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雨摇摇头,“不对,据说玉锦风在京城给玉小双背后刺绘之后,就失踪了,没人查到他去了哪里,直到死的时候,才知道他在冰城,可浅大姑娘似乎早就发现了他的行踪,还派了人专门盯梢着……”
秦天雨与白白去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西陵浅知道玉锦风在冰城,那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但这自是不能说,不过,她也早有应对之词。
她转头看向淡如风,“你说呢?你们在一枕梦君阁应该都见到了一个人,不是吗?”
淡如风心中一动,“桔子。”
“聪明……”西陵浅微微一笑。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桔子?”白白云疑惑地道。
“一个婢女,长得高挺修长,经常就站在玉小双身边。”西陵浅轻声地道。
“什么?那不是……”白白云叫了起来,声音里满是诧异。
“吉儿姑娘?正是她今天早上说的一句话,让我很快就找到了取得玉小双邀约的办法。”秦天雨小声地接口道。
接着他把一大早在玉小双那儿的情形说了一遍,“我原还以为是玉小双授意的呢!”
“难怪你会这么清楚!”白白云下了结论。
“这么看来,玉小双身上的绘图对浅大姑娘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秦天雨笑道,声音里有期盼。
不料,西陵浅却是长叹了一声,道:“这你就说错了,玉小双自打背后刺绘了后,就从未在有旁人的情况下宽衣,包括她的婢女。”
“而且,她身上那张秘图并不完整,有几处一定需要她重新绘制。”西陵浅想起了前世两个狗男女苟合那日说的话,补充道。
“所以才不会杀人夺图,而是想着参加招亲大会,把美人娶回家。”淡如风点点头,明白了。
“原来如此。”白白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回屋补觉。”
秦天雨亦是扭扭脖子,甩甩头,“彻夜未眠,累了。”
这两人说罢,居然真地就啪哒啪哒拖着脚步走了。
看着二人离开了,西陵浅妙眸便转向淡如风,轻声地道:“你一定得争取那位玉小双?”
声音里有着的一丝幽怨,淡如风自是听得明白。
“这事我不能不去做……”他解释道:“你知道的,这事关社稷安危……”
“你都为太子做了那么多牺牲,难不成还要把自己的亲事也搭进去?”西陵浅盯着他。
淡如风看向伊人,轻轻地道:“你不也一样,把自己的亲事也搭了进去?”
“这怎么一样?我与欧阳明月的亲事不会成,我也根本不可能与他拜堂成亲!”西陵浅低叫起来。
淡如风闻言,嘴角露出笑意,“我就猜到是这样,只是……”随即他面色一整,“浅儿,你不觉得拿自己的亲事来开玩笑,会有多大的后果么?”
“什么?”西陵浅一愣,不是说淡如风的亲事么?怎么变成说她的了?
“你就不担心名节受损?”淡如风眼中似有一丝生气,“你今后的亲事怎么办?”
“你……”西陵浅轻咬着下唇,轻轻地道,“是不是怪我了?”
其实她任这亲事成如今的局面,一个是想让今生的事不偏离前世太多,令欧阳明月站在与前世同样的情况下,被她狠狠地捅一刀,这样她才会很痛快,欧阳明月才会最痛苦。
另一个原因,是她也想重温前世被派到淡如风身边的过程,她很想念。
淡如风会不认同,她想过,但她也知道,淡如风会原谅她,所以才会任性地故意将自己与欧阳明月亲事导演成这个局面。
只是如今,她突然担心起淡如风会不会与她保持着距离。
淡如风看到西陵浅眸中闪过一丝的不安,“我能怪你吗?”他轻叹了一口气,“怪你不如怪我,这几年我离你太远也太久了。”
淡如风望着西陵浅的目光充满了怜惜。
西陵浅傻怔地看着淡如风,此刻夫复何言?
淡如风的自责,已是略露对伊人的真情。
只是对于玉小双的招亲会他又会如何处置呢?
日正当午,顶上的艳阳已渐正中,一大片骄阳洒落,烤得大地热烘烘的。
大将军府,主子们早就午休小憩,仆婢们都放轻了脚步,压低了话语。
府第里平静得令人打呵欠。
后花园的花圃旁。
欧阳明月的心情特别好,望着西陵浅的表情充满了兴奋,“好!浅儿做得很好。”
西陵浅淡淡地笑了笑,“那么我就不用取了风云雨三人的性命了,是吗?”
欧阳明月顺手拈起花圃上的一朵玫瑰花,笑了起来,不答反问,“听说昨夜是淡如风救了你?”
他表情立时变得有些儿奇特,“这个淡如风放着包大小姐这大好的家势不要,偏偏却是救了你,看来姓淡的已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了,浅儿还当真无愧于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浅浅一笑,颠倒众生。”
西陵浅轻轻一哼,“淡公子不过是怜悯我的遭遇罢了。”
欧阳明月听出西陵浅话中的薄责,却不以为意,他嘿嘿地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西陵浅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你别忘了,你还是我欧阳明月未过门的妻子。”欧阳明月的话语中似带着一丝儿愤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西陵浅冷声道,“为了嫁进欧阳府,我是什么事都愿意听从你的安排,你要我做的事,我也听你的话把它完成了,而你竟因此不相信我?我看,忘记我是你未过门妻子的人是你才对。”
她前世当真是如此,对欧阳明月交付一片真心,可却被欧阳明月贱踏在地。想至此,西陵浅心中恨意差点显露出来。
欧阳明月冷哼道:“可我却看不出你对我有一丝在意,因何会做到如此委屈的地步?”
“委屈?当然委屈!”西陵浅冷冷望着她,“也不知道是谁放出你我有婚约的消息,令我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