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儿的小身板挺得直直的,漆黑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认真,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那些人为什么要用咄咄逼人的态度说他的娘亲,娘亲有没有做错什么,用得着这样吗?他真的很生气!
轩辕语澈惊讶于孩子这么敏感之余,面色也变得沉重了起来,“爹知道了,不过烨儿放心,爹一定能够将所有的障碍都清理干净,再也不会让别人瞧不起你们。”
那是他爱若珍宝的妻儿,谁敢践踏。
江南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遮住了厚重的心事,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如果哪一天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一定会离开云国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南,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我在这里替皇上和太后向你道歉了。”
轩辕语澈脸上涌起了阵阵的怜惜,心疼的说道,将所有的障碍扫除清楚的决心更加坚定了,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所有反对的人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他们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我心里的确很不舒服。可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面,其实他们并没有做错,毕竟我眼前的名声真的很差劲,你若是想要娶我的确会让皇家蒙羞的。”
江南平静的说道,她能够理解,但是却没有办法赞同。她同样没有做错什么,当初和轩辕语澈露水情缘的事情,受到伤害最大的是她,他没有一点影响。
明明她没有失身于别的男人,轩辕祁渊和太后还是那么反对她和轩辕语澈在一起,这对她来说真的很不公平。
“在想什么?”
轩辕语澈环住她的肩膀,柔声的问道。她安静的时候让他觉得是那么的遥远,远得好像他一点都抓不住。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她随时都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一般。
“没什么,应该快到家了吧。”
江南柔柔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些话她不想和轩辕语澈说。
轩辕语澈的眸光变得幽深了起来,宣誓般的在江南的耳边说道,“江南,不管怎么样,我对你都不会放手,也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在角落里听着他们对话的烨儿,稚嫩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担忧。依着现在的情形,若是想让爹和娘亲顺利的在一起,应该会很困难,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到爹娘呢?
慈宁宫里,刘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碎神伤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太后,语澈哥哥宁愿要洛江南,也不愿意娶我,芳儿应该怎么办啊?为什么语澈哥哥看不到芳儿的好,芳儿怎么那么惹人讨厌吗?”
“别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原本就被轩辕语澈气得差点吐血的太后脸色更是黑得跟锅底一样,冷声喝道。
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哭,这样的女人能成什么大器?可是刘家就只有那么一个宝贝孙女,她再怎么样也要好好利用巩固刘家的权势。
刘芳儿被呵斥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哭了,眼眶通红一片,楚楚可怜。
“你着什么急,洛江南不过是没有依仗又没有名声的女人,她能成什么大事?哀家说过会让你嫁给语澈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别出现一个女人就乱了你的阵脚,如果是这样,那你还不如早点掐灭了嫁给语澈的心。日后那个位置肯定是他的,到时候他的身边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你再这样什么时候被人弄死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太后的眸子里涌动着晦暗不定的光芒,锋利的指套划过花梨木的椅背,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触目惊心。
“那芳儿要怎么办?”
刘芳儿诺诺的问道,心里还是很难过。洛江南都已经为语澈哥哥生了一个儿子,语澈哥哥又那么爱她,自己都被搅得心慌意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是啊,姑姑,您就帮帮芳儿吧,她要是不能嫁给翼王殿下,那她应该怎么在京城待得下去啊。”
刘夫人忍不住跪在地上哀求道,她捧在掌心里的女儿,是她连一点委屈都不愿意让她受到的。不管女儿想要得到什么,哪怕是再大的代价,她都要为女儿得到。
“皇上已经让淑妃秘密着手被语澈选妃了,就在后天。就算他再喜欢洛江南,也抵挡不过君令如山,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还不如回去好好准备琴棋书画,到时候入了皇上的眼,你的翼王妃之位也就到手了。”
太后忍住心底的不耐,冷冷的说道。
“后天要选妃吗?那姑奶奶到时候一定要帮帮芳儿,芳儿一定要嫁给语澈哥哥的。”
刘芳儿眼睛里迸射出了强烈的神采,激动的说道。
“哀家会尽最大的能力来帮你,但是也要你自己争气一些,别到时候弄得太难看。”
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头隐隐生疼,语澈这个孩子,越大越不省心,竟然连那种名声败坏的女人都弄回来了。
“那洛江南呢?太后,只要洛江南存在一天,语澈哥哥就不会对她死心的。”
刘芳儿想到夺去了她的一切的女人,恨不得想要生吞活剥了那个女人,不甘心的问道。
“别忘了洛丞相可是对她恨之入骨的,你觉得洛家人会袖手旁观吗?她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更何况现在语澈把她当成珍宝一样,你能找到机会下手?若是什么都不管用了再说,先回去吧。”
太后气得够呛,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纵然刘芳儿再不甘心,也只能悻悻的退了下去,出宫去了。
“赵嬷嬷,跟随哀家去御书房。”
经历了几十年后宫争斗屹立不倒的太后浑身笼罩着一层冰霜,幽冷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
嬷嬷立刻过来搀扶着她,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轩辕祁渊阴沉着脸询问太医是否有能够忘掉最深爱的人的药,所有的太医都战战兢兢的,不明白这么喜怒无常的帝王到底想要做什么,急得心惊肉跳。
支吾了半天都没有答出一个所以然来,气得轩辕祁渊厉声喝道,“不就是一个问题吗,有那么难回答吗?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支支吾吾什么?还不快点说实话,到底有没有能够忘掉一个人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