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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快快快!我要全时段最黄金的档期,把广告全部都给我打出去!哪些台?!——所有台!”

“没错没错!是渡井英先生!我以总策划的人格担保,他一定会出现。什么?!‘本次合作,是渡井英先生的荣幸还是圣安德鲁斯会的荣幸?’你这是什么该死的问题啊!”

“渡井英!渡井英!渡井英!我们爱你!我们爱你!”

电视,杂志,网络,铺天盖地的消息让渡井英成为被所有人提及频率最高的名字。所有的少女,名媛,贵妇都像是在等待着过期不够的限量奢侈名品般,忐忑的每天询问着出票情况。世界级的圣安德鲁斯新年演奏会,十二点钟声响起时的压轴曲目不但在全世界范围的优秀音乐家之中进行挑选,更要求是当代音乐家的最新作品。一旦被采用,那位音乐家享有的盛誉,就像是被邀请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一样。试听演奏会现场的评委人员,主要由历年来圣劳伦斯音乐节的资深音乐人,还有各界的社会名流。“为什么这次参加评选的作品寥寥无几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评委不解地朝身边的优雅女士发出疑问。“呵呵,现在的音乐家啊都是些爱面子的家伙,谁会那么自讨没趣呢?”

女士双手交握,目光中流露出痴迷和憧憬的神情,“难道您还不知道,今年的音乐节委员会已经准备出大价钱邀请目前声名赫赫的渡井英先生为压轴曲目编曲……不知道今年的收视率会飙升到怎样一个惊人的地步呢!”

“原来是这样……”

白发评委恍然大悟,“可是渡井英真的会答应吗?他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定。”

女士望了望自己指甲修剪精美的手指,轻叹一声:“所以啊,只能祈祷了……要是能看到那么英俊又才华洋溢的男人现场演奏,就连上帝都会感动得落泪吧。”

“渡井英,真是音乐界的一个神话啊……”

白发评委喃喃自语道。“那是当然,出身名门,英俊得无可挑剔,高贵的气质,还拥有无以伦比的才华……啊,我得好好想想该穿什么衣服出席音乐会呢……”

女士兴致盎然的回应。

突然,久久未出现的人影的舞台,站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第007号参选作品,各位评委,我的名字叫司元棋。”

“司元棋?国立音乐大学一年级?!什么啊,根本还是毛头小伙子啊。”

“正因为年轻,才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呵呵。”

“讨厌,又不能早些回家了,那就走走形式,满足一下这个傻小子的愿望吧。”

“第三乐章,前面的四个小节节奏过快,重来一遍!”

“大提琴手,最后一个KEY不准!”

“中提琴第二位,今天所有的排练,你演奏的最准的音都差半个KEY!”

又来了,渡井英仿佛魔鬼附身般的精准听觉和完美主义的严苛对跟他合作的乐团来说根本就是一场噩梦。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朝其他团员望去,除了濒临死亡的男团员以外,我不会看错吧,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女团员们个个竟然是一副飘飘欲仙的陶醉模样。整场下来没有被渡井英点名的女团员居然一副沮丧的表情。太可怕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练习到明年也不能达到渡井英的要求啊。“渡井英!请你停止排练!”

就在这时,大门口突然传出是意外声音让所有的演奏人员都停止了演奏,齐刷刷的目光走神,望大门口的方向望去。究竟谁敢用那么不怕死的语气对渡井英说话?每个人的好奇心都在一瞬间被拔到最高。“司元棋?!”

我举着琴弓的手,因为巨大的意外,而停在了半空中。“评委会刚刚通知我,今年的圣劳伦斯音乐节将选用我的曲子!而不是你的!”

司元棋朝渡井英一步步走近,在他的面前站定,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所有人,甚至包括我,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虽然早就放出消息说由你担纲,但我不会怕你的,我也参加了这次的甄选。”

渡井英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望着恨不得能永远躲在司元棋背后的音乐节组委会成员。“渡,渡井英先生……实在抱歉。

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是评委们以六比四的票数,认为司元棋先生的音乐更适合在这次音乐节上作为压轴演出。”

不可能……渡井英在这次甄选上输了?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他所面对的挑战不计其数,但他似乎从来都是一个与“输”

字绝缘的人啊。无与伦比的才华和无人能及的天赋,他早就站到了音乐的巅峰。可是,司元棋骄傲的神情,组委会成员清晰无比的说辞,还有周围一大片震惊的眼神。都告诉我,真的……这是真的。渡井英穿上外套,走了出去,我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知道他此刻的表情。音乐会的主办方也示意其他的演奏会成员离开。大家都带着一脸石化的表情,抱着自己的乐器三三两两的朝着大门口走去。“拜托,拜托各位先不要走,这件事再没有弄清楚之前,请大家先冷静下来好吗……”

我的话没有任何的效力,排练大厅很快变得空荡荡。我所要面对的,只有司元棋受伤的表情。“小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认为,我永远也无法赢过渡井英吗?!”

“不,司元棋,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吗?你有没有想过……以渡井英目前的声誉,因为甄选落败,而被音乐界替换,这对他的事业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你也知道,他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次的替换事件,很可能再次将他推入深渊。”

“他可以把我推进深渊,那么……我就不可以成为那个把渡井英,音乐之王渡井英,不可能被挑战不可能被打败的渡井英,推进深渊的那个人吗?!”

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吗?我多么想像以前一样,走过去捶他一拳,跳起来揉乱他的头发,大笑着说。“司元棋,别幼稚了好吗?!渡井英可是音乐界的神哦!你不可能赢过他的啦!”

而他应该愣一愣,然后傻笑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没什么啦!我已经没事了!小葵我们叫上光头,小卉他们去游乐场吧!”

旋转木马,云霄飞车,抓娃娃机器,这些东西曾经轻而易举地驱走悲伤,带来快乐。可是,现在,我知道……面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生,他的面容越来越深邃,他带给我的压迫感让我再也无法将他当做曾经的那个小男生了。如果说从前的司元棋,纯真善良阳光掩盖了他的幼稚,可是现在,些许稚嫩的神情和做事的态度掩盖了他早已成熟和自我的内心。“小葵,原来在你的心里只有渡井英的音乐才能被承认。”

司元棋现在的表情很平静,“我一直以为,无论怎样,我还是一个可以在你心里跟渡井英抗衡的人。可是现在才知道,在你心里,我跟他有着多么遥远的距离。”

“司元棋,音乐不是一场简单的拔河比赛,我也同样不是你们角力的战利品……”

“不论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渡井英并不是永远打不败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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