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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踪乍现

感叹过后,侯开山便不再透露任何。无奈,赵南星和韩郸从北狱分手,各行其是。

随后赵南星花了点时间,分别留书给王华和韩郸。告诉他们刺客的事情已经了结,自己需要追上上司的队伍,其余的事情麻烦他们扫尾。

其实,他只身来到女刺客出逃留下马蹄印的地方。

也许是先天性格的原因,一直以来他都喜欢独来独往,即使是在执行大帅的任务,他也更喜欢接独来独往的任务。

这次刺杀事件,本意要监视韩郸,就编了个理由把他留在身边。不想,韩郸他确实是个有趣而且有用的人,因此在书信的最后赵南星曾经忍不住邀请他将来到范阳来相聚。

一个时辰内,赵南星施展轻功跟随马蹄印一路尝试着追踪。不料追了大概三、五里路,却看到一匹黄棕马正悠哉悠哉的在河边喝水,却不见一个人影。

想来也知道,刺客是半路从哪弃马,或是在河边改走水路了。

唉,罢了。赵南星随机选了棵大树,就地调息休息。

赵南星蹲坐在枝头上。身体轻的像片羽毛般,随着树枝上下摆动。思绪伴随着夕阳落下、余晖黯淡,渐渐冷静下来。起初随他平时练功的顺序运行着的真气,不由自主的随着风的流动的速度在他的经脉中涌动,一个周天后回到丹田中,周而复始。奇妙的感觉使他不再凭借意识去控制真气,而是让真气在自然力量的推动下自由运行。在这万籁静寂的环境中,赵南星终于摸到武者梦寐以求“天人合一”境界的门槛。

周围陷入寂静,只余不远处马儿不安的蹄声。

***

荒冢累累的乱石山岗。一条忽明忽暗的孤单身影正在磷磷鬼火中挖着什么。

山风突然打散了满地鬼火,也打灭了他身边的灯笼,大地重新一片漆黑,小山包间到处都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森鬼气。

“啪”的木板落地声打破了视觉听觉据失效的环境。他跳入挖的坑中,不久后只听他喃喃道“差不多了,来的正是时候”。

这人把洞中的东西一一搬到驴车上。一边搬一边喃喃自语“驴儿呀驴儿,咱们穷苦人家的孩子可得勤快些,可不能让富人家的大小姐累着。。。”

正说着一点鬼火从树林中飘出,御风一般飘到马车旁,突然停住。

“韩郸,你还学会指桑骂槐了”!

原来是个提着灯笼的女人。王轻瑶!

随后,她身后出现个魁梧的青衣壮汉,看着相当不好惹。

挖坟的正是韩郸,昨天接到大小姐的拜托,而且给他看过侯开山亲笔信。原来侯开山早已经站在王轻瑶一方,帮她实行一个计划。

韩郸正要开口反击,突然发现王轻瑶身后的黑暗中还默默的站着个矮小古拙的人。

“侯头?你也来了”。

侯开山单独拉着青衣壮汉道一旁交代几句。韩郸看着他搬上驴车的六个“尸体”,问道“刺客是什么人,应该不是大小姐你吧”。

“怎么不是我?”王轻瑶反问道。

“如果是你,这次只怕不会失手吧”,刚刚王轻瑶展现的身手,着实让韩郸大大惊讶,不知她是用什么手段瞒过他和赵南星的,看来云深斋确实不同凡响。

“而且。。。。”韩郸看了看王大小姐包裹着劲装的腰身和大腿。

“不错,我确实也不是跳舞的料子”王轻瑶毫不惭愧的承认。“不过也怪我,低估了这个人。韩郸,以后你如果有机会面对安禄山千万不可大意,这个人手下倒是有些人才”。

韩郸心中发笑,怎么可能会有那个机会,嘴上老实道“是!是!是!”。

***

正沉醉在自然而然状态中的赵南星,突然心中一阵烦躁,随后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突然消失。

他连忙平复气息,趴低身子,收缩毛孔,仿佛变成了树上的树叶、鸟巢。

半晌,不见动静。

正当赵南星怀疑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时。河面上的黑暗中两点鬼火渐渐显露。

鬼火渐渐向岸边飘来,一条鬼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来者一身白衣,不知什么材质在月光下显得特别苍白。而面色如故事中的厉鬼一样惨白,脸长如刀条,耳朵细长,长发披于耳后。一对眼却大的异常,泛着异芒,正是那两点鬼火的真面目。

细长的身影从河面上飘飘摇摇的游移到河岸边,月光下原来脚下是一条小舟,那人跳上河边,站立不动。

赵南星明白他是在搜索周围,连忙眯起双眼,降低体温,免得引起对方的警觉。只看那双眼睛,来者必然是身怀邪门功夫的高手。

不久赵南星听到有人狂奔而来,不一会间,两个背刀大汉从赵南星脚下跑过,跪地拜见河边似鬼样的人。

“尊使在上!”

“有什么事,非要招我出来”白衣人阴恻恻笑到“莫非那批货有什么闪失”,说罢眼中异芒更盛。

“不是不是”两人吓出一身汗,连忙否定“暂时还没有”。

“哦~你们被人盯上了?”白衣人态度转冷。

“有一队人马失踪了,可能。。。。”

“往西走,经长安绕道蜀中再乘船南下。只要进入长安的范围,自然有人掩护你们。”白衣人冷冷打断道。“你们这次如果不能拼命,以后也都不用拼了”。

说罢他抚了抚原本在河边睡觉的黄棕马,亲昵的嗅了嗅。原本安静的马儿突然发起狂来,不顾一切的往河对岸跑去,一会就消失在水面上。

“天帝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可不要让他失望哟”说罢白衣人就消失在原先来的方向。

留下原地两个瑟瑟发抖的大汉,以及思绪万千的赵南星。

***

喂了颗药丸,六女的身体渐渐转热。

“老谷可以信得过,也是老江湖了,人可以先放在他那,过个把月就送她们回敦煌”。侯开山道“放心,我也会帮忙照顾”。

侯开山精明能干,连他都夸赞的人,自然有独到的能力。

目送走离开的六女等人。韩郸和王轻瑶并肩立于山脚下,任由山风肆意的扑面。

“我不明白”韩郸道“侯头从来恪守法规,怎么会帮你做这荒唐事”。

“那是你太不了解他了,昔日的“北地飞鹰”那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家师说,他的心太热,不过朝廷上太冷了,所以他注定不能容于长安。”王轻瑶淡淡道“北狱那次他就试出我的来历了,看在师傅的面子,他也肯帮我”。

“还有,这件事并不荒唐”王轻瑶郑重其事道。

韩郸似懂非懂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大小姐,不知所措,打岔道“对了,抚琴怎么没来,她也有份吧”。

“抚琴上午出城了,这会先休息了”王轻瑶冲他调皮的眨眨眼,神秘道“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天爹爹会有特殊任务给你”。

“对了,在北狱那天,你们侯头告诉我,赵南星的内功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嘱咐你我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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