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背后忽然有个很熟悉的男音。袁弘毅一瞬间反应过来,是张君瑞道长,他回头,看见果然是他。
“走啊。”张君瑞不问缘由,拉着袁弘毅往后走。
“嘿,张道长,好久不见。”
张君瑞再次回头,眉毛立起来:“北京的三钱!臭流氓,你在这干什么!”
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张君瑞没空搭理三钱,只是拉着袁弘毅的手,两人猫着腰绕过银杏树,三钱也跟着一起来了,袁弘毅回头就看到远处那头黑色巨狼一动不动,如立在山林下的黑石碑。
三个人走进一处浓雾,刚才这里好像还是一块连着山的巨石,雾气里有淡淡的清香,袁弘毅跟着张君瑞一直走了大概半分钟,前面道路渐渐看得清晰,白雾向两边自动散开。
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条古旧石砖铺成的走廊,周围全是被破坏的古代文明遗迹,像是照片上的帕特农神庙,只不过眼前这些神庙的柱子是黑色的,给人一种铁质的感觉。
袁弘毅身后雾气散去,他们进来的入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画满黑色壁画的墙壁。
“不要看了,上次我同有根和你一样在这儿多看了几分钟,结果差点连命都丢了。”
“上面有让人走火入魔的武功心法?”
“没有,一堆妖族历史而已,是这个子星里生活的种族从前的历史,它们曾经追随浩劫进攻人类。”
“浩劫?”袁弘毅忍不住在背后的壁画上寻找它,想要看看它的真面目。
莺莺一直由袁弘毅抱着,这时才悠悠然醒过来,看到张君瑞仿佛瞬间有了力量,兔子似的蹿出去,蹬地袁弘毅心口一疼。张君瑞麻利地抱住莺莺,把她放在身上一个大背袋子里。
“别看了,走吧。”
三人在沉默中离开这处古迹。
“张道长……外面出乱子了……”袁弘毅沉吟良久,只能这样说。没想到张君瑞直接道:“会长他们中了埋伏是吧,刚才出去时我已经接到大帝的通知,因为这里手机没有信号。”
“是的,我奉命来寻你和王有根道长。”
“这个我也知道,现在你是代理会长,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袁弘毅摇摇头说:“只是代理而已。”
“会长代表着责任,弘毅,你还年轻,这份担子对于你来说过于沉重了。”
“张道长,你们北京的捉妖师集体南下不会是去游玩吧?”三钱道。
张君瑞厌恶地看一眼三钱,不过这也是袁弘毅的疑问。张君瑞想了想说:“阿尔忒尼斯复活的消息传遍全球,她久被封印,现在还未恢复全部实力,即使如此,阿尔忒尼斯依然是人类最大的威胁。其他国家我不知道,但是中国境内的子星开始蠢蠢欲动。”
“它们想干什么?”
“去北极。”
“去……北极?”
三钱若有所思,他目露睿智之色。
“你还有什么隐瞒?张道长?”
张君瑞看三钱的眼神越发厌恶。
……
……
这里的丛林也是黑色的,大片蕨类植物铺满整个视野,脚下几乎找不到路。
但是如果仔细看,还是有一条小道是不长植物的,说明这里确实是一条路。
“这地方生活有一些奇怪的灵长类动物,不是红眼睛的,是地面生命。”
“猴子?”
“可以说是猴子……”张君瑞忽然摆手让后面两个人停下。
“有根?”
“你在干什么?”
前面树丛间蹲着一个人,他的姿势像是大便后在擦屁股,或者是伸手在背后握着剑。
袁弘毅指着王有根看的地方低声道:“看那里!”
三个人如临大敌,蹑手蹑脚拨开脚下的植物,王有根察觉到有人靠近,一下回过神来。
“师父……弘毅,你来了。”
“你怎么跑这么远?不是叫你在原地等么。”
“师父,我也是好奇才跑远的,你不觉得好奇吗?”
王有根指指前面,一棵巨树上有个直径一米的小洞,洞中有一只大肚子的母猴。
“她在生孩子?”
“我靠,您真变态!”
“别急……仔细看……”
“我只看到她胸前两颗长毛的东西。”
“……”
这只母猴子正处于分娩状态,只不过她既不是仰卧,也不是侧卧,而是蹲着,和王有根的姿势一模一样。
“猴子原来是蹲着生孩子?”
“不应该……也许这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猴子。”
“还真是闻所未闻……”
“接下来你们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瞧清楚。”
母猴产子似乎没有多大痛苦,面无表情,两颗黑幽幽的大眼珠子直勾勾望着天空。
在她两股间,落下一颗椭圆形的白球,掉进下方一堆柔软的枯叶里,瞬间被掩埋了。
“嗯?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三钱看了半天,忽然惊讶地说:“她在生蛋?猴子是卵生动物吗?”
王有根点了点头,众人脸色都很奇怪。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见了鬼了!”
……
……
一阵阴风拂过,四个人不再打扰那只猴子。
“我记得猴子好像是卵生动物。”
“老糊涂了你,什么卵生!是胎生!”
“可能那只不是猴子。”袁弘毅说。
这个说法很合理,这样说来,如果那只长的很像猴子的猴子,竟然不是猴子,而是另外一种卵生动物。想想反而觉得更加可怕了。
“现在那只母猴子的脸一直在我脑子里,用眼睛瞪我。”
“我也有这种感觉。”
“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