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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完蛋了!小葵,我发现葵女王附身之后的你更恐怖耶!我知道你想证明给渡井英看,可是,你也没必要玩命啊!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你怎么可能追赶上还没学会说话,就开始摸琴键的那些家伙呢!”

“呜呜呜呜,小葵,你脸色好白,额头上也出了很多汗,我求求你,别再练了。你已经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了。”

小卉和洛桑约我吃饭,在我的“等一等”

延续了足足一整天之后,两个面露菜色的家伙开始围着我的钢琴又跳又叫,可惜,我却置若罔闻,脑海里全都是渡井英轻蔑的眼神。没想到曾经无意中阅读到的贝多芬轶事,如今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手边的凳子上放着一盆凉水,手指在琴键上不停跳动的长时间练习之后,就像是被剧烈的火烧般疼痛。我只能迅速将手放在凉水中浸透,短暂的凉意之后,再重新回到黑白琴键的世界之中。每一分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宝贵,我一定让渡井英重新认可我的音乐。现在的我,只能参加这场钢琴比赛。只有进入决赛,才能让渡井英心服口服的重新听我演奏。所以,如果仅仅在初赛就落败的话,那么,我所说的誓言只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笑话。一定!一定不能输!第一百七十二遍……再来一次。趁着冷敷手指的间隙,我终于抬起头,歉意地对着两个好朋友说道:“小卉,洛桑,对不起……要不你们先去……”

砰!大脑突然一片空荡荡的白色,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倒在钢琴上,然后整个人从琴凳上滚落下来。两个女孩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一幕:“小葵——”

“快快!打电话给司元棋!”

缀有美丽浮雕的天花板是华丽的鹅黄色,周围是精致家具,还有一张柔软的像是被一大堆羽毛包围的舒服大床。缓缓地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是一张充满着担忧又忽然欣喜万分的脸。“小葵,你醒了?!”

“司元棋少爷,她是醒了,但我看你快要倒下了吧。”

耳畔突然响起一个酸溜溜的声音,我抬眼望去,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姣美的容貌还有宽松的白大褂也遮挡不住的傲人身材。咳咳,司元棋的老爸也太色了吧。这哪里是家庭医生……根本就是制服系宅男女神……“她已经没有大碍了。主要是因为长时间神经高度集中地练琴,又不吃不喝,导致的低血糖。我已经跟她注射了葡萄糖,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女医生继续说道,但司元棋只顾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目光寸步不离地上下打量着我,好像要连我掉了几根头发都数清楚似的。美女医生被无情地屏蔽了,她绿着脸,怏怏地推门走了出去。“哈,司元棋,这下被我逮住了吧,竟然在家里藏着一个大美女。”

我故意笑嘻嘻地调侃他,想冲淡他紧张的神色。司元棋却没有接过话,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发,又摸了摸我的脸。

望着他蓬乱的头发和微微有些泛青的眼眶,我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你在这里陪了我整整一个晚上吗?”

“小葵,以后不要再这样拼命了好吗?”

他恳切地望着我,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关心,“我知道你很重视这次的比赛,也很了解你要强的个性,可是……”

“放心吧,我可是无坚不摧的葵女王,这点强度的练习根本不算什么。这样吧,我来向你展示一下我的练习成果吧!”

说着我就要掀开被子,跳下床。“高凌葵!”

这下司元棋彻底被我激怒了,他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既然这样,我陪你!你练习一天一夜也好,三天三夜也好,我就瞪大眼睛站在你旁边,绝不睡觉!”

“你又不是金鱼……”

司元棋很少那么大嗓门地跟我说话,我喃喃道,“好啦,我回去休息就是了,你也快点上床睡觉吧。”

说到这里,司元棋眼睛一亮,掀开被子就要钻进来。“啊啊啊啊啊!”

我吓得连声音都走调了,“你想干吗!”

“是你说让我上来一起休息的啊!”

他贼兮兮地笑道。我朝他的脑袋重重赏了一巴掌:“想得美!”

突然,司元棋紧紧地搂住了我。他的怀抱跟以前一样,那么温暖那么安心,我忽然发觉自己真的累了,真想在这样的怀抱中美美地睡一觉。“小葵,我有点担心。我后悔了,就算拼了命,我也应该阻止你参加这次的钢琴比赛。”

听到向来爽朗的司元棋声音里浓浓的失落,我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却又不能被司元棋看出来:“你不用担心我!你也知道渡井英那个家伙那个人又尖刻又冷酷,说话喜欢置人于死地!而且眼界又高得要命,我看啊,全世界学音乐的人里99%在他眼中都是庸才!我只是无法接受被他看轻,所以,这次一定要证明给他看!”

“嗯!我早就说过,我从来都不喜欢渡井英,除了把他当作对手之外,这个人真的没任何一点能让人喜欢!”

司元棋应该是被我说动了,重重地点头。“没错!天生的讨厌鬼!哈哈哈哈!”

我大笑着附和道,似乎我们又回到了初次相逢,对渡井英“同仇敌忾”

的时候。我傻傻地跟司元棋笑闹作一团,却没有听到这个永远用笑脸面对我的男生,他心底的悲伤。我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细细密密的悲伤隐藏在大声的话语和开怀的笑脸之后,汇聚成一种酸涩的液体在司元棋身体里形成了整个漫长的回溯。“小葵,我想说的是,你真的非常在意渡井英的一举一动,甚至他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彻底改变……”

“能够重新点燃你对音乐的热情,带给你将整个生命都投入在音乐中的力量,只有渡井英。现在,你又重新回到当初的那个葵女王了。”

“曾经,我想自私地阻止你参加这次的比赛,因为我不知道比赛的结果,是不是让你重新回到渡井英身边。可是,我明白自己能够给你快乐和轻松的生活,却无法给你音乐之路上的巅峰。”

“只有渡井英可以做到……所以,我只能选择放手。我不想自私地成为你的束缚。正如渡井英所说过的,你是应该站在音乐巅峰的人。”

“可是,小葵,请你要记住,不论你走得多远,我都一直会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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