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府医令此时不知要作何解释,只能怔怔的看着凤岚乔。
半响,府医令才开口解释:“国公府里的府医都起先都是宫里的太医,怎会连喜脉都把不出来?”
凤岚乔冷声一笑,暗嘲府医令:“好一个太医!也是,府医令可是做过太医之人,若是连喜脉都能把错,岂不是要叫人笑话。”
凤棠走到乔氏身边,颔首暗笑,恰是在此时,提醒府医令一句:“府医令最好记住这些话,嫡母可都听着呢!”
乔氏见凤岚乔如此重视此事,岂会不知凤岚乔定是准备了什么后手。
既然是凤岚乔的事情,也就是乔氏的事情。凤岚乔如此对付柳姨娘,也是为了乔氏。
她这个做娘亲的,从前已然是个软弱无能之人。连凤岚乔都精明了少,今后,她这个做娘亲,必定不能软弱。
该她出手时,总得帮凤岚乔一把。
“方才你们的话,我可都听着呢!其实有无身孕这回事,并不难办。容我去禀明老夫人,将柳姨娘禁足在这院子里,让人好生看着,不出八个月,自是能见分晓。”
且不说眼前的府医令,单是床榻上的柳姨娘听了乔氏这话,不由得开始惊慌失措。
禁足?若真是如此,那她所有的心思,都将白费。
“妇人有了身孕,四个月必定会显怀,怀胎十月,便知真相。若是锦绾错了,她不过是三小姐身边的侍女,今后该做什么,还做她的事情。可若是府医令你们错了,后果自知。”
乔氏的话虽然温柔,却能令柳姨娘与两位府医胆寒。
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凤柔此时听了凤岚乔与凤棠的话,也开始怀疑柳姨娘的身孕究竟是真是假。
毕竟,以柳姨娘的性子,不是做不出这等事情。
凤柔紧蹙眉头,单看柳姨娘心慌意乱的样子,便知道凤岚乔的话多半是真的。
趁着无人注意,她悄悄走到柳姨娘身边,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娘亲,此事……”
柳姨娘满脖子的怒气,不知要如何发泄。
只有凤柔,才是她能以真面目相对之人:“闭嘴!”
只柳姨娘这二字,凤柔便知道真相。
原本,乔氏知道是打算回自己院子里的,可让凤岚乔这么一闹,她倒是想知道知道,她这个女儿能有多厉害。
凤岚乔将两位府医留在了柳姨娘的屋里,只让他们写了药方,让人去配药。
凤岚乔与凤棠二人坐在乔氏身边胸有成竹,而两位府医却是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不知在等着什么。
不多时,便有侍女走进来禀报:“夫人,三小姐,太子殿下来看三小姐。”
乔氏这一听,便知道凤岚乔在搞什么鬼了。
虽然她是个性子温和之人,却并非没有心机。国公府里的事情,她眼明心亮,却只看在眼里。
“还不请太子殿下进来!”乔氏敢断定,凤岚乔的后手,必定是在宁珩身上。
那侍女听了乔氏的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讶的追问了一句:“请太子殿下……来柳姨娘屋里?”
不等乔氏开口,凤岚乔便点了头:“夫人的话,你听不懂吗?”
“是,奴婢这就去请。”
侍女一看凤岚乔的眼色,立即去请了宁珩进来。
宁珩虽在病中,却是一声浅色华服,衣袖上的暗纹彰显了他至高无上的身份。
他才走进屋里,众人便立即恭敬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咳,咳……”宁珩捂嘴咳了几声,方才轻轻抬手道:“免礼。”
凤岚乔走上前去,扶过宁珩,走至乔氏身边坐下,关切问道:“太子殿下近来身子有恙?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
以往,虽然宁珩与凤岚乔之间有婚约,可宁珩能感觉得到,凤岚乔对他并不上心。
可今日,凤岚乔居然主动问及病情,不免令宁珩有些许感动。
他亦是能感觉得到,凤岚乔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宁珩含笑摇头,道了句宽慰凤岚乔的话:“并无大碍,许是天气渐凉,阴气所至。有太医随我同行,无妨。”
闻言,凤棠才注意到才走进门来的太医。
此时,凤棠方才知道,为何方才凤岚乔那般胸有成竹。原来,她是让人去请了太子殿下来府里。
带了太医来,便可知道柳姨娘究竟是真孕还是假孕。
“太医……”随即,凤岚乔朝府医那头看了一眼,转而又与宁珩说道:“太子殿下此时来得恰到好处,既然带了太医来,不若让太医去给柳姨娘把脉,好知道柳姨娘究竟有无身孕。”
宁珩想想,近两日来,他都在病中,对于国公府里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
“柳姨娘?柳姨娘在病中?”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国公府里的府医,多半都是在宫里做过太医的,其医术之精湛,岂是一般人家可比。
即便是宁珩带来的太医,与府医令的医术也是不相上下。
凤岚乔浅浅点头,有意暗嘲府医令:“方才府医令说,柳姨娘并无大碍,未动胎气。恰巧锦绾也懂医术,可她为柳姨娘把脉时,却说柳姨娘并未有身孕。乔儿一时糊涂,不知孰真孰假。”
在宁珩看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他看了一旁的太医一眼,吩咐道:“去给柳姨娘把脉,看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是,殿下。”
太医走到柳姨娘床榻边,因是宁珩派来的人,柳姨娘也不敢不让太医把脉,只能硬着头发伸手。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太医便走到宁珩跟前禀报:“禀太子殿下,不知府医令如何诊出滑脉,据臣反复诊脉,柳姨娘并无身孕。”
话音还未落,府医令便走上前来质问:“你是如何把脉的?柳姨娘怎无身孕?”
还不等太医开口,乔氏便开口制止:“放肆,不得在太子殿下跟前无视。”
“夫人……”
好在太医多年行医,且一直为宁珩诊治他的顽疾,医术自是在许多太医之上。
“是,柳姨娘是曾有过身孕,可惜已经小产。此时,柳姨娘并无身孕,且身子尚虚。府医令,你也曾是宫中多年的太医,不会一无所知吧!”