有理会李荞的挤兑,而是转头问向博洋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看到韩磊拿过来的破布,博洋眼中露出迷茫之色,这布......好熟悉。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而后眼睛一亮,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他那天去王桂芳家的时候,最后王桂芳为了赶他走,朝他扔了一块同样的布团!情急之下,他好像顺手将布团揣进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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