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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韩富娥说媒

然而事情发展并不像两个姑娘想的那样,她们没有来得及跳海殉情,她们和赵锐锋的事就败露了,让她们走向另一样的人生。这事的败露和一个人的追求韩玉兰有关,这人就是公办教师吴帅。

八一开学后,西武庄学校分来了英俊帅气的师范毕业生吴帅,吴帅家据水镇东北角的一个小村,小村十有八九都姓吴,他们的祖先可追溯到唐朝名将薛礼。据说薛礼征东路过此地时他的一个吴性将军和这里的一个女子发了关系,女子并生下一子,才有了吴家。上千年以后吴家已是几千人的大族了,吴家还真不愧为将门之后,还真出了几个将军市长的。贫穷农民出生的吴帅虽没有当将军市长的野心,但吴帅走出农村的强烈愿望不比任何人差。也是吴帅赶上了点,当时师范学校已招生,吴帅在校拼命学习,发誓要考上师范,脱离贫穷的农村成为公家人。努力学习终于有了回报,吴帅顺利地考上了泰州师范,实现了成为公家人的愿望。进校后他下一步的计划是整个吃国库粮有工作的老婆,让自己彻底与农村绝缘。吴帅凭着堂堂外貌,他踌躇满志,认为弄个公家人老婆手到擒来,事实却不是这样,哪个吃国库粮有工作的女孩还要找农村女婿呢?

三年师范吴帅一无所获,带着不甘的心来到西武庄学校。当内心失落苦恼的吴帅看见韩玉兰时,他一下惊呆了,认为是仙女下凡,嫦娥再世。小伙子一下像一根铁钉铛地一声毫不犹豫地就吸在韩玉兰这个磁石上了,他从此离不开韩玉兰半步了。他决心追到韩玉兰,什么非公家人女孩不娶的誓言早忘到爪牙国了。吴帅来到西武庄学校一下吸引他的还有赵锐锋,他一下被赵锐锋那不凡的气质所吸引,立刻和赵锐锋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赵锐锋成了他的偶像。他们又都爱打球,不轮上课下课球场上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吴帅原想直接勾搭心中的女神,可女神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让吴帅望而却步,每见到到女神大驾光临他慌连话都说不出来,没办法他只好求救于好友赵锐锋。打球休息时间,坐在球场边吴帅向好友赵锐锋说明了自己要追韩玉兰的想法,赵锐锋听了是五味杂陈,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按说吴帅和韩玉兰成亲,也不辱没韩玉兰,人家是公办教师,跟了他终身有靠,赵锐锋也算解脱了。可人的劣根性还是像手中的珍宝被别人拿去一样舍不得,心里酸酸的好想喝了几斤醋一样,他断然的拒绝了薛帅的请求。没法吴帅找了韩富娥,韩富娥是韩虎的远房姑姑,也是赵家另一强人酒糟鼻赵云京妻子。她听了吴帅让他说媒,喜不自胜,她正想巴结韩虎批个宅基地里。她连忙应承下来,答应给吴帅说媒。她知道韩玉兰这孙女的头难剃,就对吴帅说:“咱丑话说到了头里,这事我不敢打包票,你知道我这孙女是拒绝了省大生的!”

“好老师,求你了,不成不怨你,你去说说吧!”吴帅哀求着,精明的吴帅顺便拿出一瓶雪花膏送给韩富娥让她操心成全此事。

爱财的韩富娥眼馋地看着手表假意推脱说:“这事还没办,怎么收你东西?”

精明的吴帅一把抓过韩富娥的手啪地把雪花膏放在韩富娥的手心,说:“拿着,不是说成不成二两平吗,真成了我还要重谢里。”

一下把韩富娥说的乐开了花,韩富娥去给吴帅去说媒,具体成与不成,就看韩富娥的了。这里吴帅是盼金山盼银山一样地盼着韩富娥的回话。这天中午韩富娥吃过午饭就兴冲冲的上西岭来找韩虎。韩虎正在家,韩虎难得在家,他为大队的事操碎了心。近期上级给村按农业用电,准备给小西岭安水管,解决西岭上吃水的事里。他忙的很,哪事不用他操心?媳妇中午没在家,浑身疲惫的韩虎吃饭后光着膀子摇着蒲扇坐椅子上小憩。听到狗咬忙睁开眼一看是姑姑进来了,忙站起来高兴地说:“什么风把姑吹来了,快坐下喝茶。”韩虎说着就倒碗茶给姑姑,又递过去一个蒲扇。韩富娥接了蒲扇.坐在韩虎对面摇着蒲扇和韩虎说话,这几天很热,在大队书记韩虎逼仄的小屋里更显的热,“吃饭了吗?要不让你侄媳妇炒几个菜,咱娘俩喝一盅。”韩虎知道他这位老姑不寻常,喝酒抽烟都会。说着递给姑姑一棵烟,啪地打开打火机给姑姑点了。

“吃了,不要麻烦了!”两人说着话韩富娥扫了眼侄子的家,韩富娥见自己侄儿还真是个好官里,干了几年的大队书记还是一贫如洗,屋里破破烂烂的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娘儿俩说了会儿话,韩富娥把话谈到正题上。

韩虎一听是把女儿说给吴帅,一拍大腿高兴地说:“哎呀,老姑,正和我意。我见过吴帅,一表人才,又是公办教师配咱玉兰再好不过,你不说我还想着让你说合里,这几年我忙大队的事,把玉兰的婚事耽误了,这事就靠老姑你操心了。”

“只是玉兰的头难剃!”韩富娥早知道韩玉兰拒婚的事,那么多好对象都被她拒绝了,她不是不知道。

“头难剃也得剃,这次可由不得她了!姑,咱这就走,中午时间玉兰一定在家,咱们这就去找她!”韩虎历来做事干脆,光着膀子的韩虎忙披了褂子和韩富娥下岭来。他们来到大队西韩家园老房子时韩玉兰吃过饭拿了本书刚想往外走,被父亲和韩富娥赌个正着。父亲叫住了女儿,韩玉兰只得回屋里,坐在西边炕沿上低着头伏在炕边的桌上不快地拨拉着手中的书,她知道父亲和韩富娥一块来一定又是说媒的事,因此就焦躁不安,也没给韩富娥好脸色,话也没和韩富娥说就坐在炕沿上生气了。韩富娥和韩虎母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明白这是一场比拆房还难打的硬仗。还是韩富娥有求于韩虎,自愿热脸贴冷屁股先打这个头阵,她凑到花枝招展的韩玉兰跟前坐在韩玉兰身边小心地腆着笑脸对玉兰说:“玉兰看到什么书?”

“德伯家的苔丝”韩玉兰勉强地回答。

“玉兰,”韩富娥拉着玉兰手,硬着头皮对玉兰说,“玉兰,姑奶奶给你说件事。”

“什么事说吧,我听着呢!”

“我不妨直说,就是你的事。”

“我的什么事?”小姑娘烦了,向韩富娥翻了白眼。

“就是你的终身大事。玉兰你知道你奶奶爸爸对你婚事操了多少心,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以前咱就不说了,那都是没有缘分,现在咱校来的那个师范生吴帅,那青年真应了他的名,长的帅气,他又是公办教师,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韩玉兰抬起头斜着眼看了韩富娥一眼,又低下了头。

“他看上你要和你处对象!”

“我不愿意!”迷了心窍的韩玉兰心里只有赵锐锋哪里还有别人她恼了犟脾气又上来了把书一摔一口回绝,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这样的小伙上那里找,是多少农村女孩梦寐以求的,他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韩富娥看着貌若天仙的玉兰,心想莫非真是受赵锐锋蛊惑才这样的,真可惜了,她又耐心劝说。

“是呀,人家是堂堂公办教师,那里配不上你,还是听你姑奶奶的吧,我和你奶奶都看着行!”韩虎坐在椅子上小心地观察者女儿的动静,他心里很难受,他决没有想到女儿的婚事成了难题,大队什么事都能摆平就是女儿的事他摆不平,他百事不得其解是那里出了问题,韩虎继母又站在了儿子和孙女之间了她怕这两头犟驴闹崩了,大犟驴会打小犟驴。

“吴帅真好!”韩富娥苦劝着。

“你看着好你嫁,反正我看不上。”深深的陷在爱情里心里装着赵锐锋的韩玉兰哪里还看上别人,因两家的仇恨和恋人的鳏夫的身份她知道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她自己心中有数就是了。她听了韩玉娥的话早烦了,她豁出去了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她是这样回韩富娥。

“你,你这狗东西,看我不打死你!”一忍再忍的韩虎再也忍不住了终于爆发了,站起身要打女儿,被继母和韩富娥死死抱住。韩富娥见事不妙一时解决不了问题,就把韩虎叫出屋子商量这事,两人都感到这事蹊跷。韩富娥早知道赵锐锋和韩玉兰的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原来她不信,从韩玉兰的态度看来这是真的了,这事真有些麻烦看来吴帅的喜酒是喝不成了。她气恨赵锐锋堂堂男子汉人五人六却干这缺德事,也真是色包天,那个女孩不能搞,你却搞韩虎的女儿,你不看看自己的条件,能配得上玉兰吗?韩富娥想归想但不给韩虎说,就是亲侄也不能说,这要出大事的。他们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商量出什么来,最后韩虎让韩富娥先不要回绝吴帅,他再做做玉兰的工作再说。晚上吃饭时韩富娥和丈夫酒糟鼻赵云京说起这件事,都知道赵锐锋在里面搅合,可这事没有真凭实据。

这时坐在饭桌边他们的儿子赵超说话了:“谁说没有真凭实据,我知道这是真的。”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这话可不能乱说!”父亲呵斥儿子。

“我没有乱说!我没有乱说!”儿子被父亲怨枉了急得要哭,“放学后我是和成立亲眼看见的,去年冬天上晚自习,下晚自习时我和成立在赵老师后面走,黑暗中见赵老师到了他家胡同没有进他家胡同还往北走,出了村子就躲在了寨墙西边,不久从村里走来了韩老师和李老师,虽然有些黑,但我们还是能认出她们的。当她俩走出寨门时,赵老师从西边阴影里冲出来,和她们相拥着朝北走,我们几个小孩悄悄地尾随着,看他们一直朝北走拐上了二队场到了社场屋,又往北走到了北边麦田中间的坟地里,就站在那里不动了,我们就躲在社场屋边朝他们观望,虽然黑暗但我们还是看到他们三人站在那里听赵老师讲什么,有时坐下讲。夏天他们就钻玉米地。他们约会还有个规律就是星期六晚上。”看来他们这几个调皮学生盯梢不是一回两回了。

听赵超一说看来这是真的了。两人忙嘱咐儿子在外千万不要给人说。两人知道这事难办了,把这事告诉韩虎这将出大事,他杀了赵锐锋也是可能的,再说他们得罪谁也不敢得罪的赵霸天的侄子,他们才不搅这浑水里。但不说给韩虎也对不住他,他是他们巴结的主,有事还求着他里。真是左右为难,忽然酒糟鼻灵机一动想出对策来,他对韩富娥说:“玉兰在副业队教学和赵卫星这个老滑头在一块,一定知道这事,让韩虎找他了解情况,他是韩虎的铁哥们,具体他说给韩虎还是不说与咱无关了。”

“对,对!”韩富娥连连称赞。嫁祸给自己的老对头死敌赵卫星不能说是一步好棋

第二天韩富娥领计而去,到了韩虎那里当然说的很委婉,说是玉兰在副业队教学赵卫星也许知道些情况,了解了解他会更好,找到结症才能对症下药。韩虎半信半疑,想我女儿还会有什么事。但见韩富娥神神秘秘的,别真的女儿有事,就决定到副业队了解情况。吃了晚饭,韩虎披了褂子拿了蒲扇下岭来。傍晚的街上有早吃饭出来乘凉的人,韩虎可气和乡亲们打着招呼,看不出韩虎有心事的样子。这就是韩虎的与众不同的地方,他能屈能伸藏而不漏,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装着心事的韩虎来到副业队。副业股长赵卫星和会计赵云成都在大门口坐在小凳上乘凉,他们见和他们架了一天线的韩虎突然来副业队必定有事。就赶忙起身和韩虎一起走进副业队办公室,赵卫星小心地点上罩子灯,从兜里拿出纸烟抽一棵递给韩虎又嗤地划着火柴给韩虎点上烟,也点上自己嘴上的纸烟。韩虎抽着烟一屁股坐在办公桌边赵卫星坐的那把椅子上,赵卫星对沏茶的赵云成说:“快去弄几个菜我们喝几盅!”

“不了。我有事单独给你说!”他大手一挥赶跑了赵云成,赵云成巴不得这样,一溜烟去了。自拆房风波后,大队风平浪静,因此韩虎来副业队和赵卫星商量事的时候少了,今天韩虎突然造访,又是大热天把人叫进这闷罐样的屋子里,让赵卫星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他和韩虎喝着茶,猛摇着着扇子,还觉的热,汗还是从脸上往外冒。赵卫星递给韩虎一条毛巾让韩虎擦汗,赵卫星坐在韩虎对面的高凳上,在亮如蚕豆的罩子灯影里一直在偷偷打量韩虎的神情,他见韩虎粗眉拧在一块,豹眼阴森森的,心里不免打鼓,坏了,精明的赵卫星不由一惊,莫不是韩玉兰这小妮子的事,一想到这事赵卫星自觉自己失职了,韩玉兰是好兄弟的女儿,还是他的干女儿,这小妮子出了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确的办法是他应该从发现他们第一次看电影那次就应告诉好兄弟,那样才扼杀在萌芽中,可是自己做的是任其发展,只想看西洋镜了,这事做的太荒唐了,他怎么面对好兄弟?他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不,不能说出此事,决不能。那样会出大事,在关键时候赵卫星背叛了好兄弟,死咬口不说。具体这小妮子和赵锐锋到了那一步,他还真不知道,可别干出那事,那我这当干爷的死无葬身之地了,赵卫星暗暗祈祷着。

韩虎猛抽一口烟,把烟蒂扔在脚下,用脚使劲踩着,又猛抬起头两眼狠狠地盯着赵卫星强忍怒火对赵卫星说:“哥,我今天找你就是玉兰的事,你说咱俩是不是好兄弟?玉兰是我的闺女也是你的闺女!”

“那当然玉兰比我的亲闺女还要亲!”

“那好,咱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问你玉兰在副业队有什么事,为啥就是不愿意找对象,如果有什么你别瞒我!”韩虎一双豹眼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赵卫星的眼睛。

赵卫星被韩虎盯得有些发慌,差点说出实情,但毕竟是老狐狸,只是定了神就恢复了平静:“玉兰是个乖巧的孩子,那里会有什么事,她一直本本分分,规规矩矩的。”

“她没有和小苗学坏?”

“没有!真没有?再说副业队就几个胡子拉碴的老头!”赵卫星打着包票。

“玉兰为啥迟迟不愿意找对象?”

“那是玉兰还小,这事急不得,不是叫瓜熟蒂落吗!”赵卫星接着又说,“像咱玉兰这样优秀的女孩还愁嫁不出去,这事老弟就别愁了!”韩虎见赵卫星如是说,韩虎的心里才才稍稍放下。他庆幸没事就好,这么关系到女儿人生大事的时候他相信赵卫星不敢和他撒谎,他那里料到他认为最知心的朋友还真撒了谎。韩虎轻信了赵卫星,临走他交代赵卫星说:“我只担心玉兰和李小苗在一起,会学坏。现在我放心了,哥,我把玉兰交给你了,你一定要那她管好呀!”韩虎自得其乐地去了,可是韩虎回家第二天这事就败露了。

俗话说,墙打百钵也透风,偶然里蕴藏着必然,赵锐锋和韩玉兰李小苗约会的事在西武庄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西武庄都知道这事,但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趟这浑水。不知道的也许只有韩虎一家和赵锐锋一家了,这事已经有四五年时间了,瓜熟了蒂落了,脓疮熟了,脓该流了。

这天中午放学回家的二女儿是哭着回家的。韩虎问她原因,女儿说:“我在班里偷听同学说夜里俺姐和赵锐锋在北坡里搂着亲嘴!”

“是谁造的谣看我不把他杀了!”韩虎顿时气的脑袋要爆炸,他绝不信他最好的朋友,他最敬重的人会干这事。

“是成立说的,是成立亲眼看见的!”小女儿哭啼着说。

韩虎顿时两眼一黑,差点跌倒:“决不会的!决不会!”

韩虎对赵锐锋和他女儿的事还有幻想,他叫人把成立叫来,亲自询问成立。成立那里架住韩虎审问,吓的哆哆嗦嗦说出了真相,连他们约会的时间星期六晚上,地点是村口,到北面的坟地都说的清清楚楚。韩虎听着怒火一股一股地往上窜,成立说完,他大喝一声,“滚,快滚!”他的头已经炸开了。

成立不敢怠慢像脱离狗嘴的兔子飞也似的跑了,韩虎这才信了。韩虎听了如万箭攒心惊天巨雷在头顶炸响。“怎么偏偏是你,我最敬重的人,赵锐锋呀!本来我看你是个英雄,你怎么这么对我,让我的脸面怎么搁,这真是我韩虎家之大不幸,怎么让我韩虎摊上,我韩虎兢兢业业群众谋福利,有人却在我身后捅刀子,真是人心都叫狗吃了!”是两大家族的矛盾,还是因为赵锐锋比女儿大几岁,又不和辈分,才认为是赵锐锋欺负他,反正女儿恋爱对象是赵锐锋他反应激烈,

“你也不要过度伤心,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百家女百家提,你不能不让人家追呀!咱不愿意就是了,只是现在我愁的是怎么做通玉兰的工作里!按说这赵锐锋呀!不是因为家穷,大了几岁,也配上咱玉兰!咱又不是本家,辈分不合无所畏的!”还是经过风雨的韩虎继母沉得住气劝说韩虎。

“不行!是谁都行,就是不能是赵锐锋,我们两家有仇吧说他还这么大,可以当她的父亲!这多丢人!这让我怎么在世上混!”韩虎钻了牛角尖焦躁的说。“那,这就麻烦了,玉兰的工作不好做!”继母也愁的不行,好久两人没有想出办法。最后还是继母经的事多想出了办法。“解铃还得系铃人,这事还得你亲自出面,抓个。。。。。。。”继母在继子耳边嘀咕几句,韩虎无奈的点点头。事情定下来了,母子俩说着话,“我后悔死了,怎么没有看住玉兰,我怎么对你交代!”继母顿足道。韩虎说:“这怎么怨您!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王桂花养出来的孩子没有好东西,怎么让她的女儿和玉兰在一块教学,这能学好?要知道怎么也不让李小苗教学!”韩虎后悔的只有撞头的份了。韩虎恨自己只为大队的事忽略了女儿,只把女儿留给继母就撒手不管了,女儿才出了事。他没有埋怨继母没有看住孙女,他和继母感情很深,比亲母亲还亲,是继母不回上海留下来抚养他长大,娶妻生子,这恩情比山高比海深,韩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怎么会埋怨继母呢?“到时,你一定要掌握火候,别做出过激行为呀!”继母嘱咐。“行,我知道怎么做的!”韩虎说。

韩虎决定星期六晚上去抓现行。

星期六那天,天气相当炎热,像着了火。到了傍晚,天边的云头开始聚拢,风起了,云头在风中山崩地裂般地压过来,很快笼罩了整个天空。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把大地震得乱颤,闪电忽明忽暗时时把大地照得亮如白昼,有时把大地抛向黑暗。忽明忽暗的闪电把大地变成无数个黑白照片了。风更紧了,把刚出穗的夏玉米扑到地上,又起来,像起伏的波浪似的,这时在这恶劣的天气里,在闪电亮时可以看到北村口走出两个白色的人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也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地跟住前面那两个人,看来后边那人是盯梢前面那两个人的。他们是谁,在这样的天还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无庸置疑前面的那两个人就是韩玉兰李小苗,后面的那人就是韩虎。这时在北边的坟地供桌上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那人在黑色的玉米丛中格外显眼,那人就是赵锐锋。今晚赵锐锋早早来到约会地点,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直接和韩玉兰说好他不在北寨门等她们就直接在坟地里等。他一来到坟地就站在供桌上直直地朝西南方向张望,身边的电闪雷鸣早已忘记,他心中只有他心中的女神。他们星期六的约会雷打不动。不少遇到恶劣天气,有时大雪飘飘,把他们裹成雪人。又是大雨倾盆把他们淋成落汤鸡。刮风打雷还不是小菜一碟。最近他知道吴帅在追韩玉兰,他怕失去韩玉兰,今夜约会就是下刀子也要来的。

赵锐锋站在供桌上,雨前的狂风吹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刚洗过的头发被刮向一边。白褂子被风刮开。小白褂就成了一面上下摇摆的旗子。狂风中的玉米在上下起舞,一会儿扑到地面,一会儿又顽强地站起来。赵锐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东面的这片玉米地。赵锐锋知道他们一定从东面大路上来。她们不会走场院,如今那里有坐着乘凉的人。虽然快要来雨,但人们贪恋雨前的凉风,不到下雨点他们是不走的。赵锐锋望眼欲穿,但眼前只有随风起舞的玉米哪里有他们的影子。这时隆隆雷声更响了,更近了,闪电如火蛇在墨黑的天空飞窜。风带着雨星扑面而来,暴风雨就要来了。上个星期六晚上他和韩玉兰刚温存了一回,一般人认为倩女帅哥相遇,得是觅死觅活夜夜狂欢。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这几年他们没做几次。赵锐锋是个护花使者他珍惜他的美女,他才不让她早早枯萎里。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过后,在被风刮的东倒西歪的玉米地里显出两个白色的人影。是她们,她们真的来了。赵锐锋看见她们了。她们在起伏不定的玉米地里,时隐时现,不一会儿就飞到坟地边。还没到近前,那刺鼻的熟悉的香水味混合着潮湿的雨腥味扑面而来。闪电中赵锐锋看见韩玉兰的两个大辩不见了,满头乌发披散着,狂风不时把韩玉兰的瀑布般的乌发甩向天空,露出光洁如玉的脸,那乌发向后的样子,让赵锐锋想起一个宣传画上的一个镜头。那也是一个女孩,手拿镰刀,抬着带着胜利微笑的美丽脸庞,那不是很长的头发被吹向脑后,像一把燃烧的火炬。那健康美丽的女孩总让他难忘。小苗仍是齐耳短发,风不时地把毛发般粗硬的头发被吹到脸上又散开。赵锐锋见她们来到近前,忽的跳下供台,伸出双臂一边一个把她俩拉在怀里。这时一道闪电过后,巨雷在她们头顶炸响,吓得两个女孩浑身一哆嗦,更紧地抱紧了赵锐锋。接着一串雷声如鞭炮一样响起。就在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刻,一声比滚雷更响的吼声在他们头顶炸响。

“赵锐锋,你这畜生,你活够了!”韩虎如头受伤的北极熊从东面的玉米地里钻出,在闪电中韩虎如同从地里钻出来的鬼魂。

他的出现如给他们三人使了定身法一样,愣愣地站在那里如庙堂里的泥塑。赵锐锋心头第一个念头是,“该来的总要来了,完了,我完了。韩虎非杀了我不可。”随即赵锐锋觉得脸上被重重的一击。赵锐锋就倒在坟地乱草上。“轰的”如倒了一座土墙一样。这时大雨如注。

倒在泥水里的赵锐锋亲耳听到韩虎的怒吼:“赵锐锋我日你八辈祖宗,你吃了豹子胆了,欺负我头上。你不想活了,今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我非打死你这狗东西不可。”接着赵锐锋就觉的身上挨十几下。

“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惊醒后的韩玉兰的地反映是猛扑到爸爸身上双手抱住爸爸猛踢赵锐锋的腿死不放手。

“滚一边去,都是你干的好事,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韩虎腿用力一甩,韩玉兰像树叶一样摔向一边。

可韩玉兰在泥水中又顽强地爬起来,跪在父亲面前,死死地抱住爸爸的胳膊,说:“爸,我和赵老师正当恋爱什么错?”

“是呀,我姐夫是和玉兰姐正当恋爱我作证。”吓傻了的李小苗缓过神来,冲上去搂住了韩虎另一只胳膊。

“滚一边去,都是你这骚货害了我女儿。看我不连你一块打。一个又穷又老的光棍不撒泡尿找找自己的脸,那有资格和我女儿谈恋爱。是诱骗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罢了。赵锐锋我们两家的仇不共戴天你再勾引我女儿我会杀你全家的!”韩虎咆哮者用力一甩手臂,两个女孩一下子就倒在赵锐锋身边的泥水里。轰隆一声巨雷炸响。雨水倾泻而下,雨点像子弹一样打在脸上麻麻的疼。韩虎用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闪电中看了下泥水中的赵锐锋和女儿还有李小苗。他心里一激灵,他想到赵锐锋是救过自己命的真要置对手于死地这不是他的初衷。今天他只是要教训教训赵锐锋的。让对手知难而退就行了。两家井水不犯河水的。自己并没想打死人这负法律责任的。

正在韩虎呆想之时。泥水中的女儿突然站起身,一下跪在她父亲面前。给她父亲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脸来,闪电中那惊人美丽的脸如今沾满泥水有些滑稽,但她也顾不得擦,她看着她父亲说:“爸,这都是女儿的错,女儿死皮赖脸粘人家的,人家没错。错的是我们。爸,你不愿意也好,就此打住。我们就此断绝关系,你让赵老师走吧!永远不找赵老师麻烦,只要你答应,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给谁结婚我就给谁结婚。不论是薛帅还是王新汶,我都结。如果你不听女儿的,你知道女儿的脾气,那又是另外一种结局,你看着办吧。”

凶狠的西武庄老一韩虎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假装头气急败坏地又无可奈何地向女儿挥一挥手说:“好,我听你的,你们一定要遵守诺言,你和小苗还不快滚!我和这他有话说。”随后无奈地坐在身边的供桌上。

韩玉兰见赵锐锋没有什么危险,才赶忙拉起泥水中的李小苗,跌跌闯闯地消失在风雨中。韩虎一屁股坐在身后的供台上。鄙视地看一眼已经站起的赵锐锋呵斥道:“你还不过来坐,我有话说。”

原来相貌堂堂一身帅气现如落汤鸡样的赵锐锋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赵锐锋不知所措地来到韩虎跟前坐在韩虎身边。韩虎朝这个自己一生中最畏惧又最敬畏的人高喝一声:“你,。。。。。。我本来看你是个人原来如此不堪,干勾引无知少女的勾当,”

雨越下越大,像罐子倒,倒在了两人的头上身上。此时赵锐锋感觉到身边的汉子受的打击有多么大。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那本是生死不怕的强悍汉子缩在那里像个小老头。赵锐锋才意识到这事做的太离谱了,这不该有的婚姻硬强求,必定惹来大祸。他对韩虎说:“大哥,我不该。。。。。。我错了,我就此罢手!”

“早该罢手,赵锐锋。赵锐锋你干的啥呀,从咱们的兄弟,你也吧该这么做叫我如何说你呀!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一个三十多的光棍,玉兰小苗都是黄花大闺女都是良家妇女,你怎么狠心对她们下手。你领着她们在坡里乱跑,让人知道让她们以后怎么嫁人?你这是毁了她们一生的!这些你难道不知道?”韩虎并不想知道他们到了什么程度,那些他不敢去想。但能意识到,她们不单单是在坡里疯跑的。但木已成舟,也无可奈何了,现在这事已经解作了。他气也消了些。这时雨也小了。韩虎哆嗦着手从裤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颗,含在嘴里,用打火机打住火点烟,烟早湿透了,打了几次没打着就扔掉了。他又劝解赵锐锋:“赵锐锋,做人就是个脸面,人生在世就得活得堂堂正正,别让人戳脊梁骨。你和天宇都是家族寄予厚望的,不是我夸我们家天宇,人家可是真君子,真是个人才!而你呢,竟这样!”

“是,大哥,我错了!”锐锋只有道歉的份。

“你错,错大了。说重的你这是勾引人家良家妇女罪,得判个十年八年都不为过。轻的也得在公社全体师生面前做检查,那让你面子往那搁,谁还把孩子让你教?到时候你还有脸在世上混么!”

“我求你了大哥,别,千万别公开,那我真死无葬身之地了!”心里却说这哪里是勾引良家妇女,是正当恋爱,但他还能分辨的了?

“我也不想公开,我不会让我女儿名誉扫地,不会。这事就让它过去,让它烂在心里,谁也不说,”赵锐锋无奈地点了点头。“是我们过去两家自古不睦,那是老思想作祟,我早想两家和平相处,我当年当支书是群众选的,你父亲撒神人寰,我也过意不去,可并不是想致人死地。反正我们两家的事从今天起就此了结。咱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了。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赵锐锋你走吧,让我再坐一会。”

“好,大哥我听你的。我会记住你的话,一辈子都记住的。”赵锐锋借坡下驴。向韩虎道了谢,沮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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