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陷入了沉默，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而诡异，让人感到窒息。
良久，杨大坤才问，“那……我妈她后来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哽咽，杨启兰心中不忍，她欲言又止，杨大坤目光坚定，像两道刀锋般直视杨启兰，杨青青也巴巴地望着她，分明是在渴盼，更是在逼迫她往下说。
她挺了挺腰杆，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你生母是我的闺蜜、同学，她被柯家赶出门后，在你不到一岁的时候想不开，投湖自尽了。临终前把你放在我家门口。”
“不，我不相信，妈你在开玩笑吧？快说，你骗我的是不是？”杨大坤痛苦地抓着杨启兰的手臂用力地晃着。
杨启兰用力挣开，她提高音量说，“这事我一直想给你说来着，毕竟你现在是大人了，很多事该让你知道了。今天借着青青挑起的话头，我也就说了。”
杨青青也不太相信母亲的话，她说，“要像你这么说，咱们杨家和柯家朱家是同行、竞争对手，为什么我公公婆婆见了你好像不认识似的？”
“他们是不认识我，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出国留学。回国的时候，家里已经濒临破产了，你外公也因为这个打击，心脏病发，不久就去世了。这笔账我会一辈子记在他们柯家的头上。”杨启兰愤恨地说。
杨大坤双手抱着头，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扭曲，青筋暴露。
这事像天方夜谭，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柯家的血脉，那么，柯一生就是他哥哥了！可是妹妹嫁给了柯一生，那么他到底是柯一生的兄长，还是大舅子？他的脑子乱成一团麻。杨启兰刚才描述的那些情节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的旧社会苦情戏啊？
杨青青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个问题，她问，“哥，那以后我儿子该管你叫什么？叔叔还是舅舅？”
杨启兰瞪了杨青青一眼，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是舅舅了！他们柯家欠你哥的，也欠我杨家的。”
杨大坤一字一句地说，“我杨大坤姓杨，不姓柯！和柯家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杨启兰却说，“不！有关系！就算柯家不认你，但你必须在心里有杆秤——你身上流着柯家血脉，你和柯一生应该享有同样的待遇。他柯一生的母亲是被他爷爷奶奶赶出家门，你和母亲却是被你生父始乱终弃，又被柯太太赶出家门。你应该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不！不够！属于我的要夺回，不属于我的也要夺回！我要他们柯家把欠我们的百倍千倍还回来！”杨大坤恶狠狠地说。
杨启兰说，“我老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多和你妹妹商量，虽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妈，我们会的，你放心，你的仇，哥的仇，很快就会报的。”杨青青说着，紧紧地握住了杨大坤的手。
杨青青突然想起什么事，追问母亲，“妈，这么说，我婆婆为什么没有要孩子？难道她不能生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