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冬祭想的入神,一股清淡的香气在她周围绕起,待她有所察觉时,香气已是入了心肺,顿时感觉脑袋一沉,晕倒在榻边。
此时的莫一然睁开了眼帘,露出一对黑曜如墨的双目,此时此刻尽显暗伤。
看着白冬祭暗思一会儿后,便见他立马下床将白冬祭抱起,身轻如燕的消失在离国大军,毫无刚才伤重垂危的病态,而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左尘,沉默不语,让身后的杨姜不知是追还是不追,只能焦急的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白冬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但屋内掌灯,又显得通彻明亮,虽说感觉身体有些无力,但她还是下了床,简单的打量了下屋子。
这不是在军营!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心中顿生疑惑,正准备开口叫人时,房门被从外推开,进来的人是一身白衣的莫一然。
“醒了?”
见莫一然好生的站在眼前,面带笑意,白冬祭思绪不由有些混沌,眉头蹙起,“我怎么会在这?还有,你......”
她明明记得莫一然被左尘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了,现在眼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一然避而不答,向前上了一步,示意白冬祭坐下,然后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白冬祭有些木讷的接过茶。
莫一然在白冬祭对面坐下,神情颇为凝重的道,“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
“恩?”白冬祭此时一头雾水,明亮的大眼睛清晰的呈现出心底所有的想法,让人看的一清二楚,见此,莫一然牵唇一笑,露出皓月般的贝齿。
这犹如十年前。
那段尘封多年的往事,就这样被娓娓道来。
十年前,莫一然他还不是如今这般淡名于世间,他还是那个名誉天下的少年军事家,深得百姓爱戴,父皇器重。
可一眼遇她,终身已变。
那年身在北夏的莫一然,收到了来自离国的一纸传书,出自离国二太子左彦,内容无非是里应外合的帮其谋得帝位,允诺其北夏应得好处。
在众人觉得左彦来信必然有诈之时,莫一然不顾朝堂之上众人反对,欣然答应了左彦的要求,因为他知道,若强行攻打离国,敌损一千自己也要折了八百。
于是,在那个寒冬腊月的夜晚,以离国皇帝驾崩为信,早已秘密潜入离国的莫一然率领自己的亲兵三万,攻破了守卫不到一万的离国首都。
城内一片恐慌,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都不曾动容。
可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在深巷之中,他看见了她在那里哭泣,地上躺着的妇女再无生还的可能。
他的心动容了,那夜他犹如嗜血鬼魅,杀了所有的士兵,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最后一次,雪白的貂皮大衣,染尽了红。
说完这些,莫一然不敢再看白冬祭的眼睛,而此时的白冬祭在震惊中,久久不得平复。
“你的父亲,并不是叛国,而是受了先帝嘱托,前往边疆报信,而你白家遭受灭门,这也都是当年左彦所做之事,无非铲除异党。”
沉重的真相已经道出,压在莫一然心头那份沉重也随之释然,再看白冬祭,只见她脸上挂满了泪痕。
这个真相对她的父亲,对她白家来说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