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春露虽然不情愿但是确实已经晚了于是就站起来要走,却因不胜酒力差点摔倒幸好霍瑜丹扶住了他,霍瑜丹将那块玉佩又塞回春露的腰间,在十分靠近春露脖颈的地方轻声说,“这块玉佩公子留着,瑜丹这里有一块一样的,就当是我们友情的信物吧。”
温热的气息让春露一阵悸动,回头看了看面色也有些潮红的霍瑜丹,最终什么也没做平静的站直身子,“好,我们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快到宫门口了,春露突然停下望着霍瑜丹,“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只要公子想,瑜丹随时等候公子。”
春露又与霍瑜丹对视了一眼带人走进了宫门,霍瑜丹看着他进去后也转身回去了。
霍瑜丹从皇宫回到家里后,霍水源的探子早就在等着她了,“二小姐,进行的怎么样?”
“告诉大姨,很顺利。再有一点,你们以后最好减少跟着我的人,万一被宫里的人发现了怎么办?”霍瑜丹略带嗔怪,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心情不爽了,对于霍水源的监视。
“是,我知道了,会把这个情况告诉霍驸马。”那个探子走了之后霍瑜丹叹了口气回房睡觉去了。
养居殿,上官晴正在等待着玉奇的驾临。
“上官晴,你总算回来了,朕都快派人去把你接回来了。”玉奇刚下了早朝,风风火火的就带着韩秀萱走了进来。
“臣因京城事务冗杂未能及时向陛下汇报,还请陛下恕罪,不过这次臣抓到了一些切切实实的证据。”
“哦?快说来!”玉奇令人帮她脱去厚重的朝服同时赐座上官晴。
上官晴不敢坐,在玉奇要求下才稍稍坐了个角,身子挺得直直的,“回陛下,臣近来一直在观察京城中官员的交往情况,发现了一些线索。”说着上官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应该是她写的总结,以免忘了,“霍驸马家平时交际最多的就是霍驸马的妹妹家,其他官员都是例行往来,霍驸马很谨慎,我们很难再细查下去。另一边,卫家跟霍驸马差不多,不过我的下线前几天截获了一封信,是来自平隆郡王的信,写给卫灵源,虽然内容隐晦,很难解读,但是臣以为官员间正常交往不可能会这样隐晦。于是臣亲自潜伏在平隆郡王郡主现任火器营校尉的宫安奇身边,发现平隆府果然与卫家有秘密的往来,不过具体事宜为了不打草惊蛇,臣未敢深入调查。”
玉奇听到平隆郡王的名字很是惊讶,“三姨?朕可是刚刚将北疆重镇交在她手上,你说的可确实?”
“臣没有证据不敢乱说,截下来的书信现在内卫府,若是陛下要看,随时遣人送过来。不过,这些人行事谨慎,臣除了这个没有其他证据,还请陛下准许臣继续卧底在京城中。”
玉奇点了点头,“好,你去吧,去获取更多的证据。还有,既然你怀疑三姨了,就派几个得力的人去监视她。”
“是,臣明白。还有一事,臣发现,京城中还存在另一股训练有素的势力在暗中活动,还请陛下加强防卫,以及臣请求加强内卫职权,以保护陛下安全。”
“另一股势力……”玉奇思考了片刻,上官晴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朝廷,另一方面,京城最近确实风起云涌,各色人物聚集在此,“好,朕知道了,朕会下一道暗谕,你尽管放心去做事吧。”
“是,谢陛下。”说罢上官晴就拱手退出了。
“陛下,若是上官大人所说属实,那北疆极为危险啊,要不要行动。”韩秀萱在旁很担忧。
“暂时不要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万一打草惊蛇,不但不能把他们连根拔起,恐怕还会引起一场混乱。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握兵权,秀萱,你和刘畦合作查查军队中有没有奸细。”
室韦,石城。
“梓平,你身体好了吗?非要亲自去新罗吗?”尔善有些担忧的看着正在梳妆的宫梓平。
“好的差不多了,殿下要是担心就派几个医生跟着我吧。总之,这次去新罗我是必须亲自去的,你是室韦之王,不可能随便去别国访问,去了就会惊动中原。新罗那些奸诈之徒,不跟他们软硬兼施是不行的,总之,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春露自从上次和霍瑜丹深夜饮酒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心里老想着霍瑜丹,时而把玩她送给他的那块玉佩。上次临别的时候霍瑜丹悄声说如果以后想见面的话就派人去宫中办事衙门投个信,她自然能看见。
春露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玉奇的人走了过来,“公子,陛下请公子去养居殿。”
突然的传召让春露有些心虚,想着是不是自己偷偷出宫找霍瑜丹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会,玉奇每天忙于国事哪有时间管他,这次叫过去很大可能是去见上次提到的那个人,安西都护之女秦滋。
想到这里春露答应了,命人换衣服,只换了个平常颜色的衣服,也没甚特别装饰就往前面去了。
养居殿里,秦滋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秦学郦早就已经教过她如何应对皇帝和公子,尽管并不是很期待成为驸马什么的,但是毕竟这是关系到家族的大事,她还是要听母亲的指示。
“秦滋,听太学的师傅说你成绩很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举荐给吏部入仕,朕可是很期待你成为国家栋梁呢。”玉奇笑着赐秦滋茶。
秦滋躬身接过,“谢陛下。秦滋在太学不过是普通学生,今日得召养居殿面圣,实在是诚惶诚恐。我中原人才济济,秦滋不过小小的一份子,若能为国贡献,必当赴汤蹈火。”
玉奇笑了笑看春露还没来使眼色召来内官,小声说,“春露呢,怎么还没来?”正说着要去再去传春露的时候就有声音在外面响起,“春露公子到~”
春露应声走了进来,玉奇看了看他的装扮撇了撇嘴,秦滋不敢正视春露站起身拱手,“参见春露公子。”
春露斜眼看了看秦滋微微点头走到玉奇面前,“参见皇姐,来迟了请皇姐恕罪。”
玉奇摆了摆手示意春露坐下,“行了,既然来了就别说这些了。秦滋,你也坐吧。”
“召你们俩来不为别的,想必你们也明白朕的意思,虽然想要招秦滋为驸马,但是婚姻大事,不可草率,所以想让你们先见一见。如果印象好可以继续咱们就定下来,如果实在不合适朕也不想强求,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好了,就是这样,接下来就让人带你们去后湖转转吧,别在朕这里拘束。”说着玉奇挥挥手上来五六个内官和侍女领着秦滋和春露出去了。
韩秀萱在后面帷帐里看着春露等离开后才出来,“陛下觉得这两人能成功吗?”
玉奇叹了口气,“悬。春露明明知道我找他来养居殿是干什么的,仍然穿的及其普通,还来晚了,这明显是不想见秦滋。”
“想来是公子年纪还小,还不明白陛下的苦心,若是和秦小姐谈的好说不定也有转机。”
“但愿如此,不过朕看秦滋也是遵从母命,唉,看今天的结果吧,你去派人告诉跟着他们的人不要跟的太紧,然后半个时辰给朕汇报一次。”
“是。”
霍水潜府。
“听说今天皇帝安排春露和秦家的人见面了。”霍水源坐在正座喝着茶,看似不经意的说出来。
霍瑜丹见她的样子也做出不经意的样子,“哦?是嘛,大姨果然消息灵通。”
“咳咳,瑜丹,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万一春露给了秦家,大姨的多年筹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霍瑜丹笑了笑,“大姨放心,春露公子对那个秦滋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有信心把春露公子拉到我霍家来,请大姨放心。”
霍水源见她自信满满也笑了,“你有自信是好事,不过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胜过那个秦滋,万一春露对她一见钟情怎么办?”
“不会的,秦滋还没出神入化到那种程度,而且近来瑜丹得到一个有意思的消息,大姨想听听吗?”
霍水源见她故作神秘,平时不会这样,想来是真的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我相信你的消息网。”
霍瑜丹故意压低声音,“大姨可知如今陛下后宫里的刘协渊大人?”
“知道啊,刘畦的外甥,他怎么了。”
“他们刘家与秦家一样出身陇中,当年刘协渊有过一个初恋对象,那个人就是秦滋,不过刘氏只是个小户人家,秦家根本瞧不起,所以没成。”说到这里霍瑜丹停下来,微笑着看着有些震惊的霍水源。
“还有这段故事?你从哪里听说的,接着说。”
“我当然也是听说的,毕竟陈年往事没什么证据。不过前阵子上元节皇上特许后宫大人出宫游玩,刘协渊好像和秦滋邂逅了呢,貌似两人神情尴尬,虽然没什么确切的人证物证,不过如果让陛下知道了,她会不会起疑心呢?刘协渊是刘畦的外甥,陛下会不会对掌握重兵的她也起疑心呢?历朝历代最忌讳结党,刘畦和秦学郦会不会有结党嫌疑呢?”霍瑜丹的一串话让霍水源这个老狐狸也佩服,这次霍瑜丹真是让她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