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刚把我送回房,我就催促他走。
“干嘛要赶我走啊?”
“刚才那个茶壶不知道是不是你妈故意摔的。”我小小声说。
他听了似乎不太高兴,正色说:“你别瞎猜了,我妈会这么无聊吗?”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在意。”我意识到自个说错话了,像个挑拨离间的无聊妇人。
“别想东想西了,明天的飞机,我回房了。”沈晖走到门边去拉门。
我跟在后面说了声“晚安。”
门刚拉了条缝,沈晖回头笑着指指自个的嘴巴:“kiss goodnight。”
我胸中顿时柔情泛滥,踮着脚尖吊住他的脖子吻了个荡气回肠。
正在难舍难分之际,忽闻一声尖利的嗓音:“爸爸,海星阿姨,你们在干什么?”
我俩迅速分开,入目是娅娅涨得通红的小脸,看看她爸爸,又恨恨地瞪着我,鄙夷,轻视,愤怒……兼而有之。
我明明没有做错事,此时此刻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娅娅——”我轻声喊。
“我讨厌你们!”娅娅尖叫一声跑远了。
“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她。”沈晖说完追上去。
我捂住发烫的脸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几次想去娅娅房间探个究竟,又怕看见我她又会情绪激动。
我等到深夜十二点沈晖也没有来,打他手机已经关机了。
走到一楼沈晖睡的客房去敲门,敲了半天里面无声无息。
又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保姆起夜看到了我,走过来好心提醒:“小沈在娅娅房间早睡下了。”
“谢谢刘姐。”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娅娅如今对我有种敌对情绪,我是不是应该把她妈妈再婚的事如实告诉她呢?
当然,说之前我得征求沈晖的同意,不过他肯定会认为我有私心。
有私心也很正常嘛,薛秀秀早已再婚生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又不是打胡乱说。
唉,郁闷啊,难怪我娘说找个离异有孩子的男人麻烦事多多。
偏生我这人脑子又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这些复杂的关系。
临阵退缩又不是我的性格,哎,自我安慰吧,再大的困难总会有解决的方式方法。
反正我嫁沈晖嫁定了,哪怕前路荆棘重生我也认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我走,他父亲也没有露面,他母亲并不热情地送我到大门口,嘴里说着客套话:“小秦啊,这次没有把你招待好,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以后有空欢迎你再到天安来。”
“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我投桃报李。
“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多谢阿姨了。”
见我眼睛直往别墅二楼看,她又了然地笑了笑:“娅娅这小家伙一到放假就喜欢睡懒觉,都已经9点多了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呢。”
“娅娅平时上学忙,放假了正好在家多睡睡懒觉。”我内心无比的失落。
上车后我想,沈晖妈妈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她不同意我和沈晖的婚事,可这两天对我的态度虽说是不冷不热,可你又硬挑不出她的错来。
奥迪车一路往机场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奔去,我乘坐的航班是下午五点一刻的,沈晖为什么这么早就送我出门?当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一走进酒店客房,我们就搂抱在一起亲个没完没了。
冲完凉,我们上床面贴面地搂抱在一起。
“娅娅——她昨晚没事儿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还好,就是耍小孩子脾气。”他叹息,“以后你得多花时间和她联络感情,任何人反对我们结婚我都觉得无所谓,因为结婚只是我们俩的事与他们无关,包括我父母,可娅娅不同,我多少要顾及她的想法和感受,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撇下她不管了,我是一个男人可能很多地方不够细心,再说我的工作一向很忙,也很少照顾到她,她全是由我母亲一手带大的,缺少父爱母爱,她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很爱她,但更觉得亏欠她,所以,我希望我们婚后你能帮我照顾好娅娅。”
“我知道,我尽力。”
“娅娅才只有10岁,还是个孩子,她母亲又远在美国,不常回来,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她会慢慢接受你的。”
“我会的,会真心待她。”我极认真地说,“我一直很喜欢娅娅,你是知道的。”
“海星,你真好。”他动情地吻吻我的唇瓣,“乖乖地等我一个月,我们就结婚。”
“钻戒呢?鲜花呢?你还没有正式向我求婚呢?”我懒洋洋地挂住他的脖子。
“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求婚就免了吧。”
“你偷懒。”我咬他的下巴,新冒出的青色胡茬刺得我唇瓣痒酥酥的。
“好,你说,想要我怎么向你求婚。”他闭着眼含含糊糊地说。
“你自个不会想啊。”我拧拧他的耳朵。
“唔——好,我好好想一想,宝贝儿,别闹了,让我睡会儿,好困。”
很快,他就发出均匀而平稳的鼻息,真的睡着了。
我痴痴地凝着他英俊而熟悉的面容,用手指一遍遍抚摸他俊美的五官,心里再一次升腾起不真实的感觉。
睡在我身边这个男人,真的就完完整整地属于我了吗?
天!千万别再有什么变故,我的小心脏其实很脆弱,我也远不及我所表现的那么坚强——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心情比较像荡秋千,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总也落不到实处。
他已经答应了下个月和我去民政局领证,秦海星,再煎熬一个月吧,真正的幸福很快就来临了。
等我醒来沈晖已经不在房里了,坐起来喊了几声又下床去卫生间找。
咦,人呢?
墙上的挂钟显示着已经中午12点半了。
两腿双软,身体深处有尖细清锐的疼隐隐胀痛着。
反正时间还早,我又躺回床上去继续睡。
迷迷糊糊地听见门响,接着是沈晖熟悉的脚步声,温热的呼吸像羽毛般扫过我的脸颊。
热气吹进我的耳朵里,他轻声说:“公主殿下,该起床吃饭了。”
“让我再睡会儿。”我拨开他的脑袋。
半响没动静了,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声后,床倏地向下一沉。
“我也不饿,我陪你躺会儿。”
他上床来圈紧我,一面和我说着话,一面解开我的睡衣纽扣。
“不要,睡觉。”我闭着眼咕哝一句。
“我想要。”他猛地翻身压住我,在我耳边喃喃说,“你自个说说,你离开我两年多,让我多少个夜晚独守空房,秦海星,你得补偿我。”
我无语,只得像条死鱼一样由着他摆弄。
盛夏的阳光从薄纱窗帘透进来,照亮了满室旖旎。
“秦海星,别睡了,快三点了,小心赶不上航班。”沈晖拍我屁股一巴掌。
“我好累。”我眼睛都不愿睁开。
“乖了,别赖床了。”他将我扶坐起来,拿起裙子往我光裸的身子上套。
“呜——我没有睡够。”我歪倒在他身上。
“要不你今天不回去了。”
“不行,我要回去。”
“想回去就赶紧起来穿衣服。”
他一松手,我软趴趴地倒在床上。
惦记着乘飞机,我也没有睡沉,又眯了一会儿才强自撑开眼睛。
沈晖把我的裙子什么的一并扔在床上,自己撅着挺翘的PP去飘窗前抽烟。
磨磨蹭蹭穿好衣服,我跳下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在他光滑的脊背上摩挲。
“3点多了,再墨迹赶不上飞机了。”他拿起烟灰缸掐灭了香烟。
“暴露狂,赤身露体站在窗前想勾引谁啊?”
“是啊,想把天上的九仙女勾下来。”他回转身在我脸蛋上轻啄一口,笑得两眼弯弯,“有没有人说你最近变漂亮了?”
严颜倒是说过这个话,仰脸对上他的笑眼,我说:“我本来就漂亮好不好?”
“以前嘛,顶多能及格,现在可以打9分了,眉目如画,肌肤吹弹可破,特别是水色好,粉粉嫩嫩的像水蜜桃,我随时随地都想咬一口,”他嗓音低下来,有种性感的沙哑,“全靠我滋润的,宝贝儿,你准备怎么谢我?”
“恶心。”我啐他一口。
30岁的女人了哪儿有他说的那么好?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被他夸赞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穿衣服吧,暴露狂,该送我去机场了。”我捏捏他挺翘的PP,弹性十足。
“真舍不得你走。”
“肉麻。”
“你把行李箱整理好,我去穿衣服。”
“流氓。”我咬了咬唇。
我稳了几秒钟才脸红耳赤地去收拾行李箱。
站在衣柜前把箱子里的衣物往里放,“笃笃笃”的敲门声,我回眸,严颜站在门口,手往豁开的门上敲。
“舍得回来了?”
“才去了2,3天而已。”
“见家长的感觉怎么样?他们那种人家肯定对你客气得过份吧?”她笑笑说。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
“呵,猜都能猜到,特权阶层嘛,待人肯定都端着身份,又不是普通人家。”
“去了3天,我连他爸爸的面都没有见到。”说起这个我心里很郁闷,他家里摆明了不重视我。
“这还不好解释?”严颜笑了,“先让沈晖的妈妈搞清楚你的情况,大BOSS肯定是最后现身了。”
“我临走的时候也没有现身。”我苦笑,“他们家肯定是不同意这门亲事。”
“不同意就不同意咯,关键在于你们家沈晖,他执意要娶你,他们家能拦得住?他现在自己做生意又不靠家里。”
可以想象我和沈晖私自扯结婚证后,他父母对我的意见会更大,可我顾不得这些了,折腾了这些年,我太想幸福了,而失去沈晖,幸福对我来说就只是海市蜃楼。
我想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第二个男人了,换句话说,我已经不具备爱上第二个人的能力,摧心伤肝的爱——一次足矣。
“吉少安经常来看小乖吗?”我岔开话。
“你不在这几天又来过两次,每次等小乖睡着了才走的。”严颜说。
“你们的关系有没有缓和一点?”
“缓和个屁。”严颜冷笑,“他几次暗示晚上想留下来,我睬都不想睬他,要找女人睡觉,外头大把愿意投怀送抱的,我严颜岂是你吉少安想睡就睡的。”
严颜的脾气比我还倔,敢爱敢恨,爱憎分明,他吉少安存的什么心思连我都能猜到,严颜岂会不明白?
家外有家,怕是很多男人的终极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