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风有点大。安然和柯一生坐在一张露天餐桌，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
“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柯氏的财务会有动作。”安然抿了一口咖啡。
“我会留意的。”柯一生伸手抓住安然的手，安然缩了回去，说，“一生，我约你出来见面，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而不是其他。希望你不要误会。”
“安然，我不会放弃的。请你给我时间，让我有机会弥补我的过错。好不好？”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早点回去休息吧。”安然站起来款款离开。柯一生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俱全。
第二天上午一开盘，小塘之春延续上一个交易日的跌势继续下探，但这次的抛盘都是散单，买单却来势凶猛，摆开一股大小通吃的架势，显然有主力在护盘。
马晓强说，“阿惠姐，看来对方沉不住气了。今天搞不好要涨停。”
安然笑了，表扬道：“马晓强，行啊，有长进。”
“咱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吗？”马晓强道。
“那怎么可以，咱们还是要给点面子主力，继续跟进，推高股价。”安然露出神秘的微笑。
马晓强这次已经不再询问缘由了，他对安然的崇拜与日俱增。
下午收盘之前，小塘之春冲上了涨停板，但很快就滑落下来。安然说，“看来主力资金出现状况了。”
马晓强附和道，“是呀，连区区一个涨停板都封不牢，真不敢指望它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这个时候就看他是否从柯氏集团那边挪用资金了。”安然说。
“如果柯老头真的挪用柯氏集团的资金，我们就告诉柯氏的其他股东。”马晓强道，“对，打蛇打在七寸上，如果我们把证据交给朱美玉，你猜柯府会乱成一团麻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安然道。
“对了，阿惠姐。上次那个吴林，你还记得吗？”
“记得，技术总监。”
“对，他给我们发来一份原材料名单。”马晓强说。
安然嚯地站起来，说，“我看看？”
马晓强递给安然一张A4打印纸。说，“他发到我微信上，我打印了一份。”
安然看了一眼，仔细折叠好，收在衣袋里。说，“我找个相熟的医生了解一下。”
这时，手机铃声乍响，安然看了看号码，是柯一生的。
“安然，你让我帮忙查找的疑点看来果然是真的。柯世才果然在动用柯氏集团的资金，今天我查到他至少挪用了五个亿，注入到你之前给我的那三个姓名。看来是他用来开具假账号的。”柯一生说。
“你的意思是，可以确认柯世才就是小塘之春的幕后cao盘手啰！”安然犀利地问，柯一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翌日，安然一开市就对马晓强说，“马晓强，立刻给朱美玉打个匿名电话，告诉她柯世才挪用公司资金炒股。我相信柯世才一定是瞒着朱美玉炒股票。让他们自己内部先乱起来，我们再从外部给他狠狠一击，让他收尾不能相顾。”安然此时已经成竹在胸，有的时候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亲自解决各种繁杂问题，只是她实在是不方便出面。
马晓强答应了一声，便不再作声，他溜出去打电话给朱美玉，对方提出和马晓强见一面，并表示要当面重酬。
马晓强心说，万一见面让对方揭穿身份怎么办？便再三婉拒。
时间又过了两天，小塘之春接连两天一字涨停板。
安然给马晓强下指令，“你不是在很多股票群花了好处费吗？让大家赶快抛售小塘之春。”
“知道了。那我们自己呢？”马晓强说。
“我来cao作。”安然叹了口气，说：“马晓强，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四处奔波，每天cao.劳，非常辛苦。按咱们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多雇佣些帮手，可是我担心人多嘴杂，走漏风声。”
马晓强连忙安慰她，“阿惠姐，快别这么说了。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两个人虽然时间有点紧张，但外围的事情完全可以通过网络完成，谁也不知道和你网聊的那个人是公的还是母的，是一只猫还是一条狗。这就是互联网的好处。只要自己不作，就不会死。”
安然点点头，表示赞许。
朱美玉自从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告诉她柯世才私自动用柯氏集团的资金，她怒不可遏，让司机开车到公司，冲进财务部，问财务总监，“柯世才是不是过来支取觉资金了？”
财务部门的人吓得连忙噤声不语，财务总监道，“不瞒您说，董事长上午确实亲自来过，说他需要动用这笔钱成立一个基金公司。”
“一下子动用几个亿，你们难道不需要通过其他董事局成员签名，就敢随便阿猫阿狗都可以挪用吗？”朱美玉质问道。
财务总监吓得不敢吱声。他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现在起，我就在这儿办公，谁想动用大额资金，必须通过我这一关。明白了吗？”
“明白！”
安然这边突然发现小塘之春股价涨停板被打开了缺口，她对马晓强说，“看来今天这个涨停板是守不住了。抛了吧。”
马晓强舒了口气，忙问，“抛多少？”
“尽你所能吧。”
“好咧！看我的了！”马晓强听说要抛售，如释重负。他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仿佛整个城市上空都蔓延了一股别样的音乐。
他们像两只辛勤劳作的小蜜蜂，不辞辛劳地采集蜂蜜。他们放出去的筹码慢吞吞地被市场上逐步逐步吸收了。
马晓强说，“看起来没有什么大手笔的买单啊，全是鸡毛蒜皮的小散户在玩。”
安然笑了，“大手笔不是都让马先生您给举报了吗？他哪里还能调动大笔资金来和我们斗？”
“阿惠姐，如果这两天顺利抛掉这批货，压在我心里那块石头就卸了下来，晚上再也不怕做噩梦了。”马晓强说。
“没那么严重，为了安抚你那颗玻璃心，我决定告诉你一个巨大利好。”安然说。
“利好？还巨大？让我猜猜？是不是要给我发奖金啊？”马晓强问。
“对头！我们这次只要把货抛空，除去还给各方借贷的本金利息，我们工作室能结余七八个亿！马晓强，你今天晚上垫高枕头，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帮忙花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