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躺在床上。他的手指从她唇间划过脖子,朱美玉觉得脖子有点痒,像有人在耳垂哈气。
朱美玉下意识拉上了床单遮住身子,说,“Tony,不知道为什么,和了在一起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让我想起一个朋友。”
“我也一样。”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们分开了也有三十年了。”她喃喃地说。
“我也离开心爱地女人三十年了。”他说。
“我一看到了,就想起和他在一起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她说。
“那你就把我当作是他,好吗?”他说。
“我真的希望你就是他。”
“那以后我就是他。”
“我这是在做梦吗?”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要是能一直活在梦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他摸着她的脸庞。
朱美玉羞红的脸有一种别样的意趣,让Tony生出一股我自犹怜的感触。
朱美玉伸展着四肢,头颅左右晃了晃。
一只母猫在窗外发出一阵撕声裂肺的叫喊,朱美玉吓了一跳,她感到舌头有点干枯发苦。
朱美玉的身子泡在水汽氤氲的浴缸里,每个毛孔都被快乐激活了。这天夜里,朱美玉做了个绮梦,她找到了爱情。
有了实际性接触之后,朱美玉几乎可以确定,Tony就是宦耀强!当年那个被她父母棒打鸳鸯的情郎,也是在这栋小洋楼,也是在这张床,和她云雨巫山,有了爱情结晶……
但他的容颜却发生了太大变化,基本找不到当年的痕迹,是老了吗?还是整容了?这几十年他过的怎么样?是不是重新组建了家庭?为什么突然回国?她不得而知,也不敢去问。
她害怕知道真相,害怕听到太多残酷的伤感的故事。她宁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堆里,什么都不要知道。
同样,她相信宦耀强也一样想法。像他们这样的年龄,这样的经历,已经没有勇气再自己动手去揭开血肉模糊的伤疤给对方看了。
就这样吧,自我麻醉有时也是一种生存本能,挺好的。
朱美玉回到柯府,见柯一生房门虚掩,里面传来毛秦岚和柯一生的此起彼伏的笑声,
朱美玉有点生气,眼下柯氏集团如临深渊,作为唯一继承人的柯一生却不务正业不思进取,过去几年自暴自弃,现在又沉迷女色。
突然,朱美玉想起一个另一个人,宦耀强,对呀,他是目前唯一能拯救柯氏集团的人啊!昨晚光顾着快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不过,朱美玉很快泄气了,她知道,一旦这层维护彼此脸面尊严的薄薄的遮羞布被扯掉,他们的关系就变成一种利益和交换了,三十年前她朱家已经再他心里捅了一刀子,现在难道还要由她亲自去揭开他的伤疤吗?这个矛盾的想法在朱美玉脑子里像过山车一样,在巅峰和低谷翻来滚去。
柯一生让毛秦岚晚上随他出席沈莹的生日派对。从下午开始,毛秦岚就郑重其事地换上柯一生送她的性感晚装,且取出脂粉盒,精心地对着镜子描了眉,又在缺少血色的嘴唇上涂了口红。做这一切时,胸腔里的心一直怦怦乱跳,这激荡的感觉已是多年没有过了。打扮过后,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再无往日惯有的倦怠和憔悴,心才略微定了些。
柯一生打趣道,“安然,你今晚一定艳压群芳,不过,我有点担心那个沈伟不怀好意。”
毛秦岚一听到沈伟到名字,哭丧着脸,急忙解释:“一生,我……和他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心中只有你,就算沈伟真想和我好,我……我也不会答应的。我敢发誓:我要是有心和他好,便天打五雷轰……你要是担心,我就不去好了。”
柯一生笑了,伸出一只食指堵在她到红唇上,:“嘘,看把你急的,真没有这事就算了,发什么誓呀!”又指着毛秦岚的额头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紧张,有我在他也不敢造次。”
毛秦岚说,“我看沈莹对倒是你挺那么点意思的。你去该不会是想……”
“小脑瓜整天想什么呢?人家现在可是秦副市长的红颜知己,我可不敢造次。再说,我是硬生生从她那儿把你拉走。在情在理都欠她一个道歉。今晚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补救补救。”柯一生说。
毛秦岚“嗯”了声,突然抬起头,愣愣地盯着柯一生:“那……那你,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么?”
“当然。你是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柯一生好想想起你什么,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抽出一只首饰盒,递给毛秦岚,“安然,看看。”
毛秦岚打开一看,是一枚精致的胸针。
她高兴地拿起来别在自己胸前的礼服上。
然后问柯一生,“好看吗?什么时候买的?”
柯一生的脸色沉了下来,他问道,“安然,你对这枚胸针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毛秦岚脸色刷地红了,她讷讷地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一生,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脑子受过伤,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那好吧,我不问了。”柯一生连忙安抚她。
“听,好像有人敲门。”毛秦岚说。柯一生不说话你,果然听到两声轻缓的敲门声。柯一生听出是朱美玉,便去开门。
“一生,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朱美玉说。
柯一生回头望了一眼毛秦岚,顺手把门带上,随着朱美玉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