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豪华的别墅用栅栏隔开,周围停满了警车,在入口放有禁止通行的标识。这是蛤蟆侠的住所,在发现他死于家中后,警察立刻赶到并封锁了现场。因为死者不是普通人,所以由调查组展开调查取证的工作。现在这一步工作早已经完成,这里没有调查组的人,不过依然由警察封锁着现场,不让任何人进入。
而原本不应该有人的别墅里,一个男人正站在那里。张凡在完成任务后来到了这里,想看看蛤蟆侠究竟是怎么死的,其实他不对蛤蟆侠怎么死的不感兴趣,但是这件事却和他密切相关,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调查组起逮捕,这对他完成试炼没有任何的好处。张凡很清楚自己没有杀蛤蟆侠,但是每个人都把矛头指向了他,那要么是有人在诬陷他,要么就是他自己疯了,连自己干过什么都不记得。
张凡看着眼前的场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蛤蟆侠的尸体早已被收起,但是他可以看出蛤蟆侠似的一定很惨,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地板上、墙上、天花板上,凶手似乎有着深仇大恨,将蛤蟆侠的血染遍整个屋子。张凡想蛤蟆侠一定是被剁成了肉泥。即使是这样,自己也不应该成为被怀疑地对象,唯一的解释是调查组只是想借这件事来抓捕他,调查他的真实身份。这样做问题并不会得到解决,蛤蟆侠是谁杀的,又为什么要杀他?
张凡开始仔细地检查别墅的每一个角落,他蹲下身,从墙角开始一点一点地看,不放过任何地方。最终张凡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可能凶手打扫过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可能是调查组带走了所有的证据与线索。唯一的发现是蛤蟆侠鞋柜上的好几双鞋,鞋底都有黑色泥土,这似乎不能说明什么。
张凡看到这黑泥却想到了布鲁街区,那个黑色的区域还有那个人,他隐隐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联。在找不到逻辑上的关联时,就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张凡从赵寰身上所学到的,虽然后者从不使用逻辑,他决定去一趟布鲁街区。
布鲁街区依旧是单调的黑色。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是一座监狱、一片禁地。
在数百年前,这座城市刚刚建立时布鲁街区就随之出现了。当时的人们将众多无用之人驱逐到布鲁街区,将其关在里面,任其自生自灭。
张凡不知道无用之人的判断标准是什么,他只是从各种资料中了解到这一历史。那些无用之人并没有灭亡,还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虽然那些人苟延残喘,与灭亡也没有什么区别,张凡却知道布鲁街区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黑色的街道,黑色的房屋,如同一座黑色的迷宫。张凡回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是怎么走出来的,来到这里他就身坠迷雾,脑子变成了浆糊。布鲁街区的面积很大,有城市的三分之一大。它是城中城,界中界,有着一套不为人知的规则。
张凡不知不觉地来到广场中央,浓稠的白雾充斥空间。他停下脚步,已不能再向前走了,什么都看不清了。雾中无声地走出一排人影,四面八方都是,他们穿着连帽黑袍,遮住了脸,将他围得水泄不通。这副光景令张凡的心不禁悬了起来。
一个人排众而出,站在张凡面前,“请跟我来。”然后转身离去,也不管张凡听没听见,同不同意。张凡无奈,只能紧跟着对方。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让两人通过。张凡试图去看那些人的脸,却什么也看不见,即使是仙雾也没有办法。他跟着那人不断向前走,直至离开人群。
路线似乎是笔直的,从未变换过前进方向,张凡却不敢肯定。突然张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在了一条向下的楼梯上,他竟半点也没有感觉到,如同之前一直是蒙着眼睛在走,他觉得自己似乎踏入了一个陷阱。
最后张凡来到一间石室中,里面坐着一个人。领路人默默地来到那人身后,恭敬地侍立于一旁,而在另一旁同样有一个人侍立。
张凡看向那个人,同样的黑袍,看不清脸,但是他却认得那个人,或者说是知道那是谁,正是上次在亭子里雨中所见的那个男人,张凡无比确信这一点,这个人的身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且永世难忘。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穿黑袍?”张凡开口问道。
只见那人拿下兜帽,露出一张普通的脸来,“因为见不得光!”他说得平静自然,半点没有说这话时该有的虚心。
张凡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双眼看向虚空处。他知道对方找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现在的他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我想要你加入我们!”这不是什么请求,更像是在宣布一个事实。
张凡没有办法拒绝,“为什么?”
“我的规矩是不准问原因。但是这回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要你的黑炎!”男人看着张凡的双眼,表情是就像看着自己的玩具。
张凡正欲说话,红色的火焰就映射在他的瞳孔中,朵朵妖艳的红花盛开,眼前的人被染得血红,但既不可怕,也不危险,反而像是黑夜来临前的黄昏中,茫茫大地上仅存的最后一抹灯火。他从心里涌起一股悲哀,仿佛看到了一条无人认同的,独自一人前行的道路,只有一个人无尽的荒漠中寻找看不到的终点。
眼前的人神秘强大,有成群的手下,但却比张凡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孤独,这孤独却让他心寒。
好像受到了吸引,张凡的体内涌现出黑色的火焰,这火焰冰冷无情,欲吞噬世间的一切。刚一出现,黑色的火舌就舔向了红火。
红炎如同它的主人般安安静静,不为所动,几乎都不像是团火焰了,任凭张狂的黑炎如何进犯,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不得寸进。
此时的张凡再次被黑炎控制,全身心充斥着愤怒,没有办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那个男人收起红炎,黑炎趁势而上,一声冷哼传来,让张凡脑海顿时一片清明,黑炎一顿然后随之溃散。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张凡就感觉精神疲乏,浑身的冷汗。
“以后你就是改造联盟的副盟主,下去休息吧。”那个人说出这句话来,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身后之前带路的侍卫走到张凡的身边,对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张凡无力再去思考,缓缓转过身,“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盟主就好。”声音渐渐远去,张凡回过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黑袍人耐心地站在那,直到张凡看向他,“副盟主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