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果米姿说的当真实现了,不知道沈晖心里会作何感想呢?
“我考虑一下吧。”我敷衍道。
“海星,你就当帮帮我好吗?你上次说不愿意,我就请我一个同事当伴娘,结果她前几天检查出怀孕了,等我举行婚礼那天她肯定出怀了,没法子当我的伴娘啊。”
我充分领教到了米姿的缠功,她先是抛出诱人的香饵利诱我,继而发嗔埋怨我不把她当朋友。“海星,我交心的朋友其实很少的,你算是其中一个,我这样郑重其事地邀请你当伴娘,你再不答应说不过去吧?你实话说吧,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怎么会呢?米姿,你想多了,我当然把你当成是朋友了。”我有些招架不住。
“既然是朋友,那么我们说定了,婚礼当天你当我的伴娘。”
“不行——”
我话音未落,她已经收了线。
我郁闷不已,哪有强迫别人当伴娘的?这个米姿啊,缠功果然一流。
抬手瞥了眼腕表,分针指向12点,我收拾好以后离开了办公室。
吉少南的公司离爸妈家比较近,如果工作太晚了,我便回娘家住,省得打车回小跃层又是一笔开销。
“小姐,你自己进去吧。”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家属区门口。
“好吧。”我不情愿地付了车费下车。
从大门口走到住处楼下得10分钟左右,因为小区太老路灯几乎全坏了,又赶上修路所以很多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开进去。
家属区里很多人都买了商品房搬了出去,吴昊家去年也搬走了,据他妈妈说,吴昊前两年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200多平米的复式楼,去美国之前特意装修好了让家人搬进去。
当然,以上的信息我是从我妈口里得知的。
下车走了一截路我老感觉后面有人跟踪我,从脚步声判断是一名成年男性。
我胆子小,停下来回头用手电筒四处照又见不到人。
天气冷,晚上风又大,我拢紧羽绒服赶紧往家走。
冷不丁从楼道里蹿出一个人来撞到我身上,猝不及防的我吓得失声尖叫。
“你鬼叫什么?”
我听出是严颜的声音,忙抚着胸口推了她一把:“不会好好走路吗?”
“我妈感冒了,我急着去给她买药。”
“回家来看你妈啊?”我问。
“是啊,刚回来一会儿,晚上给我妈打电话听出不对劲儿,开车回来一看,她果然病了。”
“真是个孝顺孩子。”我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嘘,别说话。”她打掉我的手,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
“干嘛呀?”我小声问。
“没什么。”许久后,她收回视线叹息一声,“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晃过去,我还以为是吴昊回来了,原来是我眼花了。”
“他就算回来也不会住这儿,他父母都搬走了。”
我忽然想到刚才好像有人跟踪我,于是向严颜说了。
“可能是修路的工人吧,你以后下班太晚还是回你和沈晖的爱巢吧,为了省点车费出事了就得不偿失。”她叮嘱我说。
“什么爱巢啊。”我闷闷不乐起来。
严颜欲言又止,轻拍一下我的肩膀:“算了,改天再和你研究这个问题,我得去给我妈买药了。”
“你开车小心点儿,到处黑魆魆的又在修路。”我不放心地叮咛。
“知道了。”
连日阴冷的天气终于出太阳了,我站在写字楼门口觉得有点儿热,于是把羽绒服脱下抱在手里。
衣服是沈晖给我买的,纯黑色,腰收得特别好,如果小一码就更合身了,米姿的尺码正好比我大一号,他许是参照她的标准吧。
如果一个人长久地盯着你,你肯定会有感觉,因为目光是有热度的。
我猛地回转身,视线掠过涌出写字楼的人潮,一条矫健高大的身影忽然融进人群里不见了。
我的心“砰砰砰”的跳起来,马上跑过去挤进人堆里四处张望。
找了一圈未果,我失望地走回马路边,忽然听见有人喊我:“海星,我在这儿呢。”
我循声望去,米姿从一辆红色的宝马车车窗里向我招手。
“买车了?”我走过去笑着问。
“阿晖走之前陪我去买的,当时没有这个颜色,我今天上午才去提的车。”她兴奋而骄傲地说。
“车子好漂亮,只是这个颜色不配你。”
“为什么呀?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靓啊。”她的脑袋轻轻一扬,“亲爱的,上车吧。”
“你的气质高雅,白色更衬你。”我上车后扣上了安全带。
“你几点必须赶回公司?”
“无所谓,我干自己的活儿不用坐班的,不过越早回去越好,我赶完手里的这几个单下周末还要飞成都。”
“想不到你这么能干,我发觉自从婚期定下来后我越来越懒了,以前还打算和别人合开一家培训机构,现在——”她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一心只想婚后做个贤妻良母,把阿晖照顾好。”
“你的命好,有人帮自己顶起一片天当然不用自己出来打拼这么辛苦了。”
“还可以吧。”她谦虚地说。
我发觉米姿越来越漂亮了,眉目间有一种飞扬的自信,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
她带我去一家制定高档礼服的婚纱店,为我订做伴娘礼服。
是的,在她锲而不舍的请求下我答应做她的伴娘——婚礼上陪衬鲜花的绿叶。
“米小姐你来了。”走进婚纱店,一个工作人员笑着迎上来。
“我的朋友今天来订做伴娘礼服。”米姿说,又随口问一句,“我的礼服做好了吗?”
“还没有呢,您订做的礼服全是我们师傅手工缝制的,最迟也得下个月才能做好。”工作人员解释说。
“这么晚啊?”米姿不大高兴。
“米小姐请放心,我们保证不会耽误您的婚礼。”
“好吧。”米姿很勉强地说,“就怕礼服拿到手我不满意,重做时间又太赶了。”
“米小姐您放心,我们店的礼服客人都相当满意,最多会提出一些细节上的小改动,不会花太多时间的。”
“米姿,你的婚纱礼服不是请香港的名设计师设计的吗?”我好奇地问。
“张师傅只答应帮我设计婚纱,婚礼当天穿的其他礼服我只好到这家店订做了。”她颇有几分遗憾,又提醒我说,“张师傅是法国著名的华人服装设计师,他只是退休以后定居在香港而已。”
我第一次发现米姿极其虚荣的一面,转念再一想,层次决定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她即将嫁入名门,思维方式肯定和我这种小人物不一样了。
我跟着工作人员去里间量尺寸,听见刚才那个迎接我们的店员问米姿:“米小姐,帮你做礼服的师傅今天不在,你朋友的礼服还是让他做吗?他可是我们店里手艺最好的师傅,当然了,只是收费比其他师傅稍微高一些。”
“稍微高一些?贵几倍好不好。”
“呵,一分钱一分货嘛,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既然师傅不在店里就算了,另找一个师傅帮我朋友做吧。”
“其他师傅的手艺差远了,而且今天驻店是实习师傅,米小姐——”店员压低了嗓音。
“我都说没关系了。”米姿不耐地打断她的话。
尽管她说话的音量很小,可我还是听到了。
不过无所谓了,她和沈晖举行婚礼的那天,我穿的礼服漂不漂亮又有什么要紧呢?
一阵嘤嘤的抽泣声把他从极度疲累的深眠中惊醒,圈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他含混地说:“再睡一会儿,我好累。”
女孩哭得越发厉害了,鼻涕眼泪揉了他一胸脯。
她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她还是个生涩的处子,像一枚青涩的果子还没有完全成熟就被他采撷了。
那样纯洁的女孩子一定不是混迹欢场的女子,说不定还是一名学生。
他为自己犯下的错而感到深深的罪恶感,可同时他又无比留恋那种仿佛置身于天堂的致命愉悦。
极度的矛盾中,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哪怕是挖地三尺,他沈晖也一定把她找到。
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补偿她今日所受到的伤害……
轻轻的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定了定神,沉声用英语说“请进。”
“沈总裁,您好,这是您要的文件。”进来的是总部为他临时配的秘书,一位标准的欧洲美女安吉拉。
“好的,谢谢。”
安吉拉将文件放在他面前,又细心地看了一眼他手边的咖啡杯。
她探身过去拿起杯子,殷勤地说:“咖啡已经冷了,我帮您换一杯吧。”
他抬眼,她近在咫尺。
视线上移,是她安琪儿一样甜美的漂亮脸蛋,安吉拉—Angela,翻译成中文是“天使”的意思,这位毕业于美国商学院的委内瑞拉女孩人如其名,只不过她仅仅拥有天使的面孔,身材却是魔鬼的——丰胸翘臀小细腰,性感极了。
“对不起,我喜欢喝冷咖啡。”他淡淡的。
“沈总裁,需要我做别的事吗?”她热烈地看着他。
“不用了,你可以出去了。”他说着已经埋下头去翻开文件。
“有什么需要的话您尽管吩咐我。”她念念不舍地离开了办公室。
沈晖长吁一口气从台面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几口后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
他在美国总部的大半月时间里充分领略到了西方女孩的热情奔放,以及随便。
前几天公司开舞会,一名女职员带了几个女性朋友来参加,舞会现场就和几名男职员打得火热,他那天很早就离开了,第二天在电梯里听一个华人高管津津乐道地讲述他昨晚的艳遇,他把一个前来参加的舞会的女孩带出去过夜了。
他是个骨子里很传统很大男子主义的人,无法接受这种开放的观念更接受不了西方女子。
他当然知道安吉拉对他有好感,他深信只要他愿意,她当晚就可以跟他上床。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不可能忽视掉天天在眼前晃悠的性感尤物,可一冲动,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