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大概是发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具体的时间已经记不清了,脑海中只留下某个北方村子的剪影,以及从谜一样的清晨中苏醒过来的冬季。
“今天你舅舅要来,给我老实点——”
“叫你哥哥把放在床头的香烟拿来。”
“没钱了,叫你妈弄一些过来。”
“喂!酒又没有了,赶紧去镇上买些。衣服?早就穿烂了,随便披块布就去吧。”
以前——关于村子里面的奇怪传闻,东头的烂房子里面有着奇怪的一家人。
这就是我小时候的记忆,在外人看来是很平淡无奇的事情,农村的风俗在那里摆着,进了这个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毕竟社会似乎处处都在密谋着想要消灭成员个体的独立意志,于是顺从成为了其求之不得的“美德”,而自助则变成了其深恶痛绝的“恶习”。社会所喜欢的,不是事实与创造者,而是陈规与陋习。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又怎么可能去明白那些道理呢?妈妈说,孩子啊,有些事情,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每天都会跑到家门口的门框出用铅笔记录身高,总希望自己能够快一些,快一些长大……
“小孩子懂什么!你一天到晚和她说些!你这狗娘养的败类!”
——啪!
父亲大声训斥着母亲,巴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脸庞上。
耳朵里面听到的都是这样的语言。
都说比起身体上的伤害,言语上的伤害更加摧残人心。
只不过村里人说,小孩子嘛,小孩子——他们不会懂得,我们就随便说说。
所以,对我来说,那是梦,那是存在于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世界的,遥不可及却又仿佛身临其境的梦。
虽然做梦会感到痛苦,可是不能做梦又是多么可怜的事!
总的来说,这些回忆,只不过是一连串事件的伊始。
关于缺乏戏剧性的这一点,还请各位观众网开一面,无论从统计学来说还是从一般的戏剧学观点来说……故事的开头大抵都是这样的,平凡而且安静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