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洛听旨。”太监尖细的声音飘荡在大厅上。
左玉洛跪下,低头道:“咳……咳……臣女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左睿之女左玉洛,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小王爷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左玉洛待宇闺中,与小王爷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小王爷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一月后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谢主隆恩……咳咳……”左玉洛接过圣旨,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
那太监见此,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出府复命。
左睿看着左玉洛,叹了口气,拂袖走出。
“病秧子配傻子,当真是般配极了!”穿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嘲讽地看着地上的左玉洛,做作扭捏的走了出去。
“左姐姐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去请个大夫吗?”一袭白衣的左羽怡满脸担忧的问候左玉洛。
“不用你担心!”左玉洛甩开左羽怡的手,自己晃荡着离开了。
左羽怡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女,三年前刚接进府里,柔柔弱弱的颇招人怜爱,当时自己还是很喜欢她的,自己虽然好东西不多,但有什么东西定是会分一份与左羽怡,直到去年她听到左羽怡在父亲面前诋毁自己,道自己虐待她,自己便知道,这个妹妹,是一个有心机有城府的主儿。
罢了罢了,原先这府中也没有人对她好过,吃一堑长一智吧。
半月后。
左玉洛合上书卷,苦笑着看着窗外依旧萧瑟少人烟的一片地方,自己只怕成婚的喜服都无人编织。
她自小体弱多病,不招父亲所喜,母亲也视她为蔽履,将她扔在热闹的府中唯一一块无人的地方――偏院,记得自己浑身脏污的在地上摸爬只是为了站得起来,当时又是吃了多少心酸苦泪。
脚步声一阵。
屋子里开始“热闹”起来。
“大小姐呀!再过半月您就要成亲了!二小姐让我们把这些针线与布匹送过来,您就自己将衣服织了吧,也好看出您的一片诚意。”为首的一个丫头阴阳怪气的看着左玉洛。
说完这句话,让人将东西都放下来,那丫头便走了。
“姐姐,二小姐不是极讨厌大小姐吗?怎么还会给大小姐送布匹?”
“你也不用脑袋想想,那个病秧子是会女红的吗?”
“也是哦,似乎没有人教过大小姐女红。”
“教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人不是浪费时间吗。”
……
左玉洛静静地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伸手关了窗。
傍晚下起了雨,先是几滴雨落在地上,落在屋顶,后来雨声大作,雨水透着屋顶的缝隙落下来,几乎浇湿了她的被褥。
她想,自己今夜一定睡不下去了,睡下去也许就起不来了。
也好,这世间繁华,也没有半刻属于过她。
自己就此安眠,想来也不会有人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