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
赵直苏走回玉奇身边,“应该是禁卫所的参事程舒盈。”
“区区一个参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个,既然他们已经供出程舒盈,就只能逮捕了程舒盈之后才能知道了。”
玉奇点了点头命人将那两个人带出去,令上官晴带领内卫将那两个人带出京城找个地方生活不让别人发现灭口,然后下旨大理寺捉拿程舒盈。
不过一刻钟时间,大理寺卿就走到养居殿来。
“参见陛下。”
“怎么样,程舒盈有说什么吗?”
“回陛下,程舒盈在臣带人去抓捕的时候已经服毒自尽。”说着大理寺卿跪下了,“都是臣的过失,请陛下责罚。”
“什么?!自杀了?”玉奇十分震惊,“这显然是她不想再供出别人而想到的手段,跟你有什么关系,起来吧。”
“谢陛下。”
“现场有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
“没有,只知道她是服用鹤顶红自尽。”
“鹤顶红?这可是高级毒药,她一个七品参事真的能搞到这种药吗?”
“陛下要不要传唤检查药物的太医来询问?”
“不必了,人都死了直接把尸体进入程序处理吧。你先下去吧。”
大理寺卿去后,玉奇看了看赵直苏,“程舒盈这么快就得到了有人供出她的消息,看来内部有人呢。”
“陛下怀疑臣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朕的周围越来越不安稳了,仿佛回到了宫梓平叛乱的那个时候。”
“臣觉得不是,大理寺出动必定会有动静,而程舒盈想必早在实施计划之前就准备好了毒药吧。”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程舒盈的家人在哪?不如去盘问一下,问问平时的交际。”
“这件事臣刚刚已经派人去做了,但是程舒盈父母早亡没有成亲,也没有兄弟姐妹,根本无从下手。”
玉奇皱了皱眉,“看来利用程舒盈的那个人真是考虑周全啊,连这点线索都没有。”
这说着的时候上官晴走了进来,“参见陛下。”
“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线索吗?”
“回陛下,臣刚从赵大人这里得知程舒盈已经自尽,特来给陛下汇报程舒盈平时的行踪。”
“哦?你知道。”
“是。京城中的内卫奉命隔一段时间就会考察一下官员的府邸,查查有没有谋反贪污的迹象,恰巧在此之前有一个内卫那天负责到程舒盈,发现程舒盈去了傅府。”
玉奇坐直了身子,“傅府?傅巽?”
“是。”
玉奇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但是对傅巽的怀疑呼之欲出。
“陛下,虽然可能与傅大人有关联,但是可能也没有。据臣所知,傅大人时常在府上办茶会,邀请京城中青年官宦子弟,程舒盈只是在被邀请的行列也说不定。”
玉奇听了赵直苏的话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傅巽就在她面前说过刘畦的坏话,虽然玉奇早就知道傅巽和刘畦不是一派,但是要是陷害实在是没有理由。
“陛下,要顺着这条线继续调查下去吗?”上官晴问。
“不用了,不过你们监督官员行为的事继续,别被发现了。”
上官晴退下后,赵直苏看了看玉奇的脸色,“陛下是不是怀疑傅大人。”
“当然会怀疑,毕竟这是程舒盈这条线唯一的线索,而且之前在朝廷上说刘畦坏话的人就有她一个。”
“可是傅大人为何要陷害刘大人呢?”
玉奇和赵直苏对视了一眼,“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臣想到的事乃是大逆不道,不敢说。”
“无妨,你说了什么朕都不责怪你,只是听听。”
“是。傅大人是怀叶殿下的外祖母,她会不会有意扶持怀叶殿下呢?毕竟刘将军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支持她的人,而且听闻最近秦家和傅家有些联系。”
玉奇听了陷入沉思,怀叶还这么小傅巽就动起心思了吗,“不过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不是吗?”
“是,臣也只是信口胡说,陛下不要偏听偏信,还是要掌握证据才好。”
“当然,不过你这么一说倒给朕提了个醒,朕以后会注意傅巽的。”
秦府。
傅巽夜间急匆匆的穿着便服来找秦学郦。
“怎么办?幸好那个程舒盈按照我们的约定自尽了,不然供出我的话就完蛋了。”傅巽擦了擦额头的汗。
秦学郦虽然没有傅巽那么紧张,但是经过这次的事她也明白了不要轻举妄动,“虽然程舒盈没有供出你,但是她只是个小官,莫名其妙的让卫士说谎然后自己又畏罪自尽这不是很奇怪吗?陛下一定也是这么想,虽然因为没有证据也没大肆调查,但是说不定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为什么?我和那个程舒盈也没有明面上的联系啊。”
“她去过你府上吧,只要这一点被陛下知道你就逃不了干系。但是,这件事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陛下没有证据不会明面上对你怎么样,但是可能暗地里开始防范你。”
“那我该怎么办?”
“不要着急,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让陛下抓到你的把柄。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在来我府上了,以免让人怀疑,在朝廷上你就像平时一样就可以了,不要特地变得安静,回家后什么也不做,党争的事情等陛下怀疑的风头过去了再说,反正刘畦经过这一次折腾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了。”
正仁宫。
郑中郎正要命人去找那个男侍过来问话的时候有人告诉他那个人刚才失足落下井底,如今已经摔死了,尸体被捞了上来。
“奇了怪了,本宫正要找他说话他就死了。”
郑中郎的亲信男侍丹青屏退了其他人,“这样才更蹊跷。”
“没错,我派你去调查那个男侍的来源可有什么结果?”
“他是上个月刚来的,出身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他在来正仁宫之前在灵鹤台干过浆洗的活。”
“灵鹤台……”
“会不会是傅大人?”
“难说,不能因为在灵鹤台待过就怀疑到傅大人身上,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自从怀叶出生后他没少在陛下面前造谣。”
“傅大人该不会是想让怀叶殿下当……”说到这里丹青不敢再说下去了。
郑中郎看了他一眼,“没影的事不要乱说,隔墙有耳,总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反正本宫也没事,你们也不要再提,不过你要注意防范灵鹤台那边的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小人明白。”
这天晚上,赵直苏给玉奇续了茶之后,“陛下,内务府来人问了今晚您是否要去后宫休息。”
“不去了,在养居殿挺好的。”
“您不去见见正宫大人吗?那日气冲冲的从正仁宫回来。”
“唉,虽然是朕错怪了他,但是朕现在主动过去也太没面子了。”玉奇撇了撇嘴。
“陛下,难不成正宫大人会主动来找您去吗?这也不合规矩啊。”
“啧,你怎么这么多事。”
“臣是为陛下着想,明明心里担心正宫大人的身体,却因为面子不肯过去,您不行动那位大人怎么可能知道您的心思呢?况且正宫大人也不可能因为之前的事情对陛下有怨念。”
玉奇心里确实相见郑中郎,只是因为之前错怪了他反而不好意思去了,如今听赵直苏这么说就也不顾虑那么多了,“好吧,看在你苦口婆心劝说朕的面子上,摆驾正仁宫。”
玉奇走到正仁宫的时候正好郑中郎在吩咐怀廷事情,玉奇就在门外听了一下,不过是日常生活和功课的事情,虽然很平常,但是郑中郎对怀廷这么上心玉奇也是很感激。
正想着怀廷从里面走出来一看玉奇在门口吓得往后仰了一下才低头行礼,“参见母皇。”
玉奇点点头,“嗯,早些回去休息吧。”
怀廷见玉奇没有为难自己很是高兴,急匆匆的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了正仁宫。
郑中郎在里面听见动静后出来,“参见陛下。”
玉奇还是有点别扭只是走到郑中郎面前,“免礼。”郑中郎站起来后玉奇看了看他的面色,“身体已经没事了吧,朕看你脸色也不错。”
“是,已经好了,多谢陛下关心。”郑中郎依旧是平常的样子仿佛那天玉奇生气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玉奇先是在正殿喝了点茶然后把下人都遣出去了。
“陛下叫众人退下是有什么话对臣说吗?”
玉奇歪了歪头,“嗯,经过调查,那两个守卫确实撒谎了,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禁卫所参事程舒盈,现在已经畏罪自尽。”
“是吗,太好了,真相大白。”
玉奇瞟了一眼郑中郎,“你那天不是说要调查吗?可有什么结果?”
郑中郎笑了笑,“臣不过是病没好犯糊涂说的话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可调查的地方。”
“你还在生朕的气吗?”
“没有,陛下哪里做了能让臣生气的事情呢?”郑中郎说着坐到了上面挨着玉奇。
玉奇紧绷的脸终于憋不住了笑了出来,“抱歉,那天朕在这里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