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计划全盘落空，当事人识破了他的寝取计划。
白如渊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很有诚意了，不仅坦白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详尽地说明了具体做法，还为对方量身定制了充满诱惑力的条件，结果惨遭婉拒，不禁腹诽葬雪不解风情。
药喝完了，按承泽所说，再静养几天就行，但姑娘已经忍不住下地走动了。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头有些晕。”
王歆可感觉浑身乏力，站久了头晕乎乎的，于是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腿。
少女幽幽叹息。
“前辈，我资质是不是很差劲？”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一般能修行的修士资质都不是很差，主要看合不合适。有的人修道天赋一绝，年纪轻轻已经在强者之列，但人情世故却一窍不通，为人处世只知道一剑杀之，或者把人气得半死却无法反驳。”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以为你会想到李凤生李大家主。”
王歆可搓了搓手，暗暗叹息。
“那门锻体神通是不是很简单啊？”
“对于我来说，入门级别吧。”
“果然我的资质还是很差吗？”
白如渊沉吟片刻，想怎么绕开这个问题——尽管事实确实如此，但日后修行如若遇到挫折，资质问题很容易在晋级时加剧劫火，引发意外。
“放心吧，以我渊博的知识和善良的心灵，一定会帮你解决资质问题的。”
“……你所谓的渊博知识就是找一门看起来像酷刑的偏方功法让我练，善良的心灵就是在我练出事之后第一时间送我去看大夫吗？”
“那我应该说什么？不漏金身我一上手就修到金刚不坏万法不侵的地步了，神通本身并没有问题，这能怪我吗？难不成我应该安慰你，其实你有天骄之姿，才华横溢，资质冠绝天下，一上手没有练出紫气东来、金身不漏的异象就一定是神通的问题？”
王歆可被怼得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眼。
“算了，想和你这个跟时代脱节不知道几千年的老头子和平交流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你上次和我学《修罗诀》的时候也是先嘲讽我，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这是想从我身上捞好处而故意使用激将法刺激我的管用套路？”
“谁会那么缺德呀！”
白如渊静静看着王歆可，一言不发。
“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我缺德，这些天谢谢你照顾我。”
王歆可欲哭无泪。
“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嗯……头有血晕，腿脚没有力气，一运功就浑身疼，看来想下地还是早了一些……”
说着，王歆可牵强地站起身来，躺回了床上。
“喝热水吗？”
王歆可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如渊，一把坐起，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
白如渊微微皱眉。
“没有……我就是问一下，前辈你以前大杀四方的时候……有道侣吗？”
“道侣？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难不成还是男的吗？”
“介于我读过的大宗门整理的卷宗资料显示，青州曾有一位龙阳真君，飞升仙人，门徒和追随者众多，专好男色，据说有后宫美男三千……”
“……好吧，我问的是女的。”
白如渊恍然，随即自豪道：“当然没有，那些天资愚钝两百年还没有破碎虚空的胭脂俗粉，根本不配与我为伍，倾国倾城美若天仙有什么用？连我一掌都接不住，凭什么做我的道侣？”
王歆可凝噎。
“就你这样的想法，怪不得没有美丽仙子青睐你。”
白如渊感到莫名其妙：“我凭实力单身，要她们青睐干什么？我又不是那些苦逼的人族千年老处男修士，绞尽脑汁希望能受女神喜欢。我是魔族好不好？”
“……所以呢？”
“看上谁，我直接抢过来不就好了？我抢过来，凭实力紧紧握在手里，谁也不给，那不就是我的了？当然，前提是对方有那个资格。”
王歆可深吸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立场。
嘲笑白如渊没人爱根本没有意义，因为这个无耻老贼足够自恋。
李正男等来了救星，王枕——那个小小年纪便胆大包天敢带着李家小少爷去偷看夏轻雪洗澡，真正到达随心所欲境界的令人窒息的男人。
白水王家是李家远亲，在两家历史上，王家曾有一位小修士入赘李家，而后修至破碎飞升，带动贩卖果蔬致富的两家转型为庞大的修真世家，至今都被东海各城传为佳话——所谓开山立业当如是。
因为集会，六城各分家都会派年轻弟子来宗家一聚，而王家因为世交，也会派人来。
“枕哥，待会儿咱们一起去找那个妹子，你给我壮胆呀。”
王枕皱眉道：“胆子怎么这么小？当初想出偷看夏姨洗澡的点子的时候你可没有现在这么窝囊。”
“我哪知道她是我姨，我以为她是哪家的漂亮姐姐来着！话说你后来不也看见了吗？放到现在我问你，你想看她洗澡吗？”
王枕遗憾摇头：“没有看点，而且她已经七品尊者了，离她那么近，动念头会被她发现的。”
“……那不就得了！所以这次为了我的终身幸福，你一定要帮我啊枕哥！”
“……上次夏姨带云夜在李家小住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她开发了净身术？咱俩一连三天蹲在澡堂边上，除了承泽不是谁也没去吗？最后连云夜的三围都没算出来，她就走了。”
“再没后续了吗？”
“枕哥你不是教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我谨记教诲，对那种连三围都没机会算出来的，不敢打丝毫的主意。”
王枕黑着脸，指着小院子。
“所以你就看清了这位姑娘的尺寸，来找我帮忙吗？”
“枕哥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机会？”
李正男将风诀山一事说给王枕，讲清了现在李家与风诀山的关系，一脸得意道：“你看是不是个好机会？”
“你是说风诀真人以命相托，请求你爹照顾后人，结果你对人家有了想法，想趁虚而入？你还是个人吗？”
“你就不能想成李家废柴弟子同情落魄少女最后上演一场感人肺腑的灰姑娘的好戏吗？废柴子弟的真诚和善良博得了落魄少女的信任和爱恋，两个人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受李家庇护，平安幸福地度过了一生。啧啧，完美的剧本……”
“哟，智商见长啊兄弟。”
“哈哈，一般一般。”
王枕一阵思索，终于发现了问题。
“你能不能硬一点，就不能来一个废柴子弟为了自己炽热的爱情和落魄少女私奔，勇闯天涯，历经千难万险，最后双双证道飞升，被青州传为佳话吗？”
李正男一脸不可思议道：“有长辈庇护为什么要犯险？我有承泽，有谢燕，有夏姨，有老爹，还有雪姐姐，还有其他分家的长辈，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好吗？”
“……所以你甚至都不修行？”
“开玩笑！万一我折在劫火里怎么办？那不就死翘翘了？”
“修真的魅力难道不就是朝闻道，夕死可矣吗？”
“我又不修真，关我屁事。”
“……行吧，那哥先带你起个头。”
“好嘞哥。”
王枕敲门。
白如渊开门。
“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如渊礼貌地问候，尽管刚刚已经在门后听得一清二楚。
而王枕和李正男看到那张帅脸的时候，心里已经下意识哀嚎起来！
帅成这样，男人都把持不住，还能指望里面那个小妹妹坐怀不乱吗？
然而李正男不愧是宁可放弃修真大道也要寻花问柳的心志坚定非同寻常的极品，心中痛哭流涕，但面不改色，微笑道：“帅哥你好，我找……嗯，王道友，王师妹。”
“是王歆可吗？”
“是极是极。”
白如渊向后房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笑道：“姑娘身体身体不好，已经睡了。”
“真的？”
“真的，我亲手下的药。”
王枕张大嘴巴，一瞬间思绪百转千回，再看李正男，果然此人已是面无人色。
“道友为何下药……”
“这个……这样才好上手，不然她会很痛的。”
“下手，很痛……”
李正男咀嚼着这两个词，感觉呼吸都痛了起来，只能捂着胸口，清秀的面孔已经气歪了。
他颤颤巍巍的手指向白如渊，痛心疾首道：“道友，你这么做可是不道德的，人家姑娘可是……可是……”
“大夫要求这么做的。”
李正男瞪大眼睛。
“什么！谁？哪个大夫？是不是承泽？”
“原来你也认识承泽大夫，巧了巧了。”
“承泽那个老淫棍，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可是道友，你应该也有个是非观念，这种事情怎么能……”
白如渊笑道：“我有自己的是非观念呀，这是姑娘让我这么做的。”
李正男一口气没翻上来，一时间脸憋得紫青。
他在王枕极力调整内息后，终于缓过一口气，艰难地问道：“难道姑娘已经委身与你，你们已经到了那一步吗……”
“准确地说是我委身于姑娘，不过这个关系迟早会调换过来的，不打紧。”
“你怎么能这么快……你真的懂她吗……”
“无所谓吧，我和她同化那么多次，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还行吧。”
李正男终于突出一口淤血，一直吊着的一颗心变得冰凉。
他从乾坤袋中寻出一个小包，递给白如渊。
“这是……”
“安全措施，祝你们性福。”
等白如渊礼貌地挥手示意，关上门后，李正男气一虚，终于抱在王枕怀里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难受，不哭了昂，男子汉大丈夫……说起来燕子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上次他跟我找过妹子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住处，谁也不见。”
“原来如此……”
白如渊听着外面的动静，觉得自己也没说错什么，礼貌也挺到位的，为什么那个小伙子那么激动？来都来了，还送礼物，太客气了。
白如渊捏着小包，却发现自己看不透这小物件。
不如待会问一问有缘姑娘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