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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半是火焰 一半是海水(8)

“不。”她一口拒绝。

我转身出去买了把香,燃着在菩萨前拜了拜,青烟袅袅地插在香炉上。胡亦一声不响地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去,深深地俯首。站起来对胡亦说:“走吧。”

“你信佛?”走出殿门,胡亦问我。

“不,我只是不想在神明前无礼。”

走出山门高高的门槛,我们又置身在幽幽曲曲的山路。一旁是石砌的护山墙,荫如伞盖的大树。一边是苍郁的松林,陡斜下去的山坡,林隙可见远接青天的碧海。

“你害过谁呀?”我蓦地停住脚,胡亦笑着问,“这么小心翼翼。”

“你就那么……问心无愧?”

“当然啦。”她一昂首,“我从来没对不起过谁,都是人家对不起我。”

“寡妇抱着夜壶哭——”我对警惕地望着我的胡亦说,“我不如你。”

“这是个笑话吗?”她乜着眼犹疑地问。

“不是。”我对她说,“你没发现我从不开玩笑。”

“我早就发现你是个乏味的人了。”她大声说,“我最讨厌乏味的人!中国人怎么都那神德行,假深沉,假博大,真他妈没劲!”

“小姑娘说话别带脏字。”我提醒她。

“我他妈乐意带。”胡亦气急败坏地说,“你管得着吗!谁都想管我,这不行那不行的,就跟谁能千年万世地活下去似的。”

“怎么谁都想管你了?”我笑着问。

“可不是吗?”她数着手指头告诉我,“爸爸妈妈哥哥,老师团干部里弄积极分子,谁都管我。这些人有没有自己的事?怎么就像专为谁为别人才活着似的。我才不管那一套呢,不让我一人出来,偏一人出来!哼,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那么随便?”

她乐了,点点头,像一只神气活现的鸟。

山路尽头出现了光秃秃的顶峰。顶峰崖边突兀地屹立着一块巨石,摇摇欲坠,千年不坏,人站在下面势危如泰山压卵。这是岛上一个奇迹。在善男信女们眼里,这巨石是上苍神力使然。攀上巨石,风声呼啸,脚下山峰尽小,人如立于青天之下,万物之上。极目千里,海天浑然,云在静静疾走,浪在无声奔流,似能感到地球、天体的运动;似能眺到早已消逝在地平线外面的过去年代的人、物。绰绰约约,虚缈飘忽,历历在目。

“你看到了吗?”我问站在旁边拼命用手护住头的胡亦。

“什么?”她不解地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去,“你看到什么了?”

“使劲看。”

“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定睛再看,蔚蓝的天空上,白云像被孙大圣定住的飞驰仙女,一动不动。海则如冷却了的玻璃液,凝固成厚重的一块,渐次透明,反射出温莹的光泽。列岛、船只,错落有致,浑如一个巨型盆景。

“没了。”我说。

“什么没了?你看见什么了?”胡亦着急地抓住我的手,“海市蜃楼?”

“说不清。”

“你别故弄玄虚了。”她央求我,“告诉我看见什么了。”

“下去吧。”我说。

“我不。”她说,“你不让我看到,我就不下去。”

“我什么也没看到,开个玩笑。你不是说我乏味吗?”

“可是一点也不幽默。”她像个哭了鼻子也没多吃成冰棍的孩子那样失望,满怀怨恨,“这不是开玩笑,这是骗人。”

下山的路上,她不理我了。就连我说出“你说得对,谁也不能千年万世活下去”这样明显讨好的话,也没能使她瞧我一眼。中午我们回旅馆吃的午饭。饭后我们各自回屋休息。我睡了一觉醒来,庭院、各个房间静悄悄的。我早晨把药瓶的盖子拧得太紧,这时怎么也打不开了,我垫上手帕拼命拧。忽听胡亦迭声喊我。她脸红扑扑地从外面跑进来,坐在我的沙发上喘气,面带紧张地往窗外看。

“怎么啦?”我问。

“我刚才自己出去了,去海边。”

我把药片含在嘴里,往杯里倒水。

“碰到流氓了!”她大声说。

我看看她,仍紧闭着嘴,直到用水把药片送下去,才张口说:“是吗?”

“是嘛!你怎么一点没有正义感。”她十分委屈,“就是不认识的人也不该这么无动于衷。”

我又喝了几口水,问她:“什么流氓?”

“小流氓,两个。他们跟了我一路。”她大惊小怪地说,“吓坏我了。”

“怎么你了吗?”

“怎么也没怎么,说了很多难听话。”

“说的什么?”

“说我嘴大。”她脸红了,“说我下雨不用打伞。”

我笑了。

“你还笑。”她也难为情地笑了,“真差劲。”

“他们那么说也没什么恶意,大概是喜欢你。”

“我知道!”

“知道你还生气。”

“我知道你把我当小孩!”

“没有。”

“就有!你上午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小孩,跟我打哈哈,一点不尊重我。”

“没人不尊重你。”我安慰她,“你当然是大人。”

“那两个人就不尊重我。我嘴大额头大我自己知道,他们干吗在大街上说我。你帮我打他们。”

“什么?”我说,“你叫我干这个。”

“嗯,考验你。”

“好吧。”我想了想说,“去看看。”

胡亦高兴得一跃而起,我叫她等等,去卫生间换了游泳裤。她问我是不是往腰里掖了刀,我说是。

在小镇的街上,胡亦指给我看那两个正在买西瓜的“流氓”。是两个文绉绉的青年,有一个还戴着眼镜。他们看见我和胡亦过来,就冲这边笑。我也冲他们笑笑,往前走去。

“你怎么不打他们?”

“我打不过。”我跟胡亦说,“我刚才是换游泳裤,不是掖什么刀。”

她气坏了,转身要跑开。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对她说:“你以为用刀扎人像开玩笑那样随便吗?不能对别人也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她挣开我跑了。

我独自走到海边,脱了衣服游进去。海水在我四周闪着焊花般的耀眼光芒,柔软的水波从我头上后背滚滚而下,我有力地划着水,向蓝得没有一点瑕疵的、绸缎般的大海挺进。游了一阵,我四肢伸开躺在海面上,眯眼享受着阳光的照耀,随波漂浮。一个小小的人头出现在岸方向的蓝色波涛中,越来越近,我认出是胡亦。她游到我身边,鬓上挂满亮闪闪的水珠,向我击出一掌飞溅的水花。我竖起来,踩着水,她也踩着水,腼腆地笑着说:

“我又来了,你生我气了吗?”

“没有。你生气了?”

“我也没有。”她大声说。

“往前游吧。”我对她说。她点点头,我们一起向大海纵深游去。

“喂,我觉得你特像个算命先生。”

“什么?”我游慢了点,等她上来,“我不会算命,和尚会。”

“我说你像个算命先生,那么诡秘,话里乱藏玄机。”

“你像什么?”我不太喜欢她对我的这种看法,换成仰泳,瞧着她。

“我像人呗。”一股小浪激到她脸上,她闭了下眼和嘴,又纷纷张开。

“人什么样?”

“瞬息万变,唯恐天下不乱。”

“譬如……”

“譬如,”她笑嘻嘻地抢着话头说,“刚才我真恨你,转念一想,又不恨了。”

我停下来,有点喘吁吁。她游上来靠住我,我托着她胳膊踩着水。她快活地喘息着扒住我的肩膀说:

“没准以后我还会喜欢你,你也会喜欢我,天知道。不像你算命先生,老那么沉着,有条不紊。”

我松了手,她沉下去,一会儿浮出来,咳嗽着抹去脸上的水,“你想害我呀。”

“我们游得太远了。”我环顾四周海面,已经出了海湾,那尊仰躺的巨大观音脸上的白塔绿荫已十分清晰。

“没鲨鱼,渔民说了。”

“有暗流,去年已经淹死了一个人。”

我们涉水上岸,长长的浪潮翻卷着,滚动着。水花犹如无数拥挤跳跃攒动的白鼠群,冲上来,化作一摊摊水沫,渗入砂下。沙滩变得湿润褐黄。

傍晚,我们正在街边挑选玩赏一件两个接吻小孩的有趣瓷像。古寺晚祷的钟声响了,一下接一下,沉闷悠远,小镇上空梵音萦回飘荡。我们循着钟声一路走进寺院,已经昏暗了的大雄宝殿中,一个身披红黄两色袈裟的长老领着上百个黑衣和尚在佛像前做着诵经晚课。长老在一名小僧的搀扶下,连连拜倒。分立两旁的汗流浃背的和尚一手摇扇,一手掌拜,在领诵僧的带领下,整齐嘹亮地哼哦。佛脸在摇曳的烛火中闪耀着慈爱的光环,微阖的慧眼俯视着顶礼膜拜的人们,又似视而不见。

大雄宝殿后面小殿里别是一番景象。五彩灯泡明灭着,三个峨冠博带、法衣斑斓的和尚坐在佛前陛台上,吹着电风扇,嗯啊嘛吧地边唱边舞动法器。一班小和尚敲击着镲钹木鱼伴奏,声调抑扬顿挫,重复循回,就像唱着一首古老的叙事诗。

我和胡亦各求了一支竹签,上面各是一句旧诗。我那上面写的是:“春雨断桥人不渡”。她那上面写的是:“无端隔水抛莲子”。

“喂,你看见我的袜子了吗?”

我靠在床头,双手抱头看闭路电视。胡亦手上沾着肥皂沫问我:“我的一只袜子脱下来怎么不见了?”

“……”

她东瞅瞅,西翻翻:“你没拿?”

我仍旧看电视。

“问你哪。”她走到床边,用湿手捅我一下,也掉脸看了电视里令人眼花缭乱的武打,“你倒是说话呀,哑巴啦。”

我把目光收回,忍着气说:“我凭什么得知道你的袜子在哪儿?”

“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呗。我不过就是问你拿没拿,怎么啦?”

“没拿,也不可能拿。”我愤愤地继续看电视。

“瞧你那副样子,谁欠你二百吊似的。”胡亦厉害地瞪我,转身出去,“这人怎么这样,没劲透了。”

剧里最潇洒的一条好汉被铁砂掌打吐了血,眼瞅着就要被凶神恶煞的坏蛋结果了性命。一位漂亮的小姐自天而降,雄壮地怒吼着,指东打西,挽狂澜于既倒。

我听见胡亦在窗外和人嘁嘁喳喳说话,话里夹笑。从纱窗看出去,见她一边晾衣服一边和下午遇到的那两个“流氓”说笑。一会儿,胡亦跑进来,拉我去打扑克,说那两个人邀请我们去他们房间玩,他们也住在这家旅馆。

“带刀吗?”我问。

胡亦笑着说:“人家不是流氓。”

“这会儿又不是了。”

“走吧走吧。”

她牵着我,走到隔壁那两个满面笑容的人的房间,对他们说:“这是我爱人。”

我猝不及防,先热情地和那两个人一一握手,坐下来才瞪胡亦。她嘻嘻哈哈地和那两个人开着玩笑。

“你们是旅行结婚?”戴眼镜的那个问我。

我哼哼哈哈,不置可否。

“我爱人不太爱说话。”

“性格内向?”另一个小子笑着瞅我。

“比较深沉。”胡亦简直是乐不可支,“他是学考古的。”

“是吗!”那两个家伙一阵惊叹,“属于四化人才呀。”

“哥儿们,”我说,“咱们不是玩牌吗?怎么改了,拿我开起心了。”

“没那意思没那意思。”戴眼镜的那个拿出扑克牌,洗了牌。我们四个开始摸牌,玩一种赌点小输赢的牌戏。那两位都是老牌痞了,玩得很油,也很体贴我们,赢了几局后又送了我们几局。不就是玩嘛,我也没太认真,乱叫高分。玩来玩去,胡亦成了唯一赢家,赢了几块钱硬币,愈发兴致勃勃。我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一边出牌一边睃眼看电视。

“你真是考古的?”年轻的那个牌友问我。

“听她胡说,不是。”

“那是干什么的?”

“街道干部,你呢?”我问他。

“他们是作家。”胡亦插话,俨然已相知颇深的样子。

“噢。”我想起旅馆某个房间门上似乎贴过一张某出版社笔会报到处的告示,原来他们就是那伙写东西的骗子。他们自报了家门,我听着耳生。胡亦又告诉我他们的作品是什么。我瞅着胡亦热心声张(真不知她怎么和这二位一下子这么熟)以及两个作家谦逊的样子十分可气,明明看过那些作品也装糊涂,“我很少看中国小说。”

他们又说了一大堆来参加这个笔会的如雷贯耳的名字。胡亦兴奋得满脸放光,又恭顺又敬仰。

“我不知道你还是文学爱好者。”

“我当然是,”胡亦白我一眼,“我兴趣广着呢!”

这牌已经没法玩了,因为胡亦开始就文学提出一连串诚恳而愚蠢的问题,那两个家伙在煞有介事地热忱回答。一个热情的文学青年撞上一个或者两个热情的作家真是件令人恐怖的事。他们的话题渐渐大起来,已经侃出了国界。我明显感觉碍他们的事,又不便拍屁股走,似乎不恭,只好假装被幼稚的武打片所吸引乃至全神贯注。正在我痛苦不堪的时候,电视救了我。本来打得激烈的场面突然变成了一个正在脱衣服的女人,也许放录像的人也没料到,愣了几秒钟,接着中断了,屏幕上一片雨点。各房间冲出很多兴奋的男人,往别的房间闯,都以为自己房间的电视机坏了。我趁乱溜走。我的房间里有个陌生男人在搞我的电视机,我客客气气请他出去,关上门上了床。

夜里,胡亦从作家们的房间出来,路过我的窗口看见我还没睡,就进来了。进来便问我:“看到了吗?”

“什么?看到什么?”我不解地问。

“裸体女人呀,你那么飞跑,看不上可太亏了。”

“是非常遗憾。”

“真丢脸,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个低级趣味的人,把我的脸丢尽了。还是在作家面前,人家会把你写进书里。”她很傲慢,到底是和作家消磨了一晚上。

“我不大懂。”我说,“怎么会连你的脸也一块丢了?”

“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爱人呀。他们都问我干吗找这么个又老又俗气的人。”

“这是对我的侮辱。”

“可你的确看上去又老又庸俗。”

“我说你侮辱了我。我怎么会成你爱人,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

胡亦诧异地看着我,走过来:“你是谁?是毛主席丢的那个孩子?”

“你别闹,别闹。”我求她。

她一把抱住我,咯咯笑着:“让我也一亲天颜。”撅着嘴唇作势欲吻。

我开始还觉得可笑,扒她死扣着我脖子的双手,接着就像蜂蜇了一般打了个哆嗦,过去熟悉的感觉、冲动蓦地喷射到全身。我猛地推开了胡亦,她向后踉跄,一个屁股蹲坐在地毯上。

“别闹。”我无力地说,感到全身的血液在沸腾,“我经不起逗。”

“你把我弄疼了。”

“我拉你起来。”我把她拉起来,喘着气说,“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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