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世上的仙帝,有人进入了那条河流之中,走到了深处,窥得了不朽的大秘……”胖道士长叹,他相信,常羲仙帝也一定是这样的。
烈行云与星染都是心中震撼,听胖道士的意思,似乎有个别仙帝还活着,这是真的吗?
“陈道长你所说是否为实,古之仙帝还有人活着?”烈行云急促的问道。
“都死了,没有一个活下来……”胖道士黯然,用力摇动着醉醺醺的头颅,不住地向嘴里灌酒。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星染开口问道。
“世间无帝,我的意思就是,真正的仙帝都死了。”
“我好想……好想见你一面,我可以站得很远,哪怕,只是终生在背后仰望……”他低吼着,而后砰地一声栽倒,抱着酒坛醉昏了过去。
烈行云、星染面面相觑,真是拿他没辙。
烈行云转身望向星染,向他询问,因为这位是一个从禁区中走出来的传人,或许对于这种大秘了解得更多。
星染发的气质中正平和,宛若世俗中的儒生,方才他一边在自饮一边在联想自家禁区的情况,那认真的样子,再带点醉意,英俊的相貌,谦和的气质,很难将他与之前那般心高气傲的天才之辈联系到一起。
“我万星瀑的星空大帝,曾是一位在星空一道上研究最深的人物。”星染望向窗外,星月满空,他似是要窥破天宇。
“他是我的先祖。”
“他是从上古时代就活下来的仙帝,为了守护当年的万星瀑,他没有选择作那最后的一搏,而是寿正终寝,可以说,几乎是唯一一位安享晚年的仙帝了吧……”他在感叹,眼中已是微醺。
他又灌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他的岁月漫长,几乎在沉眠,运气极好,躲过了大变迁时代,在某个年代,曾与一位人族皇者论道,相谈甚欢,并且两人以星辰一道推演过未来。”
烈行云摇了摇头,略有些吃惊。尽管这仙酿的劲头很大,但他还是很清楚地接收到了星染的话语,他忍不住问道:“那是怎么样的未来?”
“不知道,主星位移,帝星明暗,这一世,或许不仅没有不朽者,而且也可能难出仙帝……到了后来,出现了大恐怖,先祖被迫停止了占星术……”
烈行云:“!!!”
现在的他,对于大恐怖三个字有些敏感,他曾在烈晨先祖的手札中看到过,烈铭恩先祖等人在窥探时间长河时,就遇到了大恐怖!
他追问:“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听说,他看到了一片血色,又有人说,星辰变换,他看到了那条河流……”星染灌了一口酒,平复心情,接着说道:“自此之后,他再也不敢使用星眼以及占星术……”
“直到死去……他将自己葬在了无垠的星空中,与宇宙星辰相连,连我的曾祖都没有能为他送行,而今不是飘浮在黑暗宇宙中的一具冰冷尸体,就是已经化道为劫灰了。”星染平静地说道,但眼中已是迷蒙。
“好香!”
那胖道士鼻子很灵,就算醉了,也还是闻到了远处的肉香。
“走喽,开吃!”胖道士说道。
前方,有一个灵湖,蓝得剔透,灵气袅袅,不断蒸腾而上。
这里的灵厨非常卖力,处理好仙肴中的亚龙首、鹤身的宝体,一道放进鼎中开始熬炖,以大道之火焚鼎。终于有了惊人的肉香。
一对龙血鹤翅被保留下来,架在火堆上,以特殊手法烧烤,并未放进鼎中。此时虽然金黄,但也没有熟透呢。
当然,无论是鼎,还是架着鹤翅的铜架子,都蕴有空间规则,不然根本放不下小山般的肉躯,如今看起来,那鹤翅等跟寻常的一般大。
“我来!”
星染出声,并且又让灵厨将金纹白虎取了出来,欲在湖畔处理干净,放入鼎中,一同熬煮。
但是他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只能由灵厨来处理。
“龙虎斗!”胖道士闻味大赞,但下一刻,又倒在了酒坛子里。
“所以……他到底是醉没醉?”烈行云眼中带醉,望向星染。
星染此时也是酒酣胸胆尚开张,整个人半躺在地,咧嘴一笑:“醉了……肯定是醉了……”
一龙一虎,放在一起炖,这实在是交相辉映,神霞顿时澎湃而出,引发共鸣。
当然,肯定是那头“龙”更强,肉身蕴含着惊人的神性物质,那金纹白虎后放入进去,熬煮到最后,才恰倒好处。
若非出身于万星瀑的星染请客,烈行云也吃不到这仙肴。
“别抢!都是我的!珍宝仙器、美酒佳肴,还有羲儿,我好喜欢你啊……好想比那个家伙还要强……”胖道士大吼,咕咚咕咚几声,又是一个酒坛子空了。
不久后,这里香气弥漫,“龙虎斗”上来了,还有旁边的金黄的鹤翅也已经喷薄霞光,彻底烤透。
只是,让灵厨无奈的是,这菜才刚刚上来,这三个家伙已经醉得跟一滩烂泥一样,不省人事。
临江阙立在大江边,月光洒落,蒙蒙胧胧,这个地方很宁静与飘渺。
轻歌曼舞,丝竹悠扬,烈行云与胖道士、星染喝了不少酒,在酒中放松了下来,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万簌俱寂。
“我要进入那条河流,去寻常羲仙帝。”夜深人静,胖道士磨牙,喃喃梦呓。
“我要让她出现,我要找回仙帝,我要告诉她,我……喜欢她……”胖道士咬牙,这个梦语惊得临江阙的人一阵发呆与悚然。
清晨,一缕霞光洒落,透过窗户照进大殿中,几人都睁开了眼睛。
“陈道长,你昨天晚说……”烈行云想继续追问。
“贫道说什么了?什么都没有说!”胖道士翻脸不认账,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还想把夜里的话咽回去不成?”烈行云瞪着他。
“小子,欠账还钱,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胖道士瞪着眼问道。
烈行云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这混账是彻底还魂了,什么伤感与愁绪,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欠债要还,天经地义!”胖道士呲牙道。
“一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