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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苦中作乐

我为之气咭,实在没心情继续跟皇上说话了。看到他狂妄的笑,我突然也笑了,故作轻松地问:“啊,对了,听说外界各地都有民众闹事,全是声援展天鸣的,野火可以燎原,皇上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啧啧,皇上不愧是皇上,心胸如何沉稳!”我鼓掌。

皇上的笑突然嘎止,冷冷的视线直射向我,他没有说话,眼神却变得锋厉无比,份外阴冷。我只觉得浑身发寒,好象置身于冬季一般。“胆子不小啊,朕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展财神,死定了!”

啊?我吓了一跳,只图一时口快,没想到皇上会转而拿展天鸣泄气!

不要啊!“喂,皇上,别走啊……”

皇上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一班侍从慌忙跟上去,海公公从我身边经过时,斜了我一眼,并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可恶,连海公公都趁机欺负我!我咬牙!

皇上走后,沈不屈摸进来,迅速关上门。“蓉儿,发生什么事了,皇上好象非常生气。”

“哈,他生气,我比他更生气!”一想到皇上,心里就一肚子火,可是当转念想到牢中的展天鸣时,不知名的担心顿时笼罩心头,我抱住不屈,好不担心地说:“不屈,我们快点行动吧,皇上喜怒无常,如果展天鸣被害,那一定是被我连累的!”

沈不屈轻拥着我,“别自责了,我们谁也不会有事,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救他吗?。”

“他会死的,皇上不会放过他……都怪我多嘴,惹恼了皇上……”

“蓉儿啊,我们不是神仙,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也能为力了。再说,展为了你不惜放弃所有一切。之所以有今天,是他心甘情愿的呀。”

“你怎么能这么说!谁会心甘情愿往死路上走?”我用力推开他,生气地问。

沈不屈愣了一下,挠挠头,低声道:“我是这样想罢了。如果换成让我拿生命换你的自由和快乐,我也愿意。展天鸣那么爱你,相信他跟我爱你的心思是一样的……”

是啊,可是即便我自由了,想到这是用失去好朋友的代价换来的,又怎么开心的起来啊……

我扑回不屈怀里,心痛的叫道:“见鬼,我不想要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死……”

沈不屈轻轻拥着我,发自内心的声音在说:“我能体会到展天鸣的心,说他不怕死是假,其实他也怕,不为别的,而是怕自已不在了,谁还能保护你……正因为展知道我会一辈子守护你,所以他可以放心的离开……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原也不怕死的,现在有了你,我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力量太小,太弱,不够强,更怕你受到丝毫伤害……”

沈不屈一向笨嘴笨舌,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感受讲出来。我默默的听着,眼泪接连不断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整日活在揣揣不安中。蓉儿,答应我,如果我们有幸逃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我们跟康王爷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住下来,虽然给不了象展天鸣那样给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可是我们会过的很轻松,很快活……”

“……那是我们每个人都想要的生活……”我喃喃道。

叹息一声,抬起头,看着不屈沉稳坚毅的面孔,心里感到无限安心。他将是我后半生的依靠,我爱的人啊……

“不屈,抱紧我好吗?”

他的手臂紧了一紧。

“认识你这么久,你连吻我的勇气都没有,你不想要吗?”

他手臂僵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我淡淡的笑,手臂勾住他脖子,拉低他,让两人的鼻尖相碰,“傻瓜,我迟早要嫁给你的,就算现在碰我也不算什么的。”说罢,在他唇间轻啄了一下。他晶亮的眸子变有得些慌乱,鼻息也紊乱起来。我低笑,他实在经不起挑逗,我调皮的咬了他一下,突然腰间的力量一紧,没等我离开,他头俯低,迅速捕捉上我的唇,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他的吻很生涩,大概从来没有吻过别的女孩子吧,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扶住他的头,看着他通红的脸,笑道:“不是这样的……”

“呃……蓉儿……我……”

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我手臂圈上他脖子,踮起脚尖,重新给他一个充满爱意的缠绵不休的热吻……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别人,心里砰砰直跳,身体里犹如一团火在烧,

许久,我松开他,不好意思的埋进他怀里。“你不会笑我吧?”嘴唇被他吻的生疼,麻麻的,抿了一抿,隐约尝到几丝甜甜的感觉。唉,这个笨蛋,也不知道控制力道……

我们相拥着,倾听着彼引的心跳。

分开时,他的视线落到我的唇上,手指笨笨的摸了摸,过意不去的低道:“弄疼了吧……”

我调皮的轻笑,“你说呢?”

“呃,对不起……”他笨笨的样子好可爱,我直想发笑。

“谁叫你道歉了。”我忍着笑意斜了他一眼,嗔道,“你应该说,以后会对我负责,还要很爱很爱我啦这类的话,笨蛋,讨好人的话都不会说,这还用我教吗?”

“黄姑娘。”敲门声突然响起,门被人推开,侍女走了进来。

乍见房间有男人,侍女惊呼一声忙掩住口,一时愣在当场。沈不屈想闪身离开,我却执意拉着他的手,不放他走。侍女慌忙行礼欲退去,我开口叫道:“站住。”

奇怪,按理应该是我们紧张才对吧,侍女的反应好象比我还害怕 。今天的事要想办法让侍女封住口才是!我笑眯眯的过去将门关上,搂着侍女的肩往里带:“你怕什么?来来,陪我玩一个游戏。”

侍女战战兢兢的行礼:“奴婢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别怕,陪我玩个游戏而已。”我从沈不屈手中接过匕首,在侍女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喏,你说这把刀子够不够锋利?”说罢,我手一挥,摆在桌上一件木雕装饰品拦腰截断,切口平滑之极。

“黄姑娘……”侍女吓得面如土色,快要给我跪下了。

“作了你们这么长时间的主子,还没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身手呢。信不信我可以用它指哪打哪儿?”我掂着刀子在房中寻找目标,啊,对了,就是对面墙上那块太极饰品!我一扬手,刀首飞出去,稳而准的刺中太极饰品……呃,旁边半公分距离处。本来炫耀一下,没料到射偏了……

我傻眼了。真是的,要是它斜一点也好,也算打中了嘛!

旁边的不屈咳了一声,那把插中的匕首奇迹般的歪了,恰好斩在吊环上,那个饰品应声落地,碎了。

不愧是我的人,不屈越来越聪明了,知道如何替我补救漏洞……嘿嘿……

我拍拍侍女的肩,“无奈”的叹道:“唉,不常练习手都钝了。以前拿鸡鸭狗当目标,宫里什么也没有,不如试试人吧!”

“黄姑娘饶了我吧,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侍女扑嗵给我跪下了。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看来她真是怕了。我这才放心的挥了挥手,命她出去,侍女惊若寒蝉的站起来,忙退了出去。

皇上国事繁忙加上还在生我的气,一连几天没有来过淑芳宛。害得我着实紧张,生怕皇上一怒之下真的下格杀令,为防生变,我没事就往刑部大牢跑,直到确定展天鸣好端端的才放心,

展天鸣并不希望我天天过去看他,怕招皇上侧目。我没理会那么多,即然皇上同意了,又没有限制我人身自由,就算天天来陪他又有何妨?后来,展天鸣不在说什么,我们一起喝酒,下棋,日子过的倒也平静快活。

提到皇上最近事务缠身,很少找我,展天鸣得意的笑了,“我猜到皇上最近会忙的焦头烂额,哼,想顺利将展记的财富纳为已有,没那么容易,他想的未免太轻松了……”

“你还笑,自己都落到这种境地,居然笑的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哪里知道,外界的频繁动乱都出自他一手策划,他人虽然在牢中,但仍然可以指挥外界的部下,互通有无。展记财富之大无以数计,并涉及到各行各业,牵扯着数百万人的生计,其中也包括一些政府官员等等。早在入狱之前,他就有所准备,将大批宝藏转移到一处安全所在,剩下的那些数不清的商行店铺便供皇上去头疼。他有意命属下放开了对各地商行的监控,任由下面发展,这一举动,全国商界秩序全然大乱……

京城食物紧缺,物价奇高,空空的国库根本无法应付京城百年难遇的商界大乱。

加之外面声讨皇上要求放展自由的呼声越来越高涨,京城局势变得益加动荡不安,朝廷上下人心慌慌。当然这些事情我都蒙在鼓里,全然不知情。每天只知道等待康王爷的回信,也不知道康王爷那边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好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展天鸣猜到我的心事,下棋的时候,悠然叹道:“康王爷那里你别指望他了,现在皇上对他起了防范之心,已经将康王府全盘监控起来了,他去过哪里见过谁皇上一一知晓。康王爷现在怕是自身难保了……”

“什么!”我大惊。“那我们的计划……”

“关于救我的计划放弃了吧,你别为我担心,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吧,康王爷的主意不错,你和不屈可以借十天后皇上癸天的机会,逃出宫。康王爷接应你们还是没问题的。”展天鸣一副万事在胸的样子。

“那你呢?我们不能丢下你不管呀。”

展天鸣不以为意的笑:“我这一生什么福没享过,活也活够了,能不能出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况且,只要我在这儿,皇上对你们就不会太警戒,溜出去的机会便会多一些。”

“什么?你让我们先走,弃你于不顾。那怎么可能!”我急了,推开棋盘站了起来。

展天鸣拉我手坐下,示意我稍安,狡黠的冲我眨了眨眼,“放心吧,记住我一句话钱能通神,我就不信皇上真敢处我死刑。死不了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真不明白,到底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他伸臂搂了搂我的肩,开怀而笑:“所以,我要多谢谢你。这时候敢天天来陪我,还把御膳房的饭菜偷出来供我吃喝,也只有你了。看来,没白疼你一场啊,即便放弃你,我也知足了……”

展天鸣很开心,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甚至拉着我背首他自创的诗,还说里面有金山银山什么取之不尽……说着说着,最后倒在我肩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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