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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怪异老头

深夜,西凉郡城西郊的某间客栈,天字一号院子,某间房内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人身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形。旁边坐着的两人,一人是青衣青巾、手持纸扇的中年书生,另一名男子劲衣打扮,年约五旬,面目凶狠,双眼偶有精光闪过。

“岂有此理,这都能被这老头逃走,要你们何用!”中间那名男子阴冷地说出一句话,重重一拍身边的方桌,掌中似有烈焰一闪,方桌瞬息被洞穿了一个手掌印。

见帮主发怒,两人赶紧站直身子,连声告罪。

“帮主,从这老家伙逃走的方向看,他确实是逃进了西凉郡城。西凉郡城可是断岳派的地头,我们如果直接往里面闯,恐怕有点不妥当。”书生打扮男子低头说道。

“这还用你说,谢鹏涛这家伙,看似憨厚老实,实则精明得很。赵师爷,你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事。”这位被称为帮主的男子气消后,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帮主,如今那老家伙逃进了西凉郡城,我们直接进去抓人是不可能了,否则那位谢掌门必定怀疑此事,说不定会插手一手。如此看来,这次我们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了。”书生打扮男子思虑了一会道。

“哦,难道你是想?”听到赵师爷这么一说,帮主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皱起了眉头。

“没错,帮主,正是西凉郡城外的那处玉矿。要想谢掌门不起疑心,只能使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招了。”书生点了点头说道。

“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这样了,详细说说你的计划。”帮主沉吟片刻后说道。

“帮主,小的是这么想的…”书生见帮主同意自己的计划,然后就慢慢道来。

原来,在望海国,只有朝廷的人才能持有玉矿的开采权。所有被发现的玉矿,必须全部由朝廷的人负责开采,然后通过正当的渠道进行加工和出售。

前几年,乾天帮的帮众打劫了一群运矿的官差,那带头的那位小官为了保命,把他们新发现了一处玉矿的消息,告诉了乾天帮的帮主杨成义,并且这消息还没来得急禀报朝廷。

杨成义知道后,浪子野心的他,自然要将这宝地占为己有。于是他出尔反尔,还是杀了那名小官,安排可靠帮中弟子在这玉矿采矿,然后通过黑市暗中出售玉石。

正是因为这玉矿,乾天帮这几年愈发壮大,杨成义帮主得到的好处难以想象。

而这玉矿正是在西凉郡城附近,赵师爷的计划就是利用这座玉矿。

透漏消息给断岳派的掌门,言西凉郡城附近可能有一座玉矿,而且尚未被朝廷发现,两派联手暗中寻那玉矿,以后的采矿所得五五分成。

如此一来,乾天帮便能光明正大的入驻西凉郡城,乾天帮的人表面和断岳派的人寻找玉矿,暗中却可以封锁西凉郡城的各处要道,仔细寻找那老头子。

杨成义为了得到老头子手里的那件宝贝,只好咬咬牙,把那玉矿抛出了。

“李鹏,此事你负责去办,这次别让我失望了。”杨帮主对那名一直没开过口的劲衣男子说道。

“是,属下遵命。”李鹏脸上凶狠之色一闪,躬身说道。

又是一天清晨,林子渊早早起床,将酒楼认真打扫一遍后,开了酒楼大门。

刚打开大门,林子渊突得一怔,只见一个须发皆白、浑身乱糟糟的老头盘坐着酒楼门外的一侧,脸型消瘦,衣服有些破损,双眼紧闭,脸色有些发青。

心里一动,乞丐?由于小立的缘故,林子渊对乞丐并没有任务偏见。

林子渊想了想,然后从身上掏出几个铜钱,轻轻的放在老头面前。

林子渊站直身体,刚想会酒楼,后面突然响起有些阴森的声音,“嘿嘿,小子,你这是把老夫当成了乞丐吗?”

林子渊转身看了这老头一眼,心想,就你这幅糟老头的模样,是个人都会认为你是乞丐吧!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这位老人家您好,您误会了。小子没这个意思,小子只是觉得您老人家应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所以想着能帮就帮一下您吧!当然,也只是几个铜钱罢了,让您老见笑了。”

“困难?嘿嘿,老夫确实有困难!小子,你这有住的地方吗?”怪异老头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后说道。

“老人家,您老人家真会开玩笑。我们这是酒楼,不是客栈,是给客人喝酒吃饭的地方,不是给客人住的客栈。”林子渊摇头说道。

“哼,没有给客人住的地方,那老夫就住你的房间。赶紧进去,别让人注意到。放心,老夫会给你放你房钱的。”说着也不管林子渊,直接扯着他进了酒楼。

“老人家,把我房间借给您暂住,我是没意见的,但是我要请示一下掌柜的才行。”林子渊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答应老头。

“哼,别告诉任何人,小心遭来杀身之祸。”糟老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配上他那发青的脸,要是一年前的林子渊看见了,必定以为自己遇到鬼了。

两人刚进去林子渊的房间,外面就传来了谈话声,幸好没人发现。

“出去别乱说,别怪老夫没警告你,时机到了,老夫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的,你出去吧。”糟老头一进房间,就往床上盘膝而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林子渊有些无奈的出去了。

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总担心会出点什么事,又不敢去找李叔。中午的时候倒是借机送饭,进房间看了一眼,结果糟老头动都没动过,跟他说话也没个回应。

这老头不会是个犯人吧,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才逃避到这里的吧,不会是杀人犯吧,万一官差老爷发现了,说我窝藏犯人怎么办?

到了晚上,招呼完客人后,林子渊唤其他伙计帮忙清理酒楼,就匆匆去厨房打包了一大份晚饭回到了房间。

一进房门,刚好看见老头睁开眼睛,示意林子渊关门后,十分不客气的抢过他手中的晚饭,直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小子,今天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或人吗?”吃完饭后,老头悠哉游哉的说。

“遇见您算是不寻常的事情吗?”林子渊低头思考了一会,很认真地说道。

“臭小子,你敢消遣老夫!老夫是问你,有没什么江湖人士来打听老夫的下落。”于是林子渊被重重敲打了一下头部。

“老人家,今天倒也有不少江湖人士在酒楼吃饭喝酒,不过这很寻常。西凉郡城本是一座大城,而且听说附近有一个江湖帮派,江湖人士之间访友寻仇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的,这种事情小子见多了,但确实没发现来寻你老人家的。”

“没发现就好,看来老夫那逆徒有所顾忌断岳派的人,不敢大张旗鼓的进城追杀老夫,看来老夫拼命往西凉郡城逃是逃对了。”老头闻言松了一口气,低声呢喃道。

老头的声音虽低,但是林子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老头这么一说,林子渊脸色紧张,心道果然是没什么好事。

糟老头似没注意到林子渊神色紧张,站在那沉思一下后,这才认真了一下观察这小子,突然“咦”的一声,之前从没认真打量过这小子,现在越看越有点不可思议。

只见这老头突然飞身至林子渊面前,直接抓住他的手臂,手指连点,通过他穴位将一股股内力注入他体内。

林子渊只见眼前一晃,老头已至身前,想躲也躲不得,手臂被使劲地抓着,那老头的手指阴凉阴凉,真不似活人的手,吓得他头皮发麻。他只想远离这老头,可偏偏被老头抓得动弹不得。

“老人家,您、您这是干嘛?”林子渊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心想着老头不会是什么阴邪之辈吧,他究竟想干嘛。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是根骨奇佳,血气极其旺盛,真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练武奇才?”老头显然被刺激的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我是练武奇才?这老头不会是街边那种骗子吧,说我是练武奇才,然后卖给我一本神功秘籍?

“老人家,就算您说我是练武奇才也没用啊,我可没银子买你的武功秘籍。”林子渊心中早已经将他当成了江湖骗子。

“可惜了,可惜这么一个练武奇才。老夫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也没什么机会教你武功了。”老头似乎没听出林子渊的意思一般,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些神色有些黯然。

难道这老头不是江湖骗子,我真是练武奇才?林子渊有些狐疑。

老头想到自己的处境,有些失落,林子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子,老夫刚到西凉郡城,对这里不熟悉。城里最大的几家药铺在哪里?那大概的跟老夫说说在什么位置。”沉默了一会,老头突然开口。

“老人家,您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要不明天我去给您买药吧。”林子渊关心道。

“不用你去买,小心给人发现了端倪,老夫需要的药材颇为特殊,老夫还是亲自去取药的好。老夫那逆徒颇有手段,说不定他现在正在想办法混进这里。”

果真是知徒莫若师,可惜老头未能早点识破徒儿的狼子野心,更未料到他不当帮主的这几年,自家徒儿在西凉郡城附近寻得了一处玉矿,从中获得难以想象的利益,帮中的实力,早非当年可以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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