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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梦境

郑阮本就是装睡,在秦若曲打开雕花木门之时,她就知道,秦若曲来了。但是,久久的没有声音,她不禁好奇起秦若曲的来意,于是,详装自己翻身,装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刚苏醒的样子。

一睁开眼睛,她就看到秦若曲直直地坐在床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小声的喊了一声娘,秦若曲才回过神看向郑阮。

“阿阮,是娘吵醒你了吗?没事,快睡吧,娘在这里陪你。”

“娘,阿阮不是被娘亲吵醒的,只是突然就醒了。但是,您怎么还没有休息,这么晚了,还在阿阮的房中,娘,你是在担心阿阮吗?”

秦若曲摸了摸郑阮的发髻,笑了笑道“娘亲知道阿阮很厉害,阿阮是一个好孩子,娘亲很愧疚,觉得很对不起你和肚中的宝宝。”

郑阮知道秦若曲是在后悔当初自尽之事,虽然,她被郑阮救下来了,但是,此事在她心中也埋下了一个疙瘩,她自责自己居然想抛下郑阮,一走了之。她没有想过郑阮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爹娘都离去的情景。

她只知道,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混账,她居然意图抛下郑阮,去和郑寻黄泉相见,她甚至没有想过小小年纪的郑阮要怎么生活。

秦若曲知道,郑寻已经走了,她不能继续颓废,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她会把他们的孩子抚养长大,她会告诉肚中的孩子,他的爹爹其实很爱他,只是他不能陪伴在他身边。

“阿阮,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快些睡吧,娘亲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娘亲再离开。明天,你就回私塾继续读书吧。”

“娘亲,阿阮晓得了,您也要早些休息。”

看着秦若曲慈爱的脸庞,郑阮久久的不能入睡。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温暖的感觉了,自从前世郑寻和秦若曲的相继离开,后来她就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如果不是被送进教坊司,她应该也难以存活。

眼前这种充满温馨的氛围深深地感化了郑阮,她慢慢进入梦乡。

秦若曲看着陷入熟睡的女儿,眉间愁绪才淡化一点,起身离开桃木桌,反手轻轻的将门掩日上。

秦若曲并不知道,此时的郑阮已经进入了梦乡,她还做了一个很甜很美的梦。

梦中,她还是承欢郑寻秦若曲膝下幸福满满的郑阮。每天,郑寻都会早早的回到家中,陪着她和秦若曲用餐,无论店铺生意如何,他都一向如初。

每当,她从私塾回来,就会看到温柔如水的娘亲坐在梨木桌前绣着她的衣服,每一件衣服上面都绣着她最喜欢的梨花。只是因为她无心的一句感叹,梨花很美,她特别喜欢,如果能一直看见就好了,于是,娘亲许诺以后她的每一件衣服都会绣上梨花。

从私塾回来时,她最喜欢还没有走到娘亲的门前,就大喊着“娘亲,阿阮回来了。”

每逢这个时候,娘亲就会慢慢地从房中走出,站在门前,低声细语地教育她,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仪态,千万不可以大声喧哗。她每次都笑着回应娘亲晓得了,晓得了,但是下一次,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是原来的样子。

最后,秦若曲甚是无奈得任由她了。拉着她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她因为着急跑步,微微滴汗的额头,笑着问她,想吃什么。

不知何时,天已微亮,远方一丝曙光升起。郑阮睡意朦胧的揉了揉眼睛,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境,她还以为,一切都是真的,她变回了无忧无虑的小阿阮,她的爹爹郑寻也还在,她们还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秦若曲以为郑阮还没有醒,她疾步走到郑阮房前,准备叫醒郑阮,打开门发现,郑阮早就醒了,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阿阮,睡醒了吗?赶快起床了,你今天还得去私塾呢。”

“娘亲,阿阮知道,阿阮马上就起来。”

虽然不知道郑阮刚刚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女儿肯定又在想郑寻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每天躺在冰冷的床上,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郑寻,想起他俩的过去,那些美好回忆,恍如梦境,让她不禁怀疑,一切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郑阮虽然答应了秦若曲今天就回私塾,但是,她更担心秦若曲,昨晚她崩溃的神情还在脑中挥之不去。

郑阮因为担心秦若曲,虽然人来到了私塾,整个人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夫子知晓郑阮家中的事情,便没有过多的责罚郑阮。而是询问她需不需要回家中再休息一段时日。

郑阮本就担心秦若曲,夫子问她时,她便没有推脱,顺着夫子的意思就回去了。一路上,她都忧心忡忡,她不想再经历前世的悲惨,秦若曲如今肚中还怀着孩子,整天却郁郁寡欢,这样对孩子对她自己都是非常不利的。

之前大夫就说过秦若曲因为初逢变故,太过于激动,大喜大悲,对孩子非常不利,孩子本就还未足月,更经受不起任何情绪波动。

等郑阮急急忙忙回到家中,发现秦若曲好好的端坐在房中,神情也没有一丝悲伤,她才长长的输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如今,她最害怕秦若曲想不通,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秦若曲刚抬头就看到郑阮匆忙的身影,她站起身子,上前一步,惊讶的询问道“阿阮,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是在私塾出什么事情了吗?”

“娘亲,阿阮没事,阿阮只是想快些见到娘亲,所以着急了些。夫子说阿阮现在不要着急回私塾,可以在家休息些时日再回私塾,他还让阿阮要多陪陪娘亲。”

“阿阮,娘亲,不需要你陪,娘亲,会照顾好自己,娘亲怎么会让阿阮担心自己呢,阿阮才这么小,阿阮只要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交给娘亲。”

“好,那娘亲要答应阿阮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阿阮担心,虽然阿阮年龄小,但是阿阮都懂得,娘亲如果有事,也一定要告诉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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