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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言 北京球迷,暖人的窝

陈赢

坐在国贸财富中心的楼顶,俯瞰窗外,是看不到边际的水泥森林。这不是我记忆中的北京,就在这最熟悉的陌生中,还有那么一个小窝,温暖着我。他们,不是国安球迷,不是首钢球迷,他们是北京球迷。

《心中有晨曦》讲述的是一群素不相识的北京球迷,新北京人,老北京土著,争分夺秒,帮助一位与病魔赛跑的国安女球迷的真人真事。我与北京电视台体育频道制片人林琛、编导胡婷婷,北晚球迷记者刘志峰,吧刊的牛震,绿茵京城公益组织负责人任正和体育公益人、乐园体育董事长郑东兴等人一起策划和参与了这场爱心接力。上苍垂青,给了本书的作者、主人公董晨曦第二次生命。于我个人而言,这也是一次自我救赎。在此,我以有限的记忆力,还原这场爱心接力。挂一漏万,先行恕过。

2015年5月27日,当时我正在地铁站内等车,突然接到一个久违朋友的短信,她是北京晚报球迷记者董晨曦。2014年底后至今,她因病一直缺席球迷记者群组织的活动。她的短信大意是,陈老师我得了重病,无力医治,还有最后一个心愿,就是能将此前所写的国安书稿出版。如果有稿费,还可以用于治疗。

董晨曦那个心直口快、仗义执言的女汉子形象,跃入了我的脑海。我与董晨曦相识在北京晚报的球迷记者面试。“球迷记者”这个项目,是北京晚报体育部请球迷以球迷视角,报道北京国安等北京球迷喜爱的球队。董晨曦是我一起赴赛场报道的小伙伴,球迷通讯员。

我清晰地记得,在地铁环线2号线的车厢内,我反复读了几遍短信后确认,董晨曦确实得了重病,以她的性格,不会这样轻易“认输”。

帮,还是不帮?我反复思索。帮,要耗费自己的大量时间和精力;即便帮了,能起到什么作用?不帮,就是视而不见。人之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也无意评价。打定主意后,我先给董晨曦回复了一个微信,稳定她的情绪,告诉她,我们来想办法。

2015年5月30日,一个周六,在天坛体育场,北京电视台体育节目中心的制片人林琛、北晚球迷记者刘志峰、吧刊吧主兼北晚球迷记者牛震和绿茵京城公益组织负责人任正和我,大家举行了第一次“帮董晨曦出书”的策划会。我把实际情况和盘托出,球迷记者董晨曦患癌症,虽然是北京人,但无房无工作,因为国安队给了她前三十年的生活莫大鼓舞,想“走”之前出一本书,把她心目中的国安精神传递给北京球迷。一旦书能出版,稿费也可用于治疗。大家被董晨曦的精神打动了。大家讨论后一致决定:先救人,再出书。

大家策划三条线并进。第一条线是我和绿茵京城公益组织的皮皮去探望董晨曦,既是慰问,也是获得宣传需要的图片、文字资料。第二条线是通过中国扶贫基金会,启动网络捐款项目,以诚实可信的官方渠道,向社会求助。当时郭美美一事,已经让扶贫救弱的捐款,难上加难了。第三条线是牛震通过国安贴吧,连载董晨曦的书稿,呼吁北京球迷关注,给予捐款。称得上撒手锏的是,北京电视台体育频道的王牌栏目《天天体育》,募集善款。作为“娘家人”,北京晚报体育部领导给予了全力的版面报道支持。

三条线齐头并进。绿茵京城公益组织和北晚球迷记者刘志峰等人,齐心协力,经过反复的资料筹集,终于开通了中国扶贫基金会与腾讯合作的在线捐款项目。该项目的网页介绍了为董晨曦捐款的理由,并且可以通过微信在线捐款,进入董晨曦的中国扶贫基金会受捐账户。牛震与贴吧的小伙伴们,向国安贴吧的吧主提交了相关资料,并说明了董晨曦的情况,获得允许在国安贴吧里连载《心中有晨曦》的书稿,引起了国安球迷的关注。正是大家的努力和球迷们的关注,点燃了董晨曦对于活下来“生”的愿望。那段时间,董晨曦会不自觉地浏览贴吧,看着球迷们的留言,默默流下泪水。除了北京球迷,还有江苏、山东、天津以及广东等地素不相识的球迷,送来了慰问和善款。

那个阶段受捐的额度不多,而董晨曦的病情已刻不容缓,急需治疗费用。当时,如果向中国扶贫基金会申请,取出账户里为数不多的捐款,那么这个网络捐款项目就会被关闭。不取,医院又需要治疗费用。就在这时,北京电视台体育节目中心编导胡婷婷和小伙伴们精心拍摄的《心中有晨曦》的电视报道播出了,一下让更多的北京球迷知道了此事,账户一下涌进了一笔笔捐款。北京晚报不仅报道了此事,体育部主任袁虹衡号召全体同仁为通讯员董晨曦捐款。与此同时,贴吧的小伙伴们联络国安漫画作家卷毛羊通过京东众筹,也为董晨曦募集善款。首都足球媒体的成员们,也就是京城足球老记们除了捐款之外,纷纷转发了朋友圈或者进行了报道。网上网下的传播热度,渐渐升温。

通过北京电视台、北京晚报等媒体的报道,体育公益人、乐园体育董事长郑东兴得知此事后,立刻加入到“帮董晨曦出书”的小团队中,与大家一起策划了位于工体北门体育邮局的线下捐款项目。这一下热闹了,郑东兴请来年维泗、张俊秀两位足球元老为体育邮局发行的《心有晨曦》明信片题词,并且邀请了拳王杨连慧等人捐出签名体育装备用于义拍,前国安球员张呈栋拍摄个人MV,鼓励董晨曦战胜病魔。工体比赛日举行了两次线下捐款,北京球迷协会会长王文、北京电视台主持人曹一楠等球迷纷纷解囊捐款,而事后组织捐款的体育邮局工作人员告知,还有很多非球迷群体也为董晨曦捐了款。

在这场爱心接力中,要写的故事太多,要提到的名字数不清……

时过境迁,已经两年。救人者,自救。这场爱心接力,并没有画上句号。爱,在北京球迷、在中国球迷之间,蓄力传递。

2017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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