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她跟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你好像很了解她。”
“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了解她。”
白陵敬眉头越皱越紧,眼角有些不可思议,“她是你的人!”
“殿下,这话我刚才就说过了,不过听见你承认,我很欣慰。”
“从一开始就是你安排好了的!从她们姐妹进皇宫,再到她来到我身边,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急着把她妹妹带出来,她告诉了你那天我和她见面的事!前几天她假装有事告诉我,实际是为了拖住我,让你有机会带走宋鸾?!”
钟离誉笑,“我不得不佩服殿下的想象力,你说的事我一无所知,至于宋鸾……言初想她了,所以我把她带了出来。”
白陵敬面部表情没有丝毫松懈,一声冷笑,“居然被你们耍了……那个人的事只有她知道!”
“殿下越说我越不明白了,听她说,是殿下硬把她带在身边的,殿下觉得这也是我的阴谋。”
说到这里,白陵敬脸色又暗了几分。
“你们一开始的目标是太子?至于她……阴差阳错,你恰好选对人了。”
白陵敬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选择了言初,一开始是因为她那双眼睛。
但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更不会有人知道她的长相,言初只是一个巧合。
“她跟你要找的那个人很像,可惜她不是“。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殿下不会见到她,再也不会了!”
“这里是白晋国,轮不到你做主。”
“她的事只有我能做主。”钟离誉抬眸,信誓旦旦。
“我的话也放在这里,我会再来找她。”白陵敬起身,“既然陛下没事,那我就告辞了。”
“请。”
白陵敬前脚刚走,魏子蘅从里屋出来,“为什么要告诉他。”
“他早晚都会知道。”
“你还在介意我跟他的事?!”
“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介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你这话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好笑!这该是我跟你说的,既然你身边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何必紧抓着我不放?!“
“因为只有你才是我最在乎的。”
要是以往,她肯定会心动。
“你这话却从来不敢在你后宫嫔妃面前说,尤其是柳茵茵面前……”
不管他是因为柳家的势力,还是真的爱上了柳茵茵,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都已经过去了,相信我,柳茵茵再也不是我们的威胁。”
“那其他人呢?你该明白我说的不止是柳茵茵一人!”
“任何人都不会成为我们的之间的绊脚石。”
魏子蘅绝望的看着他,“我记得这话你以前也说过,可是不久之后,你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第一次不相信我,那个叫秦筝的女人,你还记得吗?”
魏子蘅轻笑,那笑苦涩至极,“说起来柳茵茵跟秦筝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她没有秦筝那么聪明,也难怪你会护着她,秦筝……当是你真正爱过的人。”
当年的秦筝明媚撩人,知书达理,救过他,钟离誉对她总是格外的纵容。
她从没有见过他对哪一个女人那般容忍,就算秦筝害死了他身边的人,她也未曾见到他对秦筝苛责半分。
哪怕秦筝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他对那个女人还是心存不忍。
“蘅蘅……深呼吸。”
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她面前,神情紧张,一手抚着她的后背。
每当提起那个女人她总是学不会淡然处之。
“已经过去了,秦筝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在魏子蘅看来,过不去!秦筝是她心里永远的结。
“你应该很恨我,恨我把她变成那个样子,明明她就在你身边,你却不能去见她一面。”
如此纵容她的钟离誉,面对这样的她也难免会发怒,“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就是因为白陵敬!”
“我不破坏你的计划,你也不该阻拦我。”
“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
“你总是喜欢自作主张,你想我配合你,就别插手我的事情!”
“蘅蘅……”
“我妹妹还在皇宫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她,我不想她再受任何伤害!”
魏子蘅努力想平复心情,脑海中不断出现的画面,让她难以平静。
额上冷汗淋漓,宋鸾说过,她的病极有可能再复发。
“白陵敬知道我跟月儿有关系,我怕他一怒之下拿月儿出气。”
“相信我,他不会那么做,月儿现在是太子的人,他不会冒这个险,激怒太子对他没什么好处。”
“但愿如你所说,如果月儿有什么损伤,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向你保证。”
钟离誉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掏出一个瓷瓶。
那个瓷瓶里是他临走前从秦筝那里拿的药。
“别说话,把药吃了。”
魏子蘅看着她手里的药,有些疑惑,“这药怎么会在你这里?”
钟离誉面不改色,“我从宋鸾那里拿的。”
“你撒谎,宋鸾说过配制这药的药材只有宫中才有,我们走的匆忙,她并没有带出来……”
“南溪国的宫中有,白晋国的宫中同样也有,宋鸾就在别馆你,你可以去问她。”
魏子蘅半信半疑的吃下药。
体内的气息顺畅了许多。
“那个人,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带到白晋皇帝面前?”
“太子大婚了,我们总得给他送点礼物。我让莹儿准备了衣服和首饰,以后不会再有言初。”
魏子蘅算是明白他同白陵敬所说的话中意思。
“我总觉得……白陵敬所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与她眼睛长得很像,战成平手,还和安阳皇室有关……
钟离誉擦了她嘴角残留的水渍,“不管是不是,他绝不可能从我身边带走你,我也不许你利用这个原因接近他。”
“你早就知道了?”
钟离誉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白陵敬看她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再过几天我们有场硬仗要打,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太子大婚前一日
魏子蘅坐在梳妆桌前,莹儿为她梳发。
“娘娘真美。”
魏子蘅面无表情,“原来你也会奉承人,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听从他的命令,其余一切你都不放在心上。”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今日属下会陪在娘娘身边,主上只是怕您受到伤害。”
那天之后魏子蘅一直待在房中,知道他来过两次,却只是在门口转悠了一会儿,没有进来。
“唇上染红一点。”
魏子蘅卸下脸上的东西,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有多差,比起原来在皇宫里还要差上几分。
自从从皇宫里出来,她的药基本上算是断了。
“娘娘,可以了。”
“恩。”
同行的还有苏城望和那个人。
马车前,钟离誉伸出一只手,她握住他的手,上了马车,撩起车帘,那人和苏城望正翻身上马。
“他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不重要,以后他会姓白。”
“可信吗?”
“我相信苏城望,他找回来的人。”
“苏城望吗……”魏子蘅话语中意有所指,“他挺有本事的,这么短时间居然找到这样一个人,你不觉得这不像是巧合吗?”
“苏城望向来深谋远虑,他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他不会背叛我们。”
魏子蘅放下车帘,苏城望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除了对她有些芥蒂之外,他对钟离誉的忠诚有目共睹,是个值得相信的人。
她只是心里不安,似乎在对白晋国的事情上他格外上心。
白晋国皇宫灯火通明,前几日来的时候还没有如此华丽。
钟离誉把那个人留在了马车里,“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怎么确保白晋皇帝会认识他?毕竟已经那么多年。”
“血浓于水,他会认识的。”
“走吧。”
进入主院第一眼看见的人就让她有些头痛。
“又是来找你的。”
“她现在该认不出你。”
“也是,反正她也不是来找我的。”
白思忆蹦蹦跳跳的过来,先是给他请了安,目光才落在魏子蘅身上,“这位想必就是皇后娘娘了。”
“久闻公主大名。”
“皇后娘娘长得可真漂亮,怪不得陛下……”白思忆支支吾吾的,“陛下,我想跟你单独说两句。”
“皇后初来乍到,对宫里不熟悉,我不能丢下她一人,公主有什么事直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白思忆思来想去,还是难以启齿。
“关于上次父皇跟你提的事情……”
他们说那人心知肚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公主也看见了”,钟离誉捏着魏子蘅的手,“朕的皇后也在这里,我不想为难你。”
白思忆面色突变,面上居然有喜色。
“我就是这个意思……”
“恕我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想在父皇母后身边伺候,不想背井离乡,所以……”
钟离誉虽然有些惊讶,笑着道,“我明白了。”
“多谢陛下,还有那个叫言初的,你帮我跟她说一声抱歉,我以前也不是故意找她麻烦的。”
“好。”
“诶,大皇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